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苒垂下眼,過了會兒才開口:“是羅伯特醫生建議的,煜晨的身體在桑拿房待一待是有好處的,他現在昏迷開始建,等他蘇醒過來正好可以用了。”
雲錦疑惑的歪頭思索了會兒:“是這樣嗎?我怎麽感覺在哪裏看到過,心髒病不易蒸桑拿的。”
“你是醫生還是他是醫生,人家是權威的,聽羅伯特的準沒錯,好了,你出去吧,我還有點公事要忙。”
雲錦自然不敢跟醫生争論,隻好放下疑惑,和公公點了下頭,乖乖出去了。
待雲錦離開,雲老爺子才再度出聲,“既然該拿到的消息都拿到了,就盡快着手吧,以免夜長夢多。”
“恩,我會盡快。”雲苒沒什麽情緒的說。
他們是雲家的掌舵人,自然做什麽都要以雲氏一族的利益爲主,這麽多年,雲氏一族昌盛不衰,自然是要做出點犧牲的。
……
夏沐要出門的時候,曲悠涵攔住她的腳步。
夏沐被迫停下,語氣不是很好的問:“有事。”
“當然有事,不然你以爲我是要跟你聊天嗎?”曲悠涵冷哼。
夏沐不緊不慢的說:“看樣子你的身體恢複了,都有力氣來找茬了。”
曲悠涵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麽,見夏沐盯着她的肚子,心裏一凜。
“你胡說什麽呢,什麽身體恢複,我一直都挺好的。”
夏沐不置可否的點頭:“恩,那是我誤會了,你前些日子的模樣看起來可像極了剛流産的女人。”
她歪頭,緊緊盯着曲悠涵的表情,過了好久才開口:“如今雲文浩走了,你心裏就一點都不難受嗎?”
曲悠涵一哽,“他,他走了就走了,我難受什麽?”
夏沐不由得想起雲文浩離開的前一晚上的事。
他給她打了電話,電話裏,雲文浩說:“夏沐,我放棄了。”
夏沐聽出了他的意思,但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從雲文浩的語氣裏,她聽出了濃濃的無奈和挫敗。
這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男人卻在曲悠涵這兒栽了一個大跟頭。
作爲朋友,她倒覺得雲文浩離開不是什麽壞事,曲悠涵就是毒藥,沾上就是死。
“沒什麽,你不難受挺好的,也别去找他,放過他吧。”夏沐聳聳肩說。
“你别和我扯别的,我今天來是有重要的事找你,你不會已經忘記上一次我跟你說的話了吧?”
夏沐沉默着,她當然記得。
曲悠涵說她知道夏澤的下落。
“所以你這次找我,是要把我哥的下落告訴我?”夏沐反問,她才不信曲悠涵有這麽好心。
絕對有陰謀!
“不然呢?”曲悠涵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我已經掌握到你哥哥所在的位置,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
“什麽條件?”夏沐開門見山地問,不想再跟她磨嘴皮子。
意外的,曲悠涵攤了攤手:“沒有條件。”
夏沐怔了怔,深深的看着曲悠涵,然而曲悠涵一派泰然自若的模樣,讓她辨不清真假。
沒有條件,夏沐是絕對不信的,說不定曲悠涵就是空手套白狼。
她深吸一口氣,淡淡道:“好吧,我知道了。”
說着,她繞過曲悠涵便朝外走。
曲悠涵預料中的反應沒有出現,她神色一肅,一把抓住夏沐:“你什麽意思?到底有沒有好好聽我的話,我說我知道夏澤的下落,我可以告訴你!”
夏沐一把甩開她的手:“曲悠涵,你以爲經曆了這麽多我還像以前那樣傻嗎?”
“好,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曲悠涵從包裏摸出手機,點了幾下,伸到夏沐的面前。
夏沐原本不以爲然的表情,當看到手機屏幕裏的視頻後立刻變了。
她一把奪過曲悠涵的手機,認真的盯着裏面的畫面,一秒都不敢錯過。
視頻是一個從上往下偷拍的角度,拍攝中心是安靜坐在地上的夏澤。
他好好的坐在地上,臉上戴着一個口罩,手上拿着鉛筆靜靜的畫畫。
夏沐壓根就不懷疑這人是假扮的,她清楚哥哥喜歡畫畫,沒事幹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待在安靜的畫幾張素描。
夏澤從小便表現出了高超的繪畫天賦,這是他最喜歡的愛好。原本父母答應他,等他成年之後,會給他辦一個畫展。
可是畫展還沒辦呢,家裏就出事了,他也失蹤了。
“看到上面拍攝的時間了嗎,是昨天。現在該相信我沒有騙你了吧。”曲悠涵笑着從夏沐手中拿回手機,然後以防萬一,滑動了一下,删掉了剛才的視頻。
“你到底想幹什麽?”夏沐神色凝重,喑啞着嗓音低聲問。
“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動機不純,但是我想做什麽我沒必要告訴你,我現在不要求你做什麽,後天下午,我在大門口等你,然後我會帶你去見夏澤。”
曲悠涵走近夏沐,貼在她耳邊說:“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如果你不去,以後夏澤是不是還能活着,我就不能保證了。”
“記住,後天下午,等你哦。”說完這句話,曲悠涵便胸有成竹的先一步離開了,留夏沐在原地心思百轉。
夏沐無措的捏緊了手中的包帶,曲悠涵的意思很清楚,不管她信不信,後天下午,她必須和曲悠涵走,否則她哥哥就會出事。
曲悠涵如此自信,那就是肯定有把握。
她舔了舔發幹的唇,思考了很久,按照原定的計劃先離開了雲家,開車去了DL。
焱尊的傷一養好就去公司了,她本是去DL找他一起用午餐的,但中途遇到了曲悠涵,耽誤了點時間。
現在雲煜晨昏迷,雲苒防備心理重,嚴格控制進出雲煜晨治療室的人,正好連帶着她不需要整天待在雲煜晨的身邊,行動很是自由。
到了DL,夏沐直接坐上直達電梯到了頂層。
她現在心神不定,不知道該怎麽辦,想要跟焱尊好好商量一下。他向來聰明,說不定能猜出曲悠涵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