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許靜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他低聲道：“不是兩天。”

沈九擰了一下眉，有點疑惑：“你說什麽？”

江許沒答她的話。

他微微歪了一下腦袋，沖沈九露出一個笑：“我所圖什麽，姐姐看不出來嗎？”

他稍稍彎下腰，靠到了沈九耳邊，嗓音低低：“姐姐，那天我雖然醉了，但是還不至于斷片。”

他低低笑了一聲，擡起一根手指，輕輕抵在沈九的唇邊。

沈九忽地攥住了他的手指，用力地将他一推。

她實打實地惱了，冷着臉抿着唇，直直地盯着江許：“江總，我要是早知道你那天還有意識。”

她冷笑了一聲，手指攥了又松開：“我一定當場給你一個巴掌。”

沈九覺得自己和江許實在沒什麽好談的。

他大概是從小養尊處優慣了，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十六歲要賴在她家，二十歲要強吻她。

沈九閉了閉眼，壓了一下自己的火氣：“我知道劇組是江總投資的，賠賺江總可能都不在乎，但是這個劇也是很多人的心血。”

她扭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眼巴巴等着自己的王導，拿腳尖踢了一下地上的碎石。

沈九聲音低了低：“我想靠這部電影轉型，王導想拿這部電影去參賽。江許，你這麽一拖，耽誤浪費了太多人的時間心血。”

她覺得自己和江許已經沒話可談，垂下眉：“王導還在等我，江總您自己想想。”

沈九轉身向王導方向走去。

王導正翹首以盼地等她，一瞧見她走過來，便匆匆迎了過去：“談妥了嗎？江總願意配合嗎？”

沈九一低眉：“談崩了。”

王導期盼的表情一下子龜裂了。

他難以置信地問她：“江總不願意聽你的話嗎？是不是你勸的方式不對？”

王導朝她身邊靠了靠，微微壓低了聲音：“要不然你試着——”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江許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王導。”

他聲音涼而淡，視線沉沉地落在王導身上。

王導愣了一下，下意識拉開了點兒和沈九的距離，還沒有開口，江許便低頭道：“開拍吧。”

王導狐疑地看了一眼江許，又扭頭看了看沈九，然後揮手示意道：“來來來别歇了，都就位就位——”

沈九躺到那堆雜物上，江許半壓在她身上，手落到她的臉頰上。

王導喊了一聲：“action！”

“能打發走那群蒼蠅，想必你也還算個聰明人。”江許冰涼的手指撫過他的臉頰，眉眼微一斂，神情便帶上了點兒鋒銳之氣。

他低下頭，靠到沈九耳邊，情人一般耳語：“那麽……想必你也不會自尋死路，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對不對？”

他語調輕而溫柔，隻是指尖已經落到了沈九的脖頸上，涼涼地拂了過去。

沈九下意識一縮脖頸，想要掙紮，但是又怕有聲音驚動那些警察，隻能低聲地爲自己解釋：“我已經護下你了——”。

他們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他把這個人事情說出去，就是在爲自己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