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遲站在警局裏。

他手腕上再一次戴上了手铐，身邊站着匆忙趕到的沈九。

而那幾個警察正圍在一起，看沈九交給他們的錄屏。

他們将那個視頻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然後不确定地問道：“所以，真正的兇手，是視頻裏的這個女人嗎？”

視頻已經被暫停了，畫面正好停留在那女人牙齒抵在男人脖頸上的時候。

沈九輕輕歎了口氣：“是的。”

那警官低頭看了一眼視頻，然後又擡起頭看沈九：“那麽，你們爲什麽提前錄像？”

他支着下巴，目光鋒銳地盯着她：“沒有人能夠預知發生什麽。”

沈九再一次把自己被變成血族的經曆又說了一遍，然後解釋道：“因爲我知道她是兇手，并且推斷她最近還會作案，所以提前準備了攝像頭，讓姜遲帶着去跟蹤她。”

她搖了搖頭：“我并沒有想到她會今天就作案。”

原來差不多是七八天一起案件，前陣子變成了三四天，最近又變成了一天一起。

沈九微微皺了一下眉：“她最近作案頻率越來越高了。”她輕聲推斷：“像是等不及——”

那個警察打斷了她的話：“這些話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他拿起案件袋：“并不能作爲證據，說明那女人就是兇手。”

沈九抿起唇：“我覺得這個視頻就足夠作爲證據了。”

她微微彎腰，伸手輕輕點了點手機屏幕。

那警察道：“視頻是可以造假的。”

沈九有點不耐煩：“你的意思是，我們對視頻做了手腳？”

那警察微笑：“我的意思是，那個女人是你們找來用以脫罪的。”

沈九沉默了一會兒，她目光在這個警察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微微偏過了頭：“我覺得你對我們擁有偏見。”

她輕聲道：“這是個連環殺人案，兇手基本上都是要判處無期徒刑的，哪個人會願意幫我們拍攝這個視頻？”

那警察還是不爲所動：“誰知道呢。”

沈九微微皺起了眉。

這個警察太針對他們了。

他似乎認定了兇手就是姜遲，不管給出什麽樣的證據，他都拒不承認。

沈九想了一下自己的經曆，遲疑着盯了一會兒這個警察，然後低聲道：“您是什麽時候覺得姜遲是兇手的呢？”

那警察垂下眉：“就是昨天。”

他淡聲道：“昨天，我在反複查看監控記錄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那警察擡手指了指姜遲，然後道：“所有線索都指向了他。”

沈九微微擡起眉，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您應該查看這些監控記錄很多次了吧，爲什麽之前沒有注意到，昨天卻突然注意到了呢？”

那警察對沈九的質問很不滿：“量變引起質變知道嗎？”

沈九微一歪頭，沒有理會那警察的話，低聲道：“您突然注意到這件事的時間是什麽時候，我申請查看警局的監控記錄。”

那警察哼笑了一聲：“你爲什麽要懷疑這件事？”

他大大方方地調出了監控來，将進度條移動到了一個時間點，正要側身讓沈九看，自己卻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