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一喊出來，身邊便圍了一圈兒的人。

他們擠在一起，亂七八糟地去搶沈九的卷子，手指在卷子上點來點去。

卷子被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然後有人叫了起來：“她怎麽可能考這個分？她上一次還是倒數！”

班主任不高興地瞪了說話的那個人一眼：“那你覺得她是怎麽考出來的？”

那人被班主任一兇，聲音登時微弱了下去，支支吾吾道：“抄、抄襲？”

他拍了拍講台桌，露出了一個有些得意的表情：“全年級她是最高分！”

那同學有點兒不甘心：“那說不定是她提前拿到了卷子……”

班主任又一瞪眼：“你是在懷疑我們監管試卷不力嗎？”

他的不悅溢于言表，那同學乖覺地閉了嘴，沒敢吱聲。

班主任不高興地哼了一聲：“你看看你們啊，看見人家考得好的，不想想人家怎麽短時間逆襲的，不問問人家的學習方法，滿腦子全是人家分數是不是作弊得來的。”

“不過我也特别震驚，畢竟沈九她拿的不僅僅是單科第一。”他把成績單抽出來：“還有總分第一。”

班裏一下子炸開了鍋，沈九一下子成了焦點，整個教室的目光都落了過來。

沈九有點兒不自在地動了一下脖頸。

班主任又把成績單朝前面一放：“來，都看看自己考了什麽分數，回去要怎麽和爸媽交差。”

教室裏的人一下子全擠了過去，沈九松了口氣，正準備把拿到手的作業都收拾一下，便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住了。

是她的同桌，宋雨琪。

她湊到沈九旁邊，眼睛亮得像是要發光：“你真的考了第一！”她看起來比她自己考第一還要激動：“這種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可能——”

她攥緊了沈九的衣袖，整個人都寫滿了興奮：“那是不是，是不是……我的也行？”

宋雨琪睜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沈九瞧，像是在等一個虛無缥缈的希望。

沈九微微擰了一下眉。

她偏頭看了一眼宋雨琪，把她的話在心中過了兩遍，然後低聲問道：“你的什麽也行？你想要做什麽？”

宋雨琪沒有回答，她自顧自松開了手，抓住自己的卷子，興奮地來回地折疊着。

沈九微微舔了一下唇。

她盯了一會兒宋雨琪，微微垂下了眉。

她的這個同桌，個子不算高，有一些微胖，但是因爲臉型偏圓，那一點微胖便也顯得可愛。她理科不算很好，但是語文挺不錯。

明明是一個有自己亮點的普通女孩兒，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卻敏感多疑，甚至有一點自卑。

沈九收回了視線。

她和宋雨琪到底隻是同桌，關系也不算很好，她沒什麽必要去越矩探究人家的事情。

沈九把寒假作業和卷子都收好，又找班主任要了自己的成長手冊：“老師，我今天還有别的事情，可以提前走嗎？”。

今天雖然統一返校，但是每個班的散開時間都不一定，沈九怕晏修先走，自己找不到他，一點兒時間都不敢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