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見焱尊臉色沒有好轉,眼珠子轉了轉,扯開話題,“你今天怎麽突然和那些人應酬起來了,我聽擎天說你不是基本不應酬的嗎?”
焱尊坐到她身邊,從她手裏搶過杯子喝了兩口水,淡淡着,“有點事。”
“什麽事?”夏沐狐疑的看着他。
焱尊抿了抿唇,将冷瘾的要求全盤告訴了夏沐。
夏沐現在已經清楚基地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告訴她讓她多留一個心眼也不是什麽壞事。
夏沐聽完,唰的站起來,低吼,“他這什麽鬼要求啊,如果你不照做呢?”
焱尊含糊的說了三個字,“姜語菱。”
夏沐聽懂了意思,感情那個什麽基地首領在拿姜語菱危險焱尊。
這就有些棘手了。
“那你打算怎麽做,真要把雲家的那些事說出去嗎?”
見夏沐一臉擔心,焱尊眯了眯眼,語氣有些怪裏怪氣的,“怎麽,你對雲家還有恻隐之心?”
夏沐沒好氣的瞪他,“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焱尊手随意的搭在旁邊的沙發扶手上,“沒事,這些事我還是能解決的。”
想到來這裏找她的正事,他瞥眼掃了下她,清了清嗓子,“你一會兒打算做什麽?”
“不做什麽啊,洗漱一下上床休息。”夏沐老實回答。
“不準睡,晚上來接你出去。”
“出去?去哪?”夏沐詫異的問。
焱尊食指随意的點了幾下,“到了你就知道了。”
深夜,夏沐按照焱尊的意思,把陽台的門打開。
如果要半夜出去,肯定是不能走正門的,她穿着要出門的衣服,躺在床上等人。
過了一會兒,一個石頭砸到陽台,發出了點聲音。
夏沐坐起來,走過去後,看到焱尊大腿一邁,跨過了欄杆走進來。
這裏是三樓,男人卻像是随意翻了個窗戶那麽簡單。
不等夏沐說話,焱尊拿出一根繩子綁在她腰上。
“這是幹什麽?”夏沐極小聲的問。
她隔壁就是雲煜晨的房間,怕被人聽到。
“抱緊我。”焱尊沒回答她,隻是兀自的給她綁好後,抓住她的手帶到他腰上。
夏沐下意識的抱緊,沒想到下一秒,男人便一隻手攬住她,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個滑翔索!
接下來的一分鍾,夏沐經曆了這輩子最刺激的事。
她把嘴閉的緊緊地,死死壓抑住嘴邊的尖叫聲。
下面是離地面幾米高的距離,風狂嘯的在她耳邊吹過,她的臉死死貼着男人的胸膛,感受着心髒處一下又一下有力的跳動。
等終于落到了地上,夏沐整個人顫抖不已。
看到她這膽小如鼠的樣子,焱尊忍不住輕笑幾聲,胸腔那裏有着微微的震動。
這女人當年沖他開槍的膽子都去哪了,過了幾年,越活越回去了。
聽到男人的嘲笑,夏沐猛地捶向他肩膀,“笑什麽笑,吓死我了。”
“有那麽可怕嗎?”焱尊眼神裏劃過一絲迷茫。
他還怕她覺得不安全,專門用了滑翔索,本來他自己都用不到這種東西,三樓的高度對他而言還是很輕松的。
“當然可怕!沒有一點保障措施,摔下去怎麽辦?”
如果不是夜晚寂靜,現在還在雲家的地盤上,夏沐真想大聲的吼他。
“我會讓你摔下去嗎?”焱尊挑眉瞥了她一眼。
夏沐瞪他。
“好了好了,我錯了,走吧。”
他拉着她沖着雲家的圍牆邊走,依舊用了滑翔索翻了過去。
焱尊出聲,“上車。”
夏沐定睛看過去,隻見面前停着一輛車,明顯早就準備好了。
她一時有些新奇,感覺就像是半夜跑出家門去冒險的小孩,“我們這是去哪啊?”
焱尊踩下油門,報出一個地方,讓夏沐困惑不已。
夜裏車少,很快就到了地方。
重新到了白天來過的會所,夏沐一時不懂焱尊想做什麽。
焱尊拿出鴨舌帽扣在她的頭上,然後下車。
門口的經理看到他們迎上來,“先生,都已經準備好了。”
說着,好奇的看向焱尊身旁低着頭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人物。
夏沐想擡頭,但焱尊一直壓着她的頭頂不讓她亂動。
此時的賽馬場已經按照吩咐挂上了一圈彩燈,沒有白天的明亮,卻意外的多了層神秘和夢幻。
這裏的一切焱尊都已經讓擎天提前打點好了,等他們到了之後,那些工作人員便退了出去,偌大的場地上隻有他們兩個人。
賽馬場旁邊是一片林子。
夏沐擡頭望着和白天完全不一樣的景色,突然有種回到城堡的錯覺。
那時候她被焱尊困在堡裏,每天從窗外看的時候,就是成片成片的樹木。
有什麽在她腳邊拱了拱,夏沐吓了一跳,低下頭看,是一匹低着頭在啃她腳邊鮮草的馬。
夏沐打量過去,這匹馬是黑色的,渾身毛發光亮,眸色明亮,哪怕不懂行也能看出來是匹上等的馬,就是看起來有些桀骜不馴,感覺不太好馴服。
夏沐的直覺是對的,這匹馬品種高貴,但很傲,被這裏的飼養員訓練了好久才稍微收斂了性子。
然而,焱尊在馬兒背上摸了兩下,黑馬便溫順的低了低身子。
焱尊騎上去,把手伸給夏沐,“我拉你上來。”
黑馬悠悠然掃了夏沐一眼,那眼神說不出是什麽感覺,仿佛有點……蔑視,看不上她的意味。
夏沐咽了咽唾沫,“我,我就在這裏等你好了,它看起來……脾氣不大好。”
跟它背上的主人似的。
“放心,有我在,它傷不了你。”
夏沐看了焱尊一眼,将手放到他的大掌之中。
焱尊一個用力,把她拉到馬上。
夏沐坐在焱尊前面,雖然離開了地面,但是靠着男人的身體,卻意外的覺得安全感十足。
“你怎麽想到來騎馬?”夏沐疑惑的問。
聽到身後男人冷哼一聲,心下便反應過來。
哼,竟然還在計較白天的事。她隻好換了個話題,“我都不知道你還會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