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縮成一團,每時每刻都盼望着父母能夠來救他,可是他勉勉強強撐到了有人打開了冰窖,可是一片刺眼的光裏,進來的是一個陌生男人。
他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手裏拿着把剔骨刀,刀上還沾着點兒血迹。
他驚慌失措,他看着敞開的冰窖大門,掙紮着想站起來跑開,可是他身子是僵的,動作是遲緩的。
他剛剛站了起來,那人便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憤怒地罵了一聲:“還以爲多值錢!家裏一分錢都沒舍得給!”
他掂量了一下手裏的刀,視線不懷好意地在他身上落了落,然後又忽的想起了什麽一般,獰笑道:“這張臉倒是漂亮。”
那人把刀丢到一邊,手指狠狠在他的臉上摸了一把:“細皮嫩肉。”
那人扯了自己的褲子,又擡手去拽他的衣服,整個人朝他撲了過來!
他驚慌失措,一眼看見了落在地上的刀,下意識就去撿那把刀。
他年紀太小,力氣太弱,又整個人都是僵的,幾乎是剛提起刀,便抓不住松開了手。
那刀一下子滑了下去,落在了那個人的腳上!
那人慘叫了一聲,然後一下子低下頭,兇神惡煞地看向了他。
那人擡手就要奪走刀,他驚慌失措,努力地攥緊了刀,然後用力揮砍了下去。
後面的事情他已經記不清了,他隻記得滿眼的鮮血,那人接連不斷地慘呼之音,然後是他醒過來,躺在病床上,入眼四處皆白,像是那天冰窖門被打開,那人持刀走進來一樣。
他驚慌失措,下意識開始掙紮,醫生給他打了鎮定劑,他母親很快意識到了他的不對勁。
她找了精神科醫生來看他,他們開導他,勸慰他,可是沒有用。
他睜開眼便是一片雪白,閉上眼猩紅便布滿了他的整個世界。
他惶然而又無措。
醫生來了又走,他聽見母親不斷地開導他,笑着安慰他,然後出了屋子便開始落淚。
他想,他大概是錯的,他不能這個樣子。
可是他實在走不出那一片白茫茫,他試着将自己僞裝成母親想要的模樣,在腦海裏捏造那個人的形象,一直到那個副人格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一切都開始回歸正軌。
他試探着出現過兩次,可是面對的隻是母親的驚慌,和醫生的不斷詢問。
他是錯的,他隻會帶來痛苦,他應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配合着藏起自己,醫生都說他在好轉,他在病愈——
沈九忽的擡起手,輕輕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說了。”
她輕輕咬牙。
晏修站在原地,任由沈九動作,他低着眉,神情冷淡,像是一尊雕像。
沈九有點不知道該怎麽組織自己的語言。
她抓着晏修的手,視線在街道上轉了一圈,然後落到了角落一家禮品店上。
她扯着晏修進了店。
“我給你送了禮物。”她挑了一個小小的發卡,塞到晏修手裏:“你是不是應該也送我一個?”
沈九微微低頭:“幫我戴上看看。”
這是個淺粉色的發卡,上面有一個小小的兔子。
晏修幫她戴在了發上。
沈九摸了摸那個發卡,忽的笑了一下,然後她踮起腳尖,挨到了晏修耳畔:“壓馬路,戴發卡。”
她仗着晏修沒談過戀愛,故意欺負他:“這都是戀人才會做的事情。”。
晏修眼睫驚慌地一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