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之到底也沒有聽到那個秘密。
南華王咬舌自盡在了他的面前,鮮血濺了他一身。
他身後的獄卒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謝臨之站起身,漫不經心地擡起手:“無礙。”
他接了小厮遞過來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幹淨了手,然後垂眉吩咐道:“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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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正站在一個小倌館前,神情複雜地盯着裏面來來往往的人。
小倌館是個和青樓差不多的東西,隻不過青樓裏面的是女人,小倌管裏的都是男人罷了。
沈九在門口站得太久,她又生的清秀俊美,來往的人都反複瞧她。
德福小聲地問她:“陛下,您要進去嗎?”
他最近受到的驚吓太多,心态已經穩了起來,哪怕是見着沈九來小倌館,也沒有驚慌失措。
德福低聲提醒她:“丞相現在在天牢,不一定能收到您出宮的消息,不過您再耽擱一陣子,天牢那邊的事情處理完——”
沈九擡了一下眉:“朕知道。”
她看了一眼因爲剛開門,客人還不是很多的小倌館,低頭走了進去。
沈九一進門,龜公便迎了上來,笑吟吟道:“公子瞧着面生啊。”
他盯了沈九很久了,這小公子一看就嬌生慣養出來的,一身的衣着也好,顯然是個大客戶。
那龜公笑着介紹自己的業務:“公子第一次來我們這種地方嗎?”
他沖沈九擠眉弄眼:“公子是想要個壯漢伺候您,還是要個溫柔小意的——”
這龜公話裏的意思深得很,德福忍不住開始咳嗽,沈九橫了他一眼,他才悻悻然停下了咳嗽。
沈九沒有搭理那龜公的詢問,一邊往屋裏走,視線一邊往四周落。
她找了好一圈兒,才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手指一點:“我要這個。”
那龜公順着她的手指看去,然後臉色登時一變,臉上挂着的笑一下子沒了:“這——”
他爲難道:“這個人不行。”
沈九指着的是一個低着頭,佝偻着背,正在提水的小工。
那小工身形并不怎麽高大,灰撲撲的一張臉,穿着一身的短衫,在微暖的春天裏,凍的皮膚發紫。
沈九微一擡眉,漫不經心地問道:“爲什麽他不行?”
那龜公小心賠笑道:“這就是我們這邊做粗活兒的,沒經過調教,會弄傷您。”
沈九笑了一下:“爲什麽不是我弄他?”
那龜公話語登時一噎,他遲疑地打量了一下沈九的身闆,然後收回了自己的懷疑的目光,尬笑道:“這也不是不行……”
沈九微一偏頭,視線朝德福一瞥。
德福登時心領神會,從胸前摸了銀票出來,往那龜公面前一放。
那龜公眼睛一亮,然後又很快暗淡了下去:“您給錢也不行啊。”他苦笑道:“他賣身契不在我這,我隻簽了他短工——”
德福不理他,又摸了一張銀票出來。
那龜公的話倏然一頓。
他猶猶豫豫地道:“不過這也不是什麽沒辦法解決的事情……”
德福沒有說話,隻又摸出了一張銀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