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警察微微眯起了眼。

他安靜地盯了一會兒屏幕，倒回去又反反複複看了幾遍，然後才點了點屏幕，低聲道：“街道上其他監控調出來了嗎？”

那個女警道：“剛剛全調出來了，還沒有來得及看。”

那個警察推開女警的手機：“先把其他監控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其他線索。”他稍稍頓了一下，又想起什麽來，聲音微低：“那個店員應該和這個案件沒關系，不過她提供了一點有用的信息。”

他把記錄本給女警看了：“那個小販違法販賣人血制品，兇手可能和這方面有點關系——怎麽？”

那女警擡起頭，眼睛微微睜大，一副突然想起什麽的模樣。

她遲疑着看了一會兒那個警察，然後小聲道：“那個連環兇殺案。”她舔了舔唇：“兇手對人血很感興趣。”

那警察皺起了眉：“可是這個死者的死狀和那幾起連環兇殺案的死狀并不一樣。”

那女警抿了抿唇：“興許是我多想了吧。”她搖了搖頭，準備往辦公室走，結果一擡頭卻看見沈九站在審訊室門口，靜悄悄地注視着他們。

她被吓了一跳，眉頭一擰，立刻擡高了聲音：“你爲什麽會在這邊！”

沈九輕輕低了一下頭：“我想過來問問，兩位警官什麽時候能放我走。”

她擡起頭，眼睫輕輕一掀，血族特有的瞳仁跟着望了過來。

那警察皺眉看了她一眼：“你先回審訊室。”他公事公辦道：“等我們确定你沒有嫌疑後，自然會放你離開。”

沈九微微彎了一下眉，脾氣很好地應了一聲，帶着手铐，轉身回了審訊室。

那兩個警察沒有管她，一起去了辦公室。

沈九看着他們的背影從自己的視野裏消失，然後才轉回了頭，漫不經心地看了一圈這個審訊室。

這個屋子并不大，除了一張桌子和一台飲水機外，并沒有别的東西，桌子上也隻有一個筆筒，裏面放着淩亂地放着幾支筆。

沈九輕輕晃了晃手腕，手铐被她晃動，碰到桌沿上，發出幾聲響。

沈九輕輕扯了一下唇角。

她剛剛其實很早就到了審訊室門口，那兩個警察說的話，她一句不落都聽到了。

沈九微微閉上眼，靠到了桌子上，等着那兩個警察放她走。

她并沒有等很久，那兩個警察就走了回來，幫她解開了手铐：“你的嫌疑解除了。”

那個男警指了指門口：“你可以離開了。”

沈九活動了一下手腕，看了一眼這兩個警察嚴肅的臉色，微一低頭，随口一般問道：“警官，你們鎖定其他嫌疑人的身份了嗎？”

那個男警攆她：“這是機密。”

沈九輕輕眨了眨眼睛。

是否鎖定其他嫌疑人身份是機密，也就是說，他們已經确定有其他嫌疑人了。

沈九微微抿了唇，沒有再問，轉身出了警局。

她沒有再回便利店，打電話給另一個同事，請她幫忙替自己值一下班，然後自己徑直回了家。

那兩個警察可能沒有注意到，她卻在監控視頻裏，看見了一隻小小的蝙蝠。

那隻蝙蝠一直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