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謹琪目光掃向山上累得半死的人們,又望了望滿山的瘡痍,最終艱難的說了兩個字,“撤吧。”
“不能撤。”
一道嚴厲鄭重的聲音響起。
司謹琪擡頭,意外的看着來人。
竟然是雲苒。
雲苒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他蹙着眉心看着司謹琪,“他們肯定在某個地方困着,隻有我們兩邊合力,才能用最快的度把他們救出來。”
司謹琪看見雲家的人就來氣,要不是眼前的人貪生怕死趕忙逃跑,尊說不定也不會出事!
他冷着一張臉,諷刺道“你聽不懂話嗎?紅外線檢測儀檢測不到,這代表什麽不知道嗎?”
雲苒難得沒有惱,嚴肅的看向彙報的人問,“紅外線檢測儀有範圍限制嗎?”
“有的,但一般……”
雲苒打斷“那就是了,說不定是因爲距離的問題沒有檢測到。”
司謹琪見雲苒一臉笃定,心裏不免起疑,眯起眼“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雲苒遲疑了下,還是如實說“煜晨的身上有生命檢測儀,時刻檢測着他心髒的波動,現在檢測儀提供的圖像表示他還活着。”
說到底,雲苒還是爲了雲煜晨。
雲煜晨心髒病随時會犯,在下面困太長時間很容易出事,現在緊要關頭,他需要司謹琪這邊的能力,盡快将人救出。
司謹琪從小見慣了官場那些人的爾虞我詐,自然立刻就領悟到了雲苒的意圖。
這人……還真是自私到了極緻。
擎天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的聽着,此時兩簇怒火跳在眼中,他蹭的沖過來對着雲苒打了一拳!
雲苒一時不妨,被打到在地。
擎天打了一拳還不夠,兩隻手将雲苒從地上拽起來,又狠狠給了他一下!
他憤憤的問,“雲煜晨的命就是命,我家少主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雲苒從沒有練過功夫,手無縛雞之力,自然不是擎天的對手,被動着挨打。
司謹琪冷眼看着沒插手,雖然雲苒好歹是個長輩,可真特麽的解氣。
下一秒,雲苒的人看到沖過來,立刻壓制住擎天,阻止他繼續出手。
雲苒被扶起來,嘴角吐出一口血。
哪怕知道雲苒的心思,司謹琪也不得不接受他的提議,畢竟,雲煜晨沒事,就代表焱尊夏沐也很有可能沒事。
怕雲苒找擎天麻煩,司謹琪适時出聲,像是沒看到剛才擎天剛才出手的場景一般,淡淡的說,“竟然雲總裁心意這麽誠,那就合作吧,不過我有個條件。”
雲苒暗暗咬牙,“什麽條件?”
“我需要雲煜晨的實時心電圖。”他需要确認雲煜晨還活着。
“好。”
事不宜遲。
司謹琪接受到雲煜晨的心電圖,看着上面微弱卻的确存在的彎曲線,心裏稍稍松了口氣後,便讓大家繼續手裏的話。
看來紅外線的确沒檢測到。
也是,如果焱尊和夏沐直接出事,應該在江雲清江海的附近就能找到屍體,可是現在并沒有現,說明他們移動到别的地方了。
幸好,他差點就放棄了。
此時的礦道。
因爲一個受傷的一個暈倒的,焱尊沒辦法兼顧兩個,先去前面探路,留夏沐在雲煜晨身邊等待。
關鍵時刻,焱尊就算不想,也隻能讓夏沐和雲煜晨待在一起。
夏沐安靜的靠在旁邊的牆上,試探着動了動肩膀,立刻疼的咬緊了唇。
疼痛的同時帶來了些許的清明,這樣就能不那麽困了。
肚子傳來一陣叫聲,夏沐低下頭看着自己餓扁了的小腹,難受的用手揉了揉。
她舔了舔幹裂的唇,又渴又餓,已經一整天滴水未進了。
突然,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
“夏沐……我在做夢嗎?”
夏沐擡頭,看到緩緩擡手的人,眼中劃過一絲驚訝,“你醒了。”
“恩。”雲煜晨撐着胳膊坐起來,看了看四周,迷茫的問,“這是……在哪兒?”
夏沐把現下的情況跟他說了遍,然後看向前面的路,“尊去前面探路了,應該一會就會回來。”
雲煜晨垂下頭,遮住了陰暗不明的眸子,語氣複雜,“沒想到,你們會救我。”
夏沐動了動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想了想,道“希望出去後,你們不要再找他的麻煩了。”
她的語氣沒有諷刺的意外,還委婉的将“追殺”換成了“麻煩”,卻聽得雲煜晨尴尬的移開視線。
他很清楚,雲家虧欠焱尊的,永遠都還不完。
時間慢慢流逝,夏沐覺得自己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傷口突然抽疼了一下,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雲煜晨聽到,這才注意到她染血的肩頭,“你受傷了?”
他站起來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子想要查看她的傷口。
手還沒放下去,冷冷的聲音從一米遠的地方傳來,“拿開你的手!”
焱尊走過來,扶住夏沐往旁邊倒的身子,讓她靠在他身上。
他的手摸到她的胳膊,察覺到體溫的時候,臉色蓦然大驚。
他的體溫向來高,所以感覺夏沐的時候總是覺得她身子很涼,可此時,他們兩個的溫度差不了多少。
她燒了。
焱尊摸向她的額頭,臉色凝重。
他最不想看到的情況還是生了,她的傷口沒有及時處理,導緻炎。
鼻尖聞到隐隐約約的薄荷苦茶香,感受到焱尊回來,夏沐放松下來,徹底沒了意識。
雲煜晨見狀,忙說“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她得趕快送醫院。”
焱尊看了他一眼,表情沒有半分輕松,眉頭擰着,一句話滅了他們的希望。
“前面是死路。”
他也想趕緊送她去醫院,可是被困在這裏,沒有半點辦法。
雲煜晨怔愣了下,“死路……”
很快,他又重燃希望,“沒事的,爹地……額……他們肯定會來救我們的。”
焱尊眼神冷冰冰的,将夏沐抱到懷裏的同時說,“是救你,不是我們。”
他從來都不指望雲苒會救他。
雲煜晨表情讪讪,“那現在怎麽辦?”焱尊冷諷,“兩邊都被堵死了,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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