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沒辦好,得多遭殃。”
越說心裏越難受,廚師看着夏沐就像是一個整日飽受折磨的小丫鬟。
他見夏沐眼珠子一直盯着鍋裏面的肉看,敢情還是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小丫鬟。
“你不會沒吃飯吧。”
夏沐“啊”了一聲,摸了摸脖子,“吃得……不多。”
廚師不開心地将菜刀一扔,怎麽能不讓人吃飽飯呢,吃不飽還能伺候人嗎?這還得了!
“來來來,你過來。”廚師滿臉的不悅,走到炖的差不多的補湯,給夏沐舀了一碗,遞到她面前:“嘗嘗。”
“啊……這怎麽好意思呢。”夏沐不好意思地笑,她本來打算忍到外面再吃的呢。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本來就弄的多,喝一碗有什麽的,你主人又不是大胃王,還能吃那麽多嗎?”
廚師強勢地把碗塞給夏沐。
夏沐便也不推辭了,她拿起小勺子,慢條斯理地喝起來,“唔!好喝!”
廚師一臉傲嬌,“能不好喝嗎?這可是我的招牌拿手湯。”
能在基地當廚師,應付那麽多人的嘴,做出的飯菜絕對是能讓人信服的。
夏沐餓得不行,沒兩口就把湯喝了個精光,喝到最後覺得不對勁,她看着碗底剩的藥材,大緻看了眼,這都是補氣養血用的。
枸杞,當歸……恩,還有鹿茸?
給男的喝的,不是孕婦!
夏沐也不可能問廚師你這飯菜是給誰做的,這不就露餡了嘛,而且聽廚師剛才和那幾個男人的對話,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給誰做的飯。
剛這麽想,廚師開始發問了,“哎,你主人到底是誰啊,總是這麽晚吃飯。”
夏沐暗暗想,反正你不知道,不知道就好辦了。
她故作高深地說:“你做這些飯,就猜不出來是給誰的嗎?”
廚師思索了一下,“這類補元氣的飯菜吧,平時大多是做給受傷的人的,受傷,夜裏……”
廚師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主人是特工吧!”
“沒錯,就是特工。”夏沐應和着。
“是什麽級别的啊?”
“級……級别……”夏沐舔了舔唇。
今天跟小葵聊天的時候,她好像也提到了特工是分級别的,不過小葵沒細說,她就沒細問。
該死的。
廚師一看夏沐的模樣就一副“又要我猜啊”的要笑不笑的表情,“我知道,是黃金,或者星鑽。”
“對對對,星鑽。您可真聰明。”
說話間東西便全都準備好了,廚師給夏沐又拿了個食盒,把菜和湯都裝好,遞給她。
廚師看夏沐乖乖巧巧的,和他的女兒有點像,心裏忍不住想對她好一點。
他進基地之前就離婚了,女兒跟着前妻,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
“我是第一次見你,你平日裏應該不常往這邊走動吧。”廚師遺憾的說。
今日見了,以後怕是沒機會見面了。
夏沐暗暗吐了吐舌頭,怎麽會沒機會,以後機會多了去了。
她今天是第一天工作,悶着頭在後廚角落裏擇菜洗菜一下午,頭都沒擡過幾次,所以廚師壓根沒記住她。不過,如果她以後出現的次數多了,搞不好廚師會懷疑她的,想了想,夏沐說:“不會不會,你也能看出來我主人平時愛夜裏活動,他白天不在基地,所以領事前兩天就吩
咐我了,讓我以後白天來廚房幫忙的,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真的?那太好了,以後你過來,我給你開小竈。”廚師一臉喜悅。
這麽好。
夏沐點點頭,擡了擡食盒,“您回去睡吧,我去送飯了。”
“好,你趕緊去吧。”
夏沐出來後,擡手看了眼手表,距離那個二十分鍾隻差一分鍾了。
她藏在樹後,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往這邊走過來,她往後看了一眼,廚師正在裏面收拾鍋台,沒注意到外面。
夏沐連忙走過去,喊住那個人,“你是來拿補湯的嗎?”
對方點點頭。
“喏。”夏沐拎起食盒遞過去,“已經好了,廚師讓我拿出來,說有人會來取。”
那人接過,沒有任何懷疑,老老實實走了。
偷摸摸地将清蒸魚和上湯娃娃菜端到房間裏,夏沐一副偷吃到魚的貓一樣的表情,格外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她一邊唱着歌,一邊将碗上的保鮮膜摘掉,狠狠吸了一口氣後,她美滋滋地将兩盤菜吃個精光。
今天收獲不錯,最起碼還和廚師搞好關系了,廚師也說了,以後會給她開小竈,之後再熟一點,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有宵夜吃了。
倒不用廚師做,她可以要一把廚房的鑰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
第二天一大早,夏沐醒來後和楊小葵去廚房。
有了昨日的熟絡,廚師一眼就看到了夏沐,沖她招招手。
“怎麽樣,你主人覺得昨天的菜好吃嗎?”
夏沐中肯的評價,“挺不錯的,就是娃娃菜稍稍有點鹹了。”
搞得她喝了兩杯水,今天起來臉都腫了。
“哎,老了,有時候放鹽就忍不住抖。”廚師搖搖頭。
夏沐安慰道:“沒關系的,整體還是很好吃的。”
“那就好。”
說完話,夏沐便認命地戴着圍裙開始摘菜葉子了。
……
冷瞳到了M國後,便直奔自己母親的故鄉。
他母親葬在家鄉,和他的祖父外婆葬在一起。
算算時間,明天便是他母親的忌日,冷瞳并沒有立刻去墳上。
幾位黑衣保镖跟在冷瞳身後,進了冷瞳母親在世時住的房子。
裏面長久沒人打掃,落了一層灰。
冷瞳彎下身子将倒在一旁的凳子扶正,然後拿起一旁的掃帚開始掃塵。
保镖看到了,誠惶誠恐地上前,“小少爺,您怎麽能做這種下賤事呢,讓屬下們來吧。”
“滾出去。”冷瞳連看都不看他們,薄唇輕啓吐出三個字。
幾個保镖面面相觑,不敢動彈。
自從下了飛機,進入M國領域後,冷瞳周身的氣壓便越來越低,一句話都不願意說。
“要我說第二遍。”
見保镖立着不動,冷瞳掀眸,聲音輕飄飄的。
雖然是個半大的孩子,一個眼神就讓他們這些人雙腿發軟。
其中一個保镖糾結了會兒,小心翼翼地說:“小少爺,首領讓我們保護好你的安全,二十四小時都不能離開您。”
說得好聽是保護,其實就是監視。
冷瞳嗤笑,“你們是想聽命,還是想保命?”說完,一把刀就自冷瞳袖子裏飛了出來,貼着說話的那個保镖耳邊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