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覺得，自己早晚要被江許氣死。

她把手機屏幕摁熄了又摁亮，反反複複好幾下，一直到經紀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條熱搜——”

他有點遲疑：“你不是和我說，你和江總沒關系的嗎？”

沈九舔了一下嘴唇，靠到椅背上：“我今天已經明明白白拒絕他了。”她閉了下眼：“我沒想到——”

她沒想到，她都這麽拒絕江許了，他還能厚着臉湊上來，甚至利用網絡，直接把追求她這件事大張旗鼓地公之于衆。

她和江許間的關系不過是細細的一條繩，她無數次扯斷這根繩子，江許又無數次将斷掉的繩子撿起來，不斷地将這根繩子打上結。

沈九閉上眼睛，歎了口氣：“秦哥，你說江總到底瞧上我什麽東西？”

“瞧上我對他不假辭色，覺得我和别的小妖精不一樣，是個顔色不同的煙火？”

經紀人沉默了一會兒：“就不能看上你美嗎？”

沈九摸了摸自己的臉，反問：“江總他不比我好看嗎？”

經紀人很爲難：“江總确實是人間絕色。”

他那副長相，不管男女，放到古代就是個禍亂朝綱的妖精。

經紀人想了一會兒，又不明白了：“那你怎麽沒看上江總？”

他想了想：“江總有着出衆的顔值，出衆的身高，還有着更加出衆的财産，又沒有花邊绯聞——诶不對。”

經紀人終于想起來江許那個傳說中的女友：“江總不是有個傳說中的愛人嗎？他怎麽會對你大張旗鼓地追求？”

“他那個愛人——”他話忽地一頓，然後聲音詭異地揚高了起來：“沈九，你不會是江總那個傳說中的愛人吧？”

車子已經停到了賓館外，沈九拉上口罩，一邊往賓館裏走，一邊低聲回經紀人：“我不知道。”

經紀人聲音拔高了：“你不知道？”

沈九低低歎氣。

這種事情也沒什麽好瞞的：“你不是講過，江總十六歲時候離家出走過嗎？”

.她進了賓館，找前台領了自己的房卡：“當時我收留了他住了一晚，然後第二天攆了他走。”

“之後就四年沒見，一直到你帶我去見王導。”沈九有點無奈地笑了一下：“我和江總就這點兒淵源。”

她補充道：“那個手表是他當時抵押給我的房租，後來我查到價格就還給了他。至于那隻貓——”

沈九低了下頭：“那隻貓是他當時撿到的，被我一起攆走了。”

“這怎麽能叫一點點淵源呢？”經紀人道：“你想想，落魄出走被人好心收留，還是漂亮姐姐——”

沈九低低笑了一下，打斷了經紀人的話：“不是你想得這麽美妙。”

她當時租房破舊，家裏又是一堆雞毛蒜皮的煩人事情，她對江許态度又兇得很，哪能有什麽美妙印象。

沈九已經到了套房前，她刷了房卡，進了套房，低聲道：“江總今天發的那條微博現在熱度有點高，我暫時先不理會，等過兩天熱度下去了，我發條微博婉拒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