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的指尖微涼，抓在謝臨之的手上。

她并沒有用多大的力道，但是沈九卻毫不費力地扯動了他的手。

沈九指尖微微下移了一分，帶着謝臨之的手，輕輕扯開了自己的衣襟。

太監服散開了一點，露出了裏面雪白的中衣。

謝臨之眉頭終于蹙起了一分，他指尖微微蜷縮了一點，聲音也低啞了一分：“陛下。”

他輕輕舔了一下唇瓣，淡色的唇瓣也染上了一分瑰豔的紅：“你在做什麽？”

沈九沒有理他，隻是抓着他的手，固執的，堅定的，慢慢地扯自己的中衣——

中衣被扯開了一點，隐約能看見裏面的亵衣，還有亵衣底下的一點白。

謝臨之微微一頓，他視線在那一點白上落了一下，正想瞧清楚那是什麽東西，便聽見不遠處忽的有人喊：“大人——”

喊話的是那個門童，他有點急促地跑過來，隻瞧見謝臨之站在院中，還沒有看清院子裏的情形，便匆匆開口道：“大人，天牢裏有消息遞過來，說——”

他一下子瞧清了院子裏的情形，說到一半的話忽的咽了回去。

那門童呆愣愣地看了一會兒謝臨之，又望了望衣衫不整的沈九，然後結結巴巴地道：“陛、陛下。”

他視線遊移不定地逡巡了一會兒，然後忽的意識到了什麽，連連退後了兩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的……小的……”

那門童結巴了半天，也沒有結巴出一個所以然來。

倒是謝臨之擡起了眉。

他側身把沈九擋住了，視線一擡，聲音也冷沉了兩分：“出去。”

那門童什麽也沒有說，麻溜地爬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謝臨之注視着他的背影，一直到那門童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裏，才偏回頭，看向了沈九：“陛下。”

被那門童一打岔，之前那張若有若無的暧昧已經消失了。

沈九站在院子裏，衣衫敞開大半，被風一吹，臉色便露出了幾分白來。

謝臨之轉回身，微微低頭，擡手理沈九的衣服：“陛下不必這樣。”

他聲音輕輕的，眼睫微低着，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神情又淡了一分。

春衣穿的并不厚實，謝臨之沒有花多久就理好了衣服，他直起身，進了書房，從裏面取了個鬥篷出來。

“看來這鬥篷實在是不該歸臣。”謝臨之斂着眉，将鬥篷披到了沈九身上。

他微微低頭，把系帶扣好，然後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輕聲道：“臣是陛下之臣。”

他像是妥協了一般，輕輕歎氣：“先前握着權，不過是覺得陛下年紀小，怕陛下掌控不了朝廷罷了。”

謝臨之低低道：“陛下若是想拿回權，臣自會讓的。”

“不必如此——”他輕輕抿唇：“委身屈就。”

沈九愕然地擡起了頭。

她結結巴巴地道：“朕剛剛解開衣服，不是，不是想要——”

沈九咬了咬唇，正想要解釋，謝臨之卻已經直起了身，淡淡道：“天牢裏有消息遞出來，微臣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