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遲沉默地盯了一會兒她，半晌，輕輕扯了一下唇角，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姐姐覺得是什麽呢？”

他重重咬字，聲音微啞，語調纏綿悱恻。

沈九擡眉看他。

姜遲輕飄飄推開了沈九的手，然後微一俯身，手掌壓在了沈九的肩膀上，整個人俯身貼近了她。

他尖尖的獠牙露了出來，輕輕抵在沈九的頸側。

姜遲深深吸了一口氣，暗紅的瞳仁裏浮起了一分淺淺的癡迷，然後他齒尖輕輕刺破了沈九的脖頸。

刺痛感一下子傳了過來，緊接着便是鋪天蓋地的快感。

沈九隻覺得自己在雲間漂浮，她下意識地抓緊了姜遲的手臂，低低地喘息。

她隻覺得眼前的景象有些飄忽，一切都像是虛無的，隻有姜遲是這天地間唯一的存在。

沈九低低喊他的名字：“姜遲。”

她聲音軟而無措，帶着淺淺的哭腔。

姜遲吸血的動作輕輕停頓了一下，然後他很快擡了一下頭，放過了沈九脆弱的脖頸。

沈九半靠在姜遲的手臂上，喘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平複了呼吸。

她抓緊姜遲的手臂，整個人都還是虛弱的：“你吸了我多少血？”

姜遲依然靠在她的脖頸邊。

他聽見了沈九的詢問，但是卻沒有回答，隻是又靠近了一點，輕輕地舔傷口。

酥麻感淺淺傳了過來。

姜遲輕輕地笑：“姐姐不是問我爲什麽跟你來嗎？”

他微微站直了身子，暗紅的瞳仁望過來，舌尖輕輕舔自己的唇瓣。

猩紅的眼，微粉的唇。

姜遲眼睫輕輕一掀，指尖輕輕壓在了那道牙印上，慢條斯理道：“因爲姐姐的血很香。”

他唇角微微一勾，回味無窮：“令人着迷。”

沈九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推開姜遲的手，難以置信地看他：“血族——”

她輕輕咬牙：“血族不是喜歡人類的鮮血嗎？你爲什麽會也喜歡血族的血？”

姜遲輕輕笑了出來。

他指腹擦過沈九的臉頰，散漫地擡起眉：“誰說的？”

他微微彎下腰，靠到了沈頸側，尖銳的牙齒若有若無地擦過她的耳垂，氣息灑在她的耳尖。

“血族也會喜歡血族的味道的。”

姜遲稍一低頭：“你知道血族如果喜歡另一個血族的味道，會怎麽做嗎？”

沈九茫然地看他。

姜遲微微笑了一下，牙齒再一次沒入了她的皮膚。

刺痛感再一次傳來，但是之後的飄忽感并沒有跟着而來。

沈九隻覺得脖頸脹痛了一下，然後灼燒感一下子傳遍了她的整個身體。

沈九嗚咽了一聲，疼痛逼得她幾乎站立不住。

她意識很快朦胧起來，隐約中，她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姜遲在她耳邊輕輕地歎息：“那個血族會把自己的鮮血給他喜歡的血族，如果他的等級比他喜歡的那個血族高的話。”

“然後那個血族會成爲他的血脈，獲取他的能力，受他指使，忠誠于他。”

“一直到死，或者被另一個等級更高的血族标記。”

姜遲的聲音有些愉悅：“不過，沒有比我等級更高的血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