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關系無形中近了不少。
克拉倫斯伯爵看着小雪球乖巧的模樣,漸漸陷入深思。
轉眼間,尊兒連孩子都這麽大了。
當初動亂,他沒能在女兒生産的時候陪在身邊,等之後接到消息,尊兒已經被扔掉了。
扔掉孩子的那個仆人,是雲家忠心耿耿的老仆人。
事關雲家的機密,知道的人都是雲家心腹,把嘴閉的很緊。
這件事之後,那仆人就退休了。
後來的年頭裏,雲錦一直背着雲家那些人,找到那個仆人的下落,跪在地上求他,希望他能告知當初把孩子扔到了哪裏。
那仆人一開始不願意說,直到過了好多年,大家都認定焱尊不在人世間了,那仆人見雲錦實在可憐,才說出了扔孩子的地址。
他把孩子扔在了山上。
那座山上以狼多出名,雲錦知道後,沒辦法明目張膽的派人上山找,便把這件事托付給了父親。
克拉倫斯伯爵現在還記得,他在山上第一眼看到尊兒的時候,便認出了這是他的外孫。
那眉眼,像極了自己的女兒。
雲錦不敢去看焱尊,甚至不敢詢問他的情況,她怕丈夫有所察覺,而克拉倫斯伯爵,照顧着焱尊,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裏,也沒怎麽和親家主動聯系過。
如果不是雲錦抱着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在堅持着,焱尊或許早就沒命,又或者還在那座山上。
“伯爵,”雷歐的聲音打斷了克拉倫斯的回憶,“該吃藥了。”
将藥吞進嘴裏,克拉倫斯含水咽下,“雷歐,你說,我還能活幾年?”
“伯爵這是什麽話,您身體健朗,一定能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什麽的,我不貪戀,我隻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尊兒能安安穩穩的,不再有人惦記着要他的命。”
知道伯爵在擔心什麽,雷歐想說什麽寬慰,最後還是噤聲。
“你說,他們把尊兒接回去,會用什麽法子對付他?”
克拉倫斯伯爵是不信什麽親情一套的,他在皇室這麽多年,見多了爾虞我詐,也深知雲苒和雲苒父親的性子,他們容不下尊兒,不戳破,隻是不想自己的女兒難受。
雷歐搖搖頭,“不管什麽方法,我想少主都有辦法解決的。”
“也是,尊兒的本事不容小觑,他既然回去,自然是有把握的。”
……
助手把針頭紮進雲煜晨的胳膊裏,一點一點的往外抽血。
羅伯特醫生看着各項指标,表情嚴肅。
“醫生,你說實話,我還能活多久?”雲煜晨看着剛拔了針後冒血的針眼,一臉平靜的問。
“雲少爺,您别擔心,我會盡量醫治你的。”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騙不了我。”雲煜晨不松口,非要知道自己的情況。
羅伯特醫生扶了扶眼鏡,斟酌着說,“說實話,你現在的身體每況愈下,這段時間,病情反複的厲害,我的把握并不大。”
“所以呢,多久?”“……一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