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遲眼睫微微一擡，暗紅的瞳色又深了一分，動作卻一點沒有停下。

沈九努力阻止着姜遲往下的手，微微咬牙，聲音卻更輕了起來：“那個連環兇殺案……”

她輕輕喘息：“是不是你？”

哪怕沈九已經在努力阻止了，姜遲還是輕而易舉地褪下了她的襯衫，他指尖摩挲着落到她文胸的扣子上，慢條斯理地一個個挑開。

“兇殺案？”他難得有心情理沈九，語調依然不疾不徐：“你說那些惡心的東西？”

他唇角微微一揚：“自然——”

推門的聲音忽的響了起來，沈九眼睛倏然睜大，下意識想要蹲下去藏起自己。

可是她還沒有動作，姜遲便一把摟主了她的腰，背後巨大的蝠翼登時張開，一下子将她藏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偏過頭，暗紅的瞳仁驟然望向了門口。

姜遲的神情又冷又兇，剛剛的旖旎绯靡幾乎頃刻消失殆盡，面上隻留下一片的冰涼。

那個進來的人被他的神情唬了一跳，腳步硬生生釘在了門口。

他遲疑地看了一眼屋裏，結結巴巴地道：“不，不好意思。”

他雖然并沒有看清剛剛發生了什麽，不過看現在這個樣子，他多半是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那人有點不知所措，愣了好一會兒，才在姜遲冰冷的目光裏反應了過來：“我，我這就走！這就走！”

他一關門，匆匆忙忙地離開了便利店。

姜遲終于張開了自己的蝠翼。

他手還摟在沈九的腰上，她半個身子都伏在他的懷裏。

姜遲微微低了一下眉。

懷裏的人腰肢纖軟，臉頰微粉，眼尾染着點紅，聲音淺淺的喘息着。

姜遲眸色又深了一點。

沈九從他懷裏擡起來頭，咬着牙，聲音惱怒：“姜遲！”

她尖尖的犬牙已經露了出來，同樣顔色的瞳仁憤怒地盯着他。

沈九幾乎被姜遲氣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先和他先算哪筆賬。

她平複了一下呼吸，将尖利的犬牙收了回去，低下頭，一邊扣自己的扣子，一邊低着眉，冷冷道：“你吸食我的血。”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血族也會吸食血族的鮮血。

姜遲微微低了一下頭。

被那個人一打岔，屋子裏旖旎而又詭異的氣氛已經散了個幹幹淨淨，冷風灌進屋子，将沈九的頭腦吹得出奇理智。

沈九已經扣好了紐扣，她微微退後一步，警惕地和姜遲拉開了一點距離。

她低聲道：“你對血族的鮮血也感興趣。”

姜遲微微抿了一下唇，沒有否認她的話。

沈九輕輕閉了一下眼睛：“這就說的通了。”

爲什麽那些死者裏，不僅僅有人類，還有血族。

沈九平複了一下心情，勉勉強強從“我養的崽其實是個大人，不僅如此他還是個連環殺人犯”的悲痛中拔了出來。

她擡起頭，神情已經冷靜了下來。

沈九掀起眉，定定地凝視了一會兒姜遲，然後擡起手，指尖輕輕碰了一下姜遲的臉頰。

她聲音很輕：“殺人犯法，你知道嗎？姜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