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知多久,她停在草叢邊,指着最隐蔽的那一塊,“我從這裏出來的。”
冷瞳蹙眉,上前一步,扒開長長的草,當看清裏面的情況後,嘴角抽了抽,“狗洞?”
小雪球瞪眼,“不是狗洞!”
狗洞是狗鑽的,這個洞是給她鑽的!
這是她家折耳兔找到,然後分享給她的。
冷瞳歎了口氣,點點頭,“恩,不是狗洞,你回去吧。”
小雪球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玻璃杯,冷瞳見狀想拿過來,然而小雪球一把藏到了身後,一副“這是我的了”的神态。
小雪球先是蹲下小身子,伸了胳膊把玻璃杯放到那一邊,然後站起身,戀戀不舍的看着冷瞳。
“我以後還會見到你嗎?”她問。
小雪球心裏不安,對于冷瞳,她總覺得很不真實,每次遇到都隻是因爲碰巧,她想找他都沒地方去,唯一能去的那個房子,他好像并不會經常在。
冷瞳想開口說出否定的答案,可是望着小家夥一臉期冀的模樣,又怎麽也說不出口,到了嘴邊的話最終變成了,“會的……”吧。
他自己也不确定,他是個沒有未來的人,說不定,過段時間他就死了。
小雪球看不懂冷瞳複雜的表情,他說會,她就認爲一定會,揚起嘴角開心起來,沖他揮揮手,就去鑽洞了。
幸好她人小,鑽這個洞倒也輕松。
小雪球爬進去後,站起身子,有模有樣的拍了拍身上的灰,撿起玻璃杯,然後小跑到旁邊有栅欄的地方。
冷瞳看到她,邁步走過去。
折騰了一通,天已經蒙蒙亮。
冷瞳對她說:“快進去吧,一晚上沒睡,你還真是精神。”
小雪球癟癟嘴,想要再跟他多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他看樣子,好像在催着她回去。
“好。”
小雪球捧着從他那裏拿來的玻璃杯,像捧着什麽稀世珍寶一樣,乖巧的邁着小步子,一步三回頭的回家了。
冷瞳直到小雪球的身影消失,才慢悠悠收回視線。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清晨,有保镖來換班,他才回過神。
冷瞳原本要走,可往外走了兩步,又停下來,扭頭看着那個隐蔽的洞,想了想,走回去,尋了幾塊磚将洞給填上了。
他不會在M國久待,那丫頭要是再摸黑出來,真遇到什麽就不得了了。
小雪球偷摸着回到自己的卧室,看了看四周,将玻璃杯放在了自己放着心愛之物的抽屜裏,然後躺在床上,手裏握着冷瞳給她的那個小豬玩偶。
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熬夜不睡過,躺在床上沒兩分鍾就睡着了。
第二天。
夏沐清早起來,摸了摸大兒子的額頭,已經不熱了。
她伸了個懶腰,剛想坐起來,一隻大手拉住她,直接将她拉近了懷裏。整張臉對着男人的胸膛,夏沐剛想說什麽,頭頂上飄下來男人沙啞的聲音,“還早,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