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第一次審訊沒有問出東西來,今天的審訊,也一樣沒有問出東西來。
姜遲态度懶散,卻常常把審訊警察反問得啞口無言。他們被姜遲嗆了幾次之後,再一次結束了審訊。
不過沈九卻被單獨叫去了。
審訊姜遲的警察坐在辦公桌前,揉着眉心,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他的口風太緊了。”
警察慢慢搖頭:“我問不出一點相關的東西。”
沈九猶豫了一下,然後低聲道:“或許這個案件,真的和姜遲沒有關系呢?”
那警察握着案件袋,擡起頭,認真地看沈九:“目前我們基本上已經鎖定姜遲就是兇手了,案情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他,我們隻是缺少直接證據。”
沈九輕輕舔了一下唇:“所有線索都指向姜遲?”
那警察點頭:“對。不管是後面幾次案發,他都在現場附近出現過,還是那個商販死時候的監控視頻,一切都指向他。”
沈九順着這個警察的話思索了一下,然後驟然擡起了眉。
那幾起案件發生的時候,她其實也在現場,姜遲不過是跟着她去的而已。
至于那個監控,她也出現過,刨去姜遲爲了替她報複那個小販,她實際上才是那個小販的最後一個接觸者。
這些案件線索,其實指向的不是姜遲,而是她!
那個同事将她變成血族,改她記憶,極有可能就是爲了讓她替她自己頂罪!
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指向她或者姜遲,但是那個兇手既然想讓他們頂罪,那麽她一定會在最後一起案件裏,留下緻命的證據!
沈九呼吸輕了一分。
她靜靜盯了一會兒這個警察,然後微一低頭:“您說得對。”
那警察以爲她認可了自己的判斷,偏過頭來勸說她:“自首的話,法院會從輕判刑的。”
“越拖延越不利,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們勸勸姜遲,讓他主動坦白。”他深深看了一眼沈九,暗示一般道:“包庇也是犯法的,輕犯也是三年以下刑罰。”
威逼和利誘都用上了,不過沈九并不爲之所動。
“我法律學的很好。”她慢吞吞搖頭:“我相信姜遲不是兇手。”
那警察擡了一下眉:“你昨天還不是這個态度。”
沈九便笑:“人總是會變的。”
她看了一眼門口已經有些不耐的姜遲,輕聲道:“我希望明天的時候,警官您也可以改變态度。”
那警察不置可否。
沈九沒有在意他的态度,她出了警局,徑直走到姜遲身邊。
他眉頭皺着,唇瓣抿着,神情不虞:“你和他說了很久的話。”
沈九逗他:“對,說的還是你的壞話。”
姜遲站着不動了。
沈九笑了起來,扯了扯他的手臂:“逗你的。”
她垂了一下眉,聲音又低了下去:“不過那警察确實又提醒了我一件事。”
姜遲偏頭看她。
沈九微一歪頭:“也不算什麽大事,不過我請你幫的忙,可能要更大一些了。”
她踮起腳,扯了扯姜遲的袖子,示意他彎腰。然後她靠到姜遲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