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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讀五年級的時候，向宋夫人提了要求，要和宋清安分開住。

這不是個很難的要求，宋夫人隻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她的要求。

隻是在傭人把沈九的東西一點點搬回她屋裏的時候，遇到了一點點問題。

宋清安攔下了那些傭人，拉着沈九的衣袖，委屈巴巴地問她：“是小安不乖嗎？阿九你爲什麽要搬走？”

他盯着沈九，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還漫着水霧，瞧着像足了一隻奶狗。

沈九壓下心裏的不忍，微微歪了下腦袋，然後解釋道：“小安長大了呀，長大了就不能和阿九一起睡了哦。”

宋清安睜大眼，有些懵懂地看着她：“那小安不長大就可以了嗎？”

沈九頓了一下，彎下腰，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笑眯眯道：“不可以哦。”

她幹脆蹲下，慢吞吞給宋清安解釋：“小安肯定會長大的呀，阿九也會長大，這個是一定的事情。”

宋清安抿了抿唇：“我不喜歡長大。”他微微皺起眉頭：“長大太讨厭了。”

沈九微微彎起眉，眨了眨眼睛：“不是哦，長大很好的。”她努力給宋清安描繪未來美妙的場景：“小安會遇到許多自己喜歡的東西，會一點點懂事——”

宋清安忽然伸手捂住了沈九的唇，然後盯着她，堅定地搖頭：“沒有。”他過去抱住沈九的脖頸：“小安不會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

他十分認真：“小安隻喜歡阿九。”

接着他臉色忽然一垮，然後開始蹭沈九的臉頰，小聲地哼唧：“阿九還是要搬走嗎？”

沈九正想要說話，宋夫人突然點了一下宋清安的額頭，彎下腰小聲詢問道：“小安松開阿九好不好？”她聲音溫柔得很：“媽媽想和小安單獨講幾句話呢。”

宋清安沒有松開抱着沈九的手，但是勉爲其難地扭頭看向了宋夫人，軟軟道：“媽媽在這裏也可以講。”

宋夫人微微頓了一下：“不可以的。”她沖宋清安比了幾個字，宋清安忽然松開了手，從沈九身上下來，去看宋夫人，語氣乖得很：“好的。”

他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我們走吧。”

宋清安一直跟着宋夫人去了書房，然後他關上了門，仰頭十分嚴肅地盯着宋夫人：“什麽事？”

宋夫人對他笑了笑，誘哄一般的語氣：“小安是不是很喜歡阿九，想要一直和阿九一起睡覺？”

宋清安有些疑惑地盯了她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宋夫人臉上的笑意又微微晃了一下：“那小安知不知道，阿九不會一直陪着你？”

宋清安臉色微微變了變，眸色也忽然沉了一分，他抿住唇，忽地站起來：“胡說。”

語氣帶着一分淺淺的慌張。

宋夫人還在微笑着道：“阿九以後會有自己喜歡的人，會跟着别人走，會再也不要小安了。”

她看着小安憤怒的目光，忽然低低笑了一下：“不過呢，如果小安娶了阿九，那阿九就會一直愛你陪着你了。”

宋清安忽然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