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冷笑了一聲:“她哪兒來的身孕。”
沈九眨了眨眼睛:“沒有身孕?”
這後宮消息裏都傳遍了。秦貴妃還天天到禦花園溜達,恨不得把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宣告天下。
她這麽大張旗鼓地宣揚,怎麽可能會——
沈九忽的想明白了,微微擡起頭,小聲問:“秦貴妃有孕的消息,是你刻意放出去的嗎?”
薄景似是想起了什麽事情,眉眼又冷了下來。
他捏了捏沈九的指尖,沒打算給她細講,一筆帶過道:“我要借這件事布個局。”
薄景說着,又擰起了眉:“你指尖怎麽這麽涼?”
沈九愣了一下,不大在意:“打小就涼。”
薄景朝一旁的宮女看了一眼,然後一個手爐便遞了過來。
薄他把手爐塞到沈九手裏,又捏了捏她的指尖:“你的那隻貓呢?”
沈九低了一下頭,看掌心的手爐。
這是個銅制的手爐,雕紋精緻而又華貴,熱度剛剛好。
她低聲道:“搬寝宮的時候沒帶着。”
肥貓隻有她和薄景能看見,他遲早會察覺到異樣。
她已經讓肥貓回了系統空間,還是以手環的形式和她溝通。
她抿了一下唇,眼睫垂了下去:“然後我再去找,它就已經跑丢了。”
薄景瞧了她一會兒,拿指尖撓了撓她的掌心,把下巴靠到她的額頭上,聲音低了點兒,安慰一般:“沒事。”
沈九微微睜圓眼睛,擡眉看了他一眼。
她正要詢問他是什麽意思,便看見薄景朝那個宮女招了招手:“送娘娘回寝宮。”
他摸了摸沈九的手腕,又低聲道:“去庫房找件披風來。”
于是沈九出門的時候,披了件貂毛的披風,裹了個狐狸毛的圍脖,懷裏還揣了個手爐。
沈九覺得這着實有點太誇張了。
她帶着宮女走了兩步,還是沒忍住,和身後的宮女道:“幫我把圍脖和披風取下來。”
那宮女笑:“這是陛下的一番心意呢。”
沈九扯了一下唇,自己把圍脖摘了。
她頂着這麽一身裝扮,恐怕還沒回到自己的寝宮,這後宮裏就能傳遍消息,說她侍寝完後身體虛弱。
沈九把圍脖和披風交給那個宮女:“你是送我回宮,還是從此就跟着我了?”
那宮女笑吟吟,接了衣服,規規矩矩跟在沈九身後:“奴婢晚月,陛下今兒個早上把奴婢賜給了娘娘,從此就跟着娘娘了。”
沈九掀了一下眼睫:“那以後,你的主子是我,還是陛下?”
那宮女頓了一下,然後又很快挂上了微笑的神情:“陛下說了,讓我隻聽您的調遣。”
這是隻認她一個主子的意思。
沈九偏了一下頭,視線輕飄飄地落到了晚月的身上:“如果我問你陛下的事情,你會答嗎?”
晚月輕聲道:“奴婢隻能答些分内的問題。”
沈九垂了一下眉,在一堆問題裏挑了一個:“之前宮裏攆貓,你知道是什麽緣故嗎?”
“這件事奴婢也不知道原因。”晚月道:“隻是陛下有一日午睡驚醒,醒來就下了這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