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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讨并沒有維持很久。

沈九等着最後的時間，掐斷了錄像，将手機揣回了兜裏，先一步回到了屋裏。

那女人一點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見她回來，歡天喜地迎了過來，纏在她的身邊。

沈九安撫了她，坐到了椅子上，等那個中年男人回來。

那個中年男人回來得很快。

大概是因爲生意談成了，他心情很好，對沈九的态度也溫和了不少，還跟她唠嗑了兩句。

沈九應付着答了他，然後她輕輕動了動自己的手指，突然微笑道：“怎麽沒有瞧見舅媽呢？”

那中年男人愣了一愣，然後很快沉下臉：“沒錢，沒娶上媳婦。”

沈九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驟然深了起來。

吃完晚飯後，那中年男子說要帶她去走個親戚，囑咐她換件好看點的衣服。

沈九歪頭瞧了那個男人片刻，直瞧得他幾乎發毛，才一低頭，輕輕笑了一下：“好。”

那中年男人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氣，然後他抹了抹頭上的汗，小聲嘀咕道：“真是邪門兒了，瞧着怪滲人的。”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在門口等着。

這一等時間便長了。

他有些不耐煩，正要催促，裏面沈九羞澀的聲音便響起來了：“那個……舅舅，我這裏出了點意外，你能不能進來幫個忙？”

那中年男人惦記着自己的錢，一聽她說話，急忙忙就推了門進去：“什麽——”

他的話戛然而止。

一把刀正穩穩當當地架在他的脖子上，刀鋒在點燈照射下閃着寒光。

他“咕咚”咽了一聲口水，腿也打顫起來，聲音也跟着結巴起來：“外、外甥女……”他整個人都哆嗦起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把刀，幹癟癟地笑着：“不是……我說……這是有什麽事值得動刀子啊……”

他試探着去推那把刀，沈九卻握得穩穩當當，甚至向前逼近了一分。

刀鋒幾乎貼在了他的皮膚上。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哆哆嗦嗦，不敢出聲了。

沈九一手壓着那中年男子的肩，一手握着刀，然後她幹脆利落地一下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那男人痛得一下子蜷縮起來，卻又不敢掙紮，隻能慘白着一張臉，哆嗦着嘴唇，絕望地看着她。

沈九微微擡起下巴，睨着那男人：“你想把我帶哪兒去？”

那男人自然不敢說實話，咬定道：“帶你去見、見親戚啊。”

沈九漫不經心地嗤笑了一聲，将刀向前遞了遞，語調也帶着一分散漫：“哦，是嗎？”

這般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信了他的說辭一般，那男人卻倏然噤了聲。

沈九也不在乎他的反應，隻微微垂了一下眉，繼續道：“你把我賣了多少錢？”

那男人倏然瞪大了眼，結巴道：“你你你……你在胡說什麽！”他試圖狡辯，沈九卻已經不耐煩了起來，微一擡眉，冷冷瞧他：“多少錢。”

那男人聲音哆嗦起來：“八、八千六。”

沈九微微揚了一下音調：“那麽——”她一歪頭，眼角卻俱是冷意：“我媽呢？”

那男人愣了一下，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沈九眯起眼，提示他：“你将我媽賣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