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很快從那個警察的口中獎自己想要的信息套了出來。
這個警察知道的全是傳聞。
傳聞姜遲和聖域有非同尋常的關系,原因是那兩個警察離職的命令,是聖域那邊下達的,還是用得最高命令。
那個警察擺了擺手:“最高命令也都是傳聞的。”
太陽已經從地平線上升起,金色的輝芒灑向了大地,換班的警察已經來了。
那個值班警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不過我們這群最底層的警察,哪裏知道具體的命令,都是互相傳聞瞎揣測的。”
他收拾好了東西,和換班的警察交接了一下工作:“那小孩要真的和聖域裏什麽大人物有關系,肯定早就被人接走了,怎麽可能擱在我們局來找領養?”
沈九輕輕斂起了眉。
昨晚那兩個警察說姜遲是第一任主教的子嗣,今天的警察卻說姜遲隻是和聖域有關系,并且這還是謠言。
到底誰是對的?
這個警察看了一眼沈九皺起的眉,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然後會錯了意思。
他想了想,從座位底下抽出了一把黑色的傘,遞給了沈九:“外面太陽有點亮。”
沈九愣了愣,露出了一個有些遲疑的表情。
她猶豫的神情太過明顯,那個警察掃了她一眼,很快道:“就是警察局專門爲血族提供的服務。”
他擺了擺手:“你用完傘,下次把它還到警局就行了。”
他很快出了警察局,沈九看了一眼櫃台前擱着的黑傘,想了想,還是拿起了傘,轉身出了警局。
太陽升起得已經有些高了,沈九哪怕打着黑傘,也避不可免地被太陽曬到了。
她到家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發暈。
這是血族一種常見的病症,病因是在陽光下呆的太久。
如果病情不嚴重的話,隻需要在黑暗中呆一會兒,很快便可以恢複正常。
沈九覺得自己的情況并不嚴重,并不值得去醫院。
血族極少生病,所以城市裏并沒有幾家血族醫院,并且價格都高得離譜。
沈九進了卧室,将門簾拉得嚴嚴實實,然後整個人躺到了床上,想要歇息一會兒。
這一歇息,就一直歇息到了晚上。
沈九是被胸口的沉悶給驚醒的。
她整個人都還有些懵,茫然地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姜遲:“小遲?”
沈九擡起手,想要将姜遲拎下去。
可是她剛擡起手,姜遲便一下子埋頭在了她的胸前,聲音帶上了哭腔:我回來就看見姐姐躺在床上。”
他聲音驚惶:“姐姐是生病了嗎?”
沈九安撫他:“下班有點遲,曬了點太陽,沒有什麽事。”
姜遲半信半疑地咬起唇。
他漂亮的眼瞳盯了一會兒沈九,然後眼睫抖了抖:“我在學校等了姐姐好久,也沒有等到姐姐來接我。”
他眼眶裏有淚珠開始滾蛋,看起來可憐又委屈:“我還以爲姐姐不要我了。”
沈九歎氣:“我沒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姜遲便抱緊了她的手臂,聲音更加難過:“我看見姐姐帶了把傘回來。”
他纖長的睫毛沾了淚珠,輕輕地顫,聲音低低:“那把傘上有成年男性的味道。”。
他眼睫微微一擡,漆黑的眼瞳幾乎一瞬不瞬地盯着沈九:“那是姐姐愛人的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