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沒有花多長時間就到了家門口。

她摸出鑰匙，小心地開了門，輕手輕腳地進了屋子。

屋子裏一片漆黑，沈九輕輕關上了門，慢慢走到了姜遲的卧室前。

她一路上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事情，但是想得最多的，還是姜遲的身份。

那兩個警察說顯然他是第一代聖域主教後代，但是從她這幾天的接觸來看，他的身份顯然沒有那麽簡單。

連環兇殺案和他有過關系；那兩個說出他身份的警察被降職調走；對曆史熟悉無比，卻對聖戰避而不談。

沈九站在門前，手指輕輕搭在門把上。

監控視頻裏，那隻一直跟着她的蝙蝠，會不會是姜遲？

屋子靜的落針可聞。

沈九不自覺地有些緊張，她微微舔了一下唇，犬牙輕輕咬在唇上，然後指尖稍一用力，推開了門。

她視線直直望向了床上。

被褥平整地鋪在床上，中間有一點點鼓起。姜遲正睡在床上，手指抓着被子，身子微微蜷縮。

他眼睛閉着，長長的眼睫垂下，唇瓣輕輕抿着，模樣乖巧而又安靜，看起來熟睡已久。

沈九微微頓了一下。

她在那個警局逗留了很久，姜遲有足夠的時間處理好其他事情，然後回到他的屋裏。

沈九靜靜站了一會兒，然後慢吞吞走到了姜遲的身邊，指尖輕輕落到他的臉頰上。

她垂下了眉，喊他的名字：“姜遲。”

沈九的聲音很輕，帶着點兒淺淺的試探。

她的聲音似是驚動了姜遲。

姜遲微微動了一下身子，似是覺得有些不舒服，眉梢微微擰了擰，擡手推她的指尖。

沈九任由他動作。

姜遲輕易地推開了她的手，他小小的眉頭依然皺着，似是睡得不怎麽安穩。他身子在床上滾了兩下，然後挨到了沈九身邊。

他身子又蜷縮了起來，頭貼着沈九的腿，手也自然而然地抓上了她的衣服。

他呼吸又平穩了起來。

沈九靜默地站了一會兒，有點拿不準姜遲到底真睡了還是裝睡。

她踟蹰了一下，還是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姜遲的屋子，回到了客廳裏。

沈九窩到沙發上，把肥貓放了出來。

自打領姜遲回來，肥貓就沒有再被放出來溜達過，幾乎快要悶死在系統空間裏。

肥貓甩了甩尾巴，娴熟地躍上了沙發，爬上了沈九的腿，朝她懷了一癱，露出了自己肥碩而又毛茸茸的肚子。

它長長地喵了一聲，語調哀怨：“那個崽子一來，你就把我關起來。”

沈九伸手撸了撸肥貓的肚皮，又撓了撓它的下巴，熟練地安撫肥貓：“我會盡力多放你出來的。”

肥貓翻了個身，粗壯的尾巴甩在沈九手腕上：“人家才不信呢喵～”

沈九低頭笑了笑，她一邊幫肥貓順毛，一邊漫不經心道：“我最近可以放你出來。”

肥貓尾巴來回晃動起來。

沈九抓了一下它的尾巴，聲音稍低：“不過你得一直跟在我身邊，然後幫我看着——”

她俯下身，靠到肥貓耳邊：“看看我的附近，有沒有一隻蝙蝠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