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站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外。
姜遲已經在病床上躺了七天了。
那個武器是半成品,威力并不夠,沈九趕到姜遲身邊的時候,他手裏正握着浸了水銀的十字架,十字架直直戳入了那個血族王的心口。
那個十字架重創了那個王,但是水銀也同樣腐蝕了他的手掌。
他們兩都是窮途末路,不同的是姜遲被帶去了醫院,那個王被送去了處死了。
姜遲傷得很重,他立刻就被送去了手術室搶救,沈九本來是不被允許跟去的,但是她展示了一下自己來自姜遲的二代血脈,便被帶上了救護車。
她算是姜遲的子嗣,血脈與他同源,她的鮮血可以幫助姜遲恢複。
姜遲從手術室出來後,她便一直一天一碗血的給他提供。
沈九偏頭看了一眼架子上放着的碗,然後拿開了手腕上壓着的紗布。
血族恢複力驚人,她五分鍾前割開的口子,現在已經看不出來了。
她将沾了血的紗布搭在架子上,端起那個碗,推門進了屋子。
姜遲還有些恹恹,他靠在床頭,不僅臉色蒼白,唇色也蒼白。
養了這麽久了,他也隻是恢複了表面上的傷,那個武器殘留的力量在他的身體裏作祟。
沈九走到了床前,把碗擱在了姜遲面前:“今天的。”
姜遲接了碗,垂眉抿了一口,然後微微擡了眉。
他睫毛纖長,暗紅的瞳仁透過睫毛望過來,帶着一點委屈:“我還要喝血嗎?”
沈九坐到他床頭,擡手摸他的頭:“你現在還很虛弱。”她有點失笑:“你現在連最低等的血族都打不過。”
姜遲偏了一下頭:“不是還有你嗎?”
那個王死去,他力量潰散,現在血族裏,二代已經是最高的血脈了。
沈九掀了一下眼睫:“你是打算賴上我了?”
姜遲輕輕抿了一下唇,沒有說話,隻是拿漂亮的,無辜的眼瞳看她。
沈九睨了他一眼,催他:“喝藥。”
姜遲眼睫輕輕抖了一下。
他低頭看了一眼碗裏暗紅的鮮血,聲音低了低:“我之前标記你的時候,都隻舍得吸一點點血的。”
沈九指尖點了點碗:“你既然舍不得,那就喝幹淨點。”
姜遲沒再說話,低頭開始抿藥。
雖然隻是小口小口地抿,但是他喝得倒是快,沒有多久一碗血便見了底。姜遲将空碗擱到一旁的櫃子上,偷偷拿指尖勾她都掌心:“沈九。”
他聲音小小,跟她索要:“你之前答應我,我幫你做了事,你就告訴我——”
他耳尖紅了一下:“你就告訴我,你對我是什麽感情的。”
沈九觑了他一眼:“你記性倒是好。”
姜遲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沈九笑了一下:“出院我再告訴你。”
姜遲有點不高興:“你還拖。”不過他又想起了什麽,心情又好了起來:“醫生說了,我今天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他把醫生遞過來的東西都給沈九,殷切地看着她:“我們現在就去辦出院手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