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說：“那是這樣，我這兩天就去跟首領……”
“不着急。”冷瞳漫不經心地打斷他的話，“你們了解過新上來的那個人嗎？”
當初冷瘾可是說過，事情一律彙報給長老，長老們再去請示新首領。
二長老出聲解釋：“雖說事情都是交給我們去請示，不過每次見新首領，他都是戴着面具，話也不多說，我們也沒辦法過多了解。”
冷瞳交叉手靠在腦袋下，清冷譏诮道：“你們不去搞清楚對方的能耐，就貿然全找冷瘾，是嫌死的不夠快？”
他說話難聽，幾位長老的面色變了幾分。
不過冷瞳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因爲現在還要靠着冷瞳，大長老沉住氣，“那小少爺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先搞清楚那個人的情況？”
“不然呢。”冷瞳站起身，将打火機随手塞進口袋，“這就交給你們去做了，等你們摸清人家底細了，再來找我。”
冷瞳離去後，三長老冷哼了一聲，“毛都沒長齊的家夥，在我們面前這麽嚣張。”
“小孩子而已，他越是這樣，越代表他不懂人情世故，不夠圓滑，這對我們是好事。”二長老寬慰說。
大長老手抵在下巴上，思索着冷瞳的話，該如何去摸清那個新首領的情況。
他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人，“老四，你有什麽想法？”
四長老沉聲道：“新首領出現前後的那段時間，射手一直在首領身邊，倒是跑腿跑的挺勤快的，我之前查過，他這段時間并沒有任務。”
一語驚醒夢中人。
沒有任務，卻進進出出基地，極有可能是在幫首領辦事。
射手麽？
那小子都是好辦。
射手這些天都忙着爲首領奔波玉佩的事情，好不容易塵埃落定，玉佩也已經找到了，首領大喜，給了他獎賞，還放了幾天的假期。
要說他比閃電聰明的一點是，沒那麽大的野心，安安穩穩給首領辦事，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閃電當初也是蠢，曾經招惹了Devil，早就結下怨了，還不知死活的自己送上門。
射手一直在糾結，首領認定了Devil，把大權全數交出去，不難想象，以Devil的性子，絕對不會知恩圖報留下首領，他絕對會找個機會除掉首領，以絕後患。
那時，他該怎麽辦？
他曾經是首領的人，Devil會容得下他嗎？
就在擔憂的時候，侍者過來說，大長老要他過去一趟。
如果說基地是一個公司，那麽特工就是員工，四位長老是高層，長老的話射手不敢不聽，以盡快的速度去了大長老那邊。
射手看到大長老的時候，大長老正在下棋，一手一子。
聽到射手進來的動靜，他頭也沒擡，沖着門口的方向招了招手，“過來，陪我下一局。”
射手會射擊，會狙擊，會搏擊，就是不會下棋。
這麽文雅的東西不屬于基地特工想要掌握的本領，倒是女特工，有時候以色相出任務，扮演不同的角色，需要會寫女孩子會的技能。
射手老老實實回答：“屬下不會下棋。”
“沒關系，随便下。”大長老慢條斯理地将下了一半的棋一個子一個子撿起，重新扔回棋盒裏。
射手硬着頭皮坐下，陪着大長老下棋，過了幾分鍾，他手裏握着棋子，看着完全不懂的棋譜，再一次說：“大長老，屬下真的不會，不如我給您找一個會下棋的來陪您？”
他搞不明白，大長老突然把他交過來陪他下棋，這是什麽意思？
大長老悠悠然拿過他手裏的黑子，放在了一個位置上。
“射手啊，在基地，要懂得審時度勢，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不是一概而論，而要結合情況，懂嗎？”
射手點點頭，“屬下謹記長老教導。”
“你最近，跟在首領身邊，應該長了不少見識。”
“首領他……”
大長老擡手，打斷他的話，“我們不說首領，說說你。”
“我？”射手疑惑。
“新首領上台，你以後打算如何？”
“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特工，新首領舊首領的，都是爲基地好。”射手客套的說。
“你最近爲首領做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的情況，你覺得，新首領能容你？”
大長老一語戳中了射手的心思，一時間，射手沒吭聲。
仿佛能看穿射手在想什麽，大長老繼續說：“當初新首領突然出現在基地，我們大家都措手不及，不過應該也是極其優秀，才能讓首領如此賞識。”
射手下意識地點頭，和首領比起來，Devil的确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長老眯起眼，看來射手真的是知道什麽。
他手指間攥着一顆棋子，撫着光滑的圓面，繼續試探：“新首領的信息都是極高的機密，自然是不想被透露的，你知道的那麽多，他對你肯定有所防範。”
原本就有這方面顧慮的射手此時有些慌，“大長老，那我該如何？我其實并不打算做什麽的。”
大長老彎唇，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對你出手前，提前做好準備。”
“什麽？”射手瞪大了眼，這是要他對付Devil嗎？
這不是找死嘛！
“不，不行的，絕對不行的。”射手想都沒想便拒絕，他可不能跟Devil對着幹，說不定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大長老見他不同意，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沒有什麽不行，隻要你與我同盟，就是和剩下幾位長老同盟，你覺得我們四個人合力，還保不下你？”
射手鎮定下來，慢慢聽出了對方的深意，“大長老，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大長老見他意識過來，不再繞彎子，“新首領的事，當時你有參與，他的信息你絕對比我們知道的多。”
所以是找他來要内幕的了。射手抿緊了唇，思索着利弊，Devil他不想惹，四個長老他也不想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