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涵早就習慣了焱尊的冷暴力,不以爲然地笑了下,眼中是對這個男人勢在必得的光芒。
冷瘾要把曲悠涵放置在焱尊的别墅裏。
焱尊冷笑,“你帶回來的人,憑什麽放我這裏?”
“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她,我這次可沒那麽大本事帶回你,她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通風報信,洩露雲苒的計劃,借用少夫人的名義讓基地的人進去。
如果不是曲悠涵裏應外合,冷瘾的人沒那麽輕松的帶走焱尊。
焱尊眸色幽幽地看,沒忘記自己如今是個失憶人士,“我不記得了,這個女人,和我沒關系。”
在冷瘾所灌輸的焱尊的記憶裏,他是冷瘾一手培養出來的下一任首領,這次出事,是因爲出了一個任務,任務中出了問題,他被俘,強行挖走了心髒。
“那你就當不認識我好了,你身邊總要有人伺候,我可以當仆人。”曲悠涵锲而不舍地說。
冷瘾好整以暇地隔岸觀火,仿佛自己隻是個看客。
反正曲悠涵的要求他已經做到了,他把她帶到了Devil這邊,剩下的就和他沒關系了。
“你憑什麽覺得你會比我現在身邊的人做得好?”“憑我和你之前是認識的,我比他們要了解你。”曲悠涵垂了垂眸子,“我知道你的飲食習慣,你有潔癖,除了黑白,不喜歡多餘的顔色,喜靜……你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代
表你在思考。”
她看着他放在桌子上輕點的食指。
男人眼中劃過一抹詫異,手指在空中一頓,然後重重地搭在桌面上。
冷瘾走了。
曲悠涵留了下來。
焱尊作爲一個沒有記憶的人,沒理由,也沒必要去拒絕曲悠涵留下來的要求。
焱尊上樓了之後,曲悠涵趾高氣揚一般在大廳裏走了幾步,她看向角落裏的侍者,吩咐着:“去把外面的行李拿進來,放到……放到你們首領旁邊的房間。”
曲悠涵是冷瘾親自帶過來的人,雖然親口說自己要當仆人,始終是不一樣的。
侍者看着她一副女主人的模樣,依言回答:“那個房間……已經有人住了。”
“誰?”曲悠涵愣住,這個别墅除了焱尊應該全都是仆人。
以他的個性,怎麽會容忍仆人住到自己旁邊。
侍者說:“是首領的廚師。”
曲悠涵敏銳地發問:“女的?”
“……是。”
曲悠涵眯起眼,“她現在在哪?”
“應該回房了。”
曲悠涵站起身,擡頭看向樓上的方向,她剛才在外面聽到了,有個懷孕的女廚師,焱尊親口維護,頂撞冷瘾。
她眸光一轉,改口道:“那就除去那個房間,把我的行李放到離你們首領最近的房間裏。”
侍者照做。
樓上,夏沐好不容易等走了冷瘾這尊大佛,結果沒想到來了個白骨精。
聽到曲悠涵三個字,夏沐整個人就炸了。
但她不是那種潑婦一樣的爆炸,而是以一副“我說什麽來着”“我就知道她沒死”“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的百變表情死死盯着焱尊看!
焱尊摸了摸鼻子,不管怎麽說,到底是自己招惹來的爛桃花,從這個方面講,他是心虛的。
“原來是救命恩人,現在專門過來要你報恩呢,怎麽着,要不要以身相許啊?”夏沐陰陽怪氣地說。
焱尊好笑地彎唇,湊近捏了捏夏沐氣鼓鼓的臉,“我不是已經許給你了麽。”
孩子都有三個了。
“是嗎?我就是個小廚師,說話能有什麽分量。”夏沐一把揮開他的手。
冷瘾在,她害怕,可是曲悠涵的到來,讓她覺得像是吃了一隻蒼蠅!
憋屈,還惡心!
這女的真是不見棺材不流淚啊,順着杆子往上爬,沒有杆子就自己造。
她不應該一時慈悲就那麽放過雲文浩的,她應該告訴雲文浩,曲悠涵那女的在這裏,你趕緊來把她抓走,讓她去禍害你吧!
焱尊實話實說,“很重要啊,沒有你我就餓死了。”
夏沐半分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氣了,她叉着腰,“哦,所以我就是個煮飯婆是吧!”
她還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現在戴着面具,長得還這麽醜,更像個煮飯婆了。
焱尊愣了,一時有些招架不住她飙升的怒意。
夏沐見他不說話,眯起眼,“你默認了?”
“沒有。”焱尊立刻說,舌尖抵了抵牙槽,“我的意思是,你是我老婆,誰都比不上你,沒人能取代你的地位。”
這還像句人話。
夏沐氣鼓鼓的臉癟了下去,但還沒這麽簡單放過他。
“吃飯的時候你對冷瘾說,他要是想殺我,得先找個廚藝比我好的代替我。”她斜睨他一眼,“難不成他要是找到了一個廚藝比我好的,你就把我送出去了?”
“你是笨蛋嗎?”焱尊沒好氣地看她,揉了揉她的頭發,“廚藝好的标準是什麽?”
夏沐咬了咬唇:“做飯好吃啊。”
還能是什麽?
“什麽叫做飯好吃?”他彎下腰,眉眼和她齊平,“得我說了算,知道嗎?”
我說你做的飯好吃,其他的人就算做的再好吃,都比不上你。
冷瘾不管找來什麽人,都帶不走你。
夏沐望着他深邃的眼眸,仿佛瞬間就被治愈了。
他捏了捏她柔軟的手,隻要一想到,她本來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爲了他學做飯,整日爲了他圍着鍋碗瓢盆的,他就萬分抱歉。
他想給她最好的生活,像公主一樣,把她寵的和小雪球一樣都沒事,可現在呢,她得陪他待在這個到處充滿危險的地方,懷着身孕給他做飯。
他把她的手拉到唇邊吻了吻,“如果累了就告訴我,可以不在這裏委屈自己扮廚師的,你不用考慮别的,休息好,把自己吃得白白胖胖的,其他的事我都能處理。”夏沐倔強地說:“我不,我就要當廚師,不但要當廚師,我還要把曲悠涵這個黏人精給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