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漠然打量了一眼沈九，收回手：“我和他不是一個人。”

沈九輕輕抖了抖眼睫毛，迅速抓住了重點：“他……你的另一個人格，他喜歡我？”

她語調輕快，晏修卻一下子擰起了眉：“他喜歡你，你很開心？”

他聲音不自覺就陰恻恻了起來，微微壓着，帶着點兒隐約的，磨牙的聲音：“你喜歡他？”

沈九舔了舔嘴唇，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應聲。

這是道标準的送命題。

沈九安靜得太久，晏修偏頭看了她一眼，忽地伸手，一下子扯掉了她身上披着的外套，搭到了自己的臂彎上。

他冷冷道：“他基本沒有機會出來，你不用想了。”

晏修又一垂眉，瞧了一會兒沈九，冷飕飕道：“有空在這邊惦記男人，看來肩膀是不疼了。”

沈九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那個混混被她踹了一腳，棍子落到她身上的時候，基本上沒了力道，她肩膀最多有點兒淤青。

晏修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哼了一聲，側了身，往牆壁上一靠，頭微微一偏，命令她：“回家去。”

沈九沒有理他，反而朝他面前走了一步：“你不走嗎？”

大概是因爲今晚的遭遇，她突然沒了那晚的恐懼感，反而橫生了一種可以胡作非爲的領悟來。

沈九擡起眉，仰着頭看他：“你爲什麽會和這些混混糾纏不清？”

她輕輕抿住唇：“是不是和我有關系？”

晏修冷冷推開了她：“不要自作多情。”

他似是不想在和沈九說話，一扭頭就走，他走了沒兩步，遠遠便開來了輛邁巴赫，那車很快停到了他們面前，然後有人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下來的還是上次那個老人。

那老人先是笑眯眯地喊了一聲晏少爺，然後才扭過頭，視線輕輕地落到了沈九身上。

他神情帶着點兒探究：“兩次都見到小姐了。”

他客客氣氣地詢問道：“可以冒昧地詢問一下小姐名姓嗎？”

沈九擡頭看了他一眼，正要說話，晏修忽地開口道：“巷子裏有八個人，都躺在地上。”

他冷冷開口道：“我覺得你應該先去處理這件事情。”

那老人微笑着應了下來：“我這就去替少爺處理。”他這麽說着，又偏頭看了一眼沈九，笑眯眯道：“少爺不需要這麽緊張地護着的。”

晏修不悅地擡起了眉。

那老人沒再說話，笑眯眯地向巷子裏走去。

晏修一直等他進了巷子，才偏頭看向了沈九。

他神情冷硬，隻是月色柔和，難免将他眉眼軟化了下來。一片的寂靜裏，沈九聽見晏修道：“那家夥不會做事，留了這麽大隐患下來。”

他擡了手，不知道想做什麽，擡到一半又放了回去，态度倏地又冷硬了起來，攆她道：“他不會再出來的，你可以回家了。”

沈九沒有走。

她遲疑着看了一會兒晏修，抿了抿唇，小聲道：“我之前查了點兒精神分裂的資料。”

她擡起眉：“你說你是主人格，那你爲什麽會有第二人格的記憶？”。

晏修忽地沉下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