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身邊一站,低頭就告狀:“這女人她往我身上靠。”
沈九瞥了他一眼,低下頭:“江總的事情,不必與我彙報。”
她轉身要走,那人卻又跟了上來,尾在她身後。
沈九擰了一下眉,轉身正要說話,忽的聽見江許低低道:“姐姐,如果我的事情和你沒關系的話,你剛剛爲什麽要喊住我?”
沈九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她沉默地看了一會兒江許,然後出聲道:“江總。”
她闆着臉,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我剛剛叫住您,隻是怕劇組因爲您毆打女演員而上熱搜,沒有别的意思,您不要多做他想。”
沈九轉過身,往餐車旁的垃圾桶處走了走,将餐盒丢了進去。
江許沒再跟在她身後。
她丢了飯盒,回了自己的化妝間,閉着眼睛想歇一小會,但是眼睛一閉上,腦子裏卻不由自主地重複着江許剛剛說的那句話。
她雖然剛剛義正言辭地反駁了江許,但是事實到底是不是像她剛剛說的那個樣子,隻有她自己知道。
沈九沒了睡意,幹脆爬了起來,從兜裏把那枚戒指摸了出來。
細細小小的一枚戒指。
江許和傅元居不一樣。傅元居當初乖得要死,什麽都藏着,試探一步發現不行,便退讓半步,慢吞吞等她态度軟化。
而江許不是,他像是個被嬌寵壞了的孩子,喜歡的就要得到手,纏得讓人心煩。
沈九轉了轉掌心的戒指。
但是她總是覺得江許和傅元居像——
沈九忽的擡起頭,看向被打開的化妝間的門,眉梢一下子擰了起來:“江許?”
江許低下眉:“外面太吵了,我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他表情無辜:“我不知道你在這裏。”
沈九才不信他的鬼話。
依照王導對江許的态度,肯定是分了單獨化妝間給他的,不過這人既然死皮賴臉要往這邊湊——
沈九站起身,将戒指放回兜裏,向外走去:“那這個化妝間就讓給江總了。”
化妝間不大,江許朝門口一站,便堵住了出口。
沈九擰了擰眉:“麻煩江總讓一下。”
江許沒動。
他盯了一會兒沈九,忽的反手将門關上了,然後他微一側身,将沈九推到了牆上。
他一手壓着沈九的肩膀,一手落進了沈九的口袋裏:“姐姐之前跟我講,你有未婚夫。”
他摸出了那枚戒指,松開了對沈九的鉗制,退後了一步:“可是我觀察了你四年,沒見過你身邊出現任何一個親近的男性。”
“你那個未婚夫,要麽是個負心渣男,要麽是你捏造出來騙我的。”
江許揚起頭,有點兒得意地笑了笑,他捏住那枚細細的戒指,正要說話,卻忽的摸到了戒指内壁上刻着的字母。
他表情頓了一下。
沈九覺得,剛剛那個認爲江許和傅元居像的自己是個傻逼。
她閉了閉眼睛:“你知道他爲什麽沒有出現過嗎?”
“因爲他去世了。”沈九彎下腰,從江許手裏奪過了戒指:“江許,沒有人能争得過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