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身子僵了一下。
她眼睫抖了兩下,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便看見薄景一扯系帶,外袍便輕飄飄落了下去,露出了裏面的中衣。
中衣雪白,愈發襯得他面如冠玉。
他手指修長白皙,搭在自己的衣襟之上,他神情冷而淡,隻不過動作半點沒有停。
沈九呆呆地看着他的動作,一直到薄景褪到了最後一件衣衫,才慌忙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舔了一下唇瓣,不知所措地喊:“陛下。”
薄景微微低了一下頭,燭光從側面照過來,勾勒出他的側臉來。他眼睫密而卷翹,微微垂下,像是一把刷子,從人心尖尖上掃過。
沈九呆呆地想,這人暴戾又兇殘,但是後宮嫔妃還是爲他争寵不休,果然不是沒道理的。
她又舔了一下唇瓣,聲音不自覺低了一點兒:“陛下。”
她想了想自己那個任務,又盯了一會兒薄景,忽的前傾了身子,解開了他的系帶,擡頭吻到了他的唇上。
這麽漂亮的一張臉,沈九沉着冷靜地想,與其讓後宮嫔妃占了便宜,不如自己來。
她輕而易舉地扯掉了薄景的衣衫,擡起頭,等着他的下一步動作。
可是等了半晌,也隻等到薄景睜着一雙漂亮又無辜的眼,靜悄悄地望着她。
沈九頓了一下:“陛下?”
薄景眼尾氤着點兒紅,嗓音有點啞,臉頰也泛着粉。
他偏了一下頭,低聲道:“繼續。”
沈九活了這麽多年,對象就談了他一個,所有的知識都是紙上談兵,這還是第一次實踐。
她一邊按照記憶繼續動作,一邊低着聲音問:“陛下,您——”
沈九舔舔唇,不大确定:“您是個雛兒?”
薄景拿眼尾睨了她一眼。
他似是想要兇她,隻不過眼睫顫得很,非但沒有半點的兇意,反而彷徨又無措。
沈九十分震撼:“那秦貴妃的身孕——”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薄景似是無師自通,忽的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
屋内的蠟燭已經燃到了底,屋裏忽的陷入了一片漆黑。
.
沈九是被宮女叫醒的。
天還是半黑的,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便聽見大宮女道:“乾清宮不許留宿。”
沈九沒什麽力氣,但是想了想這是宮裏的規矩,還是爬了起來。
她正準備拿之前的被子卷住自己,便被人一拉手腕,扯回到了身邊。
薄景将她拉到懷裏,眼睫也沒擡:“你做什麽?”
他半夢半醒,聲音又低又軟。
沈九摸了摸他的臉頰:“宮裏規矩,嫔妃不可在乾清宮留宿。”
她正準備抽走手臂,薄景卻忽的一縮手指,摁住了她的手腕。
他偏過頭,神情冷飕飕地落到了床邊站着的大宮女身上。
那宮女腿一軟,一下子跪了下去,聲音抖着:“陛,陛下,這是開國就有的規矩——”
“從此沒這個規矩了。”他一收眉:“滾出去,領五十大闆。”
有太監從屋外走了進來,悄無聲息地拖着那宮女走了。
薄景又轉過頭,将臉往沈九的頸窩處一埋,打了個哈欠:“沒什麽事,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