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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學期并沒有什麽很大的假期，唯一有的大型活動，也隻是一個運動會。

但是宋清安因爲年紀比别人小，并沒有資格參與。

沈九也沒什麽興趣去參加運動會，便幹脆和宋清安一起坐在看台上。

運動會時間是兩天，又不準帶電子産品，沈九便隻能百無聊賴地看着跑道。

操場被分割成了好幾塊區域，一邊兒在比跳遠，一邊兒在跑二百米。

沈九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正要收回視線，忽地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人輕輕拉了拉。

她側頭看過去，便望見宋清安正拉着她的衣角，仰着頭，抿着唇，眼睛微微睜圓：“阿九很喜歡看别人比賽嗎？”

沈九輕輕一怔。

宋清安更加緊張起來，眼睫毛也忽顫忽顫的，手攥得更緊了，聲音也染上了一分低落。他小小聲喚：“阿九？”

他用力抿了抿唇，有些忐忑地追問道：“還是阿九……在看誰？”

聲音到了最後，已有了幾分緊張。

沈九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想了想，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阿九隻是覺得他們運動起來很好看呢。”她鼓勵一般道：“小安有沒有鍛煉過呀？”

宋清安一下子抿住了唇。

他垂下腦袋，聲音有些悶悶的：“有的。”

他上過散打和泰拳的班，體育其實也很出色，隻不過年紀太小，在體能身高上都不占優勢，老師便沒有讓他報名參加運動會。

宋清安小聲嘟囔：“我會比他們都厲害的。”

他伸手去遮沈九的眼睛：“阿九不要看他們。”

沈九愣了一下。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聲道：“隻看你一個人嗎？”

宋清安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他咬了一下指尖，安靜了半天，還是低聲道：“我隻想阿九隻看我一個人。”

沈九輕輕歎了口氣。

她一邊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哪裏沒有教好宋清安，爲什麽他性格這麽偏執，獨占欲又這麽強，一邊拉過宋清安的手，問他道：“小安知道風筝嗎？”

宋清安睜大眼看她，不知道爲什麽她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但還是懵懂地點了點頭。

“從前有一個好看的風筝，它的主人十分喜歡它，不願意将它帶出去放，将它收藏在屋子裏，後來啊，這個風筝被蟲子蛀了，再也不漂亮了。”

“小安，如果你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風筝，你會願意帶它出去放嗎？”沈九握住宋清安的手。

宋清安歪頭看了她片刻，然後軟綿綿道：“小安不喜歡風筝。”

沈九有些無奈，垂了下眉：“假設你很喜歡那個風筝，就像……”她微微頓了一下：“就像喜歡阿九一樣。”

宋清安睜大了眼，靜靜盯了她片刻，最後不大情願地道：“不會。”他想了一下，給出解釋道：“它會被其他人看見，可能會被風吹走，可能會被挂在樹上，它随時都會不屬于我。”

他最後定了結論：“我不會去放那個風筝的。”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聲音已經有了一些隐隐約約的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