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到底是上過了一遍高中的,雖然知識點都忘了個差不多,被老師一提,又通通回憶了起來。
她把腦海裏的記憶都捋了一遍,又順帶着整理再看黑闆上寫的知識點,登時覺得容易了起來。
不就是磁場電場左右手,數列函數二項式嘛!
她愉快地上完了早上的課,背起書包正準備回家,忽的聽見了敲擊玻璃的清脆聲音。
沈九愣了愣,偏頭看了一眼窗外。
是之前那個漂亮的少年,美人入骨,眉眼如畫。
窗戶是半開着的,那少年微微低頭,眉眼輕輕垂下來,嗓音輕而涼,喊她:“沈九。”
沈九擡起頭,疑惑地看向他。
那少年擡起手,指尖纏着一根繩子,繩子尾是一張校園卡。
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窗台上的瓷磚:“出來。”
剛放學不久,教室裏的人還沒走多少,晏修又算是學校風雲人數,在窗口一站,幾乎整個教室的人都在看他們。
沈九舔了舔唇,思考了一秒,便背着包,出了教室,走到了晏修面前,禮貌而客氣地喊道:“晏學長。”
晏修垂眉掃了她一眼,然後平靜地開了口。
他嗓音微涼,語調平淡,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今天早上,有一個警察送過來的,說你的校園卡遺失在了鬥毆現場。”
他說着,白皙的指尖輕輕一推,卡便晃到了沈九面前:“事出有因,我把你的名字劃掉了,沒有上報。”
沈九沒有多想,一邊低頭道謝,一邊伸手去拿自己的校園卡。
可是她指尖已經摸到了卡套上,甚至使勁抽了兩下,晏修的手指還捏在卡上,沒有松開。
沈九有點茫然地擡起頭:“晏學長?”
她眼睛大而圓,眼尾又自然下垂,這麽一擡眉,就像是一隻無辜的小鹿。
晏修唇瓣微微一抿。
他收回了手,長長的眼睫垂下,低頭看她:“我聽那個警察講,你是在校外那個小巷處,被混混圍堵打劫了?”
沈九并不想宣揚這件事,敷衍地應了一聲:“這件事已經處理好了。”
晏修卻并沒有就此離開。
他凝眉道:“這種混混年紀不大,警察基本上隻能口頭教育他們,他們多半還會再來騷擾你。”
沈九知道他們肯定會再來。
不過這就是他們來一次,她揍他們一次的事情,并不打緊。
沈九擡起頭,正準備打發走晏修,便聽見這少年道:“正巧我放學也要經過那個巷子。”
他眉眼清冷,語調從容:“我可以順路送你一程。”
沈九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婉拒道:“不行,這太麻煩學長了。”
晏修道:“不麻煩。”他依然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像是礙于責任,不得不做一般:“我是學生會會長,理應爲同學排憂解難。”
沈九輕輕眨了眨眼睛。
可是她聽說這位晏會長,一直是責任感缺乏呢。
沈九打量了一會兒晏修,正要說話,他已經伸出手,拿過她背上的書包,低頭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