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煜晨看到了父親塞進口袋裏的東西,眯起眼認了幾秒,才想起來是什麽。
那張爵位協議書。
原本在江海手裏,在和焱尊打鬥的時候掉落在地。
雲苒回頭再次催他,“煜晨,快走。”
“那外公怎麽辦?”雲煜晨問。
雲苒看了眼一旁狼狽的克拉倫斯伯爵,想到什麽,眼中閃過狠厲,悠悠說,“你忘了他心裏是向着誰的嗎?他百般爲難不想讓你繼承他的爵位,現在自有他重視的人救他。”
因爲焱尊的緣故,克拉倫斯從小就對雲煜晨親不起來,刻意也好無意也罷,他總覺得雲煜晨已經得到了所有,如果連他都無私的對雲煜晨好,就太對不起焱尊了。
雲苒說完,不等兒子便大步朝外邁。
雲煜晨眼中滿是糾結,從小到大,他都是很聽話的孩子,父親的強勢和出生的身份讓他肩負起了重大的責任,遇到各種問題,他都習慣于聽從父親的話。
猶豫萬分,最終雲煜晨還是擡步,跟着雲苒離開。
司謹琪趕到夏沐身邊救她的時候,江雲清已經将刀子抵在了她腰腹的地方。
見到司謹琪,她威脅的将刀子朝夏沐腰間插入了些距離,司謹琪被迫停住腳,雙手朝耳邊舉了舉,“喏,我什麽也沒拿,你别傷她,傷了她你就一點好處都得不到了。”
夏沐被江雲清壓制,兩旁的絲垂落,頂上的燈光照耀着,她低着頭,将自己的臉隐于黑暗之中。
江雲清看不到的角度,她的兩隻手在小心翼翼的移動着。
扯到受傷的那隻胳膊,她表情痛苦的猙獰了一下,最後強忍着繼續動。
江雲清看着那邊焱尊和自己父親的戰局,隻見焱尊已經從父親的招數中找到漏洞欺近他,擡起了拿着手槍的手。
焱尊槍裏的子彈扣掉之前殺人的兩和打空江海的三,隻剩最後一顆。
江海之前在部隊便是高級兵,身手極強,這二十年來每天都堅持訓練,哪怕焱尊天賦再高,如果這沒打中,就很難對付了。
這時,江雲清大喊“焱尊,如果你敢傷我父親,我現在就讓這個女人死。”
焱尊的扳機已經扣了一半,聽到這話,在最後的關頭将槍移開。
砰——
子彈嵌進牆上。
夏沐終于摸到了身上的東西,她突然出聲,“江雲清,你看這是什麽?”
江雲清下意識轉頭,然後在鏡面反射下,看到了一張醜陋的老女人臉。
她愣了一下,當注意到面前是什麽東西後,“啊”的大叫了起來。
夏沐見狀,扔掉手中的小鏡子,快的使勁推了她一把,然後舉起那隻受傷的胳膊,對準了江雲清的身體。
下一秒,在繼焱尊那打空的子彈後,響起了第二聲槍聲!
焱尊以爲是司謹琪,當看過去的時候,震驚的現夏沐瞳孔放大,臉色沒有半分血色的舉着槍,而江雲清倒在了地上,抽搐着。
夏沐并沒有打中江雲清的緻命地方,焱尊曾經教過她,可是她的射擊還是很差,加上是用受傷的那半邊肩膀開的槍,她隻勉強打中了江雲清的一隻小腿。
槍的後座力太大,夏沐感覺自己的那條胳膊都麻了,傷口的地方開始流比剛才更多的血。
司謹琪反應過來,連忙把夏沐拉到遠離江雲清的地方。
江海見江雲清的小腿被打中,對焱尊的攻擊更加猛烈。
焱尊對司謹琪喊,“你帶他們兩個走,快點。”
司謹琪遲疑了下,他想去幫焱尊,兩個人對一個人,勝算會大一點。
可是,焱尊做什麽都有自己的考量,在來的時候,司謹琪也答應了他,有什麽事會立刻帶着夏沐走。
司謹琪知道伯爵和夏沐對焱尊的重要性,最終把克拉倫斯伯爵背起來,然後一隻手抓住夏沐沒受傷的胳膊,說,“我們先走。”
夏沐還處于開槍打了江雲清的怔愣住,被司謹琪拉着走出好遠才反應過來,她晃了晃神,眼神清明後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樹木,掙脫了司謹琪的手。
她搖搖頭,“我不走,那個江海那麽可怕,他會有危險的。”
月光下,司謹琪看了看她還在流血的傷口,見她随時要暈過去的樣子,苦口婆心道“你在也幫不了什麽忙,我們可以下去讓山下的人上來幫忙,你别小看尊,他身手那麽好,不會有事的。”
夏沐心中的惶恐不安一直沒有消減,司謹琪的話讓她的心裏動搖了一下,可是不知道算不算直覺,她放不下心。
她看了看體力明顯吃不消的伯爵,對司謹琪說,“爺爺看起來很不好,你快帶爺爺去醫院。”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往回朝着唯一亮的地方跑!
司謹琪喊了夏沐,她卻沒有半分停頓的意思,伯爵難受的呻吟了幾聲,司謹琪沒辦法,隻好背着伯爵趕緊下山。
現在唯一有威脅力的隻有江海,焱尊在對付他,夏沐應該沒事的。
工廠裏,焱尊還在和江海糾纏。
一片混亂中,沒有人注意到,躺在地上的柳月不知什麽時候從疼暈的昏厥中醒來,她堅持着,不停的向角落移動着身體。
她兩條腿被焱尊打中,一隻手腕也廢了,隻能靠着兩隻胳膊肘不停的在地上摩擦帶動身體,身下的地闆被擦出一條長長的血印,可是她像是感受不到痛覺,拼命往自己的目的地爬。
……
夜晚太黑,曲家母女在山上迷了路。
司謹琪體力好,背着伯爵最先出現,雲苒帶着雲錦後一步下來。
看到司謹琪,擎天慌張的迎上去,“司少,我們少主……”
“什麽别說,帶着人上去。”司謹琪喘着氣,對擎天說。
擎天立刻就懂了,火帶着人上山。
焱尊很有先見之明,上山之前讓擎天備好了醫生,克拉倫斯伯爵立刻被醫生護士放到擔架上,戴上了呼吸罩。
就在這時,山上突然響起了火藥爆炸聲!
剛上山幾步的擎天他們那群人停住了腳步……
爆炸聲一聲接一聲,地動山搖,連山腳的人都險些站不穩。足量的火藥,幾乎炸毀了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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