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有些焦灼。
夏沐輕輕的将視線投到柳月那邊,隻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微微仰着頭,帶着惡毒又勢在必得的目光。
她翻了個白眼,心裏歎了口氣,親手幫了你女兒的殺人兇手,也不知道有什麽好驕傲的?
法官問,“辯方律師,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夏沐的律師沉默了一下,開口,“我依舊對這位證人證詞的真實性持保留意見,我在開庭前得到消息,我的當事人跟這位證人之前有過積怨,我不得不懷疑證人是不是有僞造證詞故意栽贓我當事人的可能。
”
法官點頭。
律師坐下,他偏頭看了眼面色淡然的夏沐,有些疑惑。
他接手的case不算少,也當過很多次的辯方律師,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平靜無謂的被告人。
“你不害怕嗎?”
夏沐正在想些什麽,聽到旁邊的聲音,扭頭去看,“還好吧。”
“如果這次沒有幫你争取到時間,就相對于立案了,你是殺人兇手的事就闆上釘釘了。”律師以爲她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提醒道。
“我知道,所以我在等。”
“等什麽?”
夏沐沒說話,側目看向在旁聽席第三排坐着的sea,目光在她身上定格了幾秒,又不動聲色默默的移回去。
sea幾乎全程沒有擡頭,自然也不知道夏沐看她的事。
看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态度,可是sea的耳朵一直高度集中的聽着事情的進展,然後看着自己的手機,不停的打字,将情況彙報給另一頭的人。
安溪澈問,“到了嗎?”
sea面色凝重,“還需要一會兒時間。”
審判團的人坐在上位交流,其中一位問夏沐,“被告,對于證人的話,你有什麽要反駁的嗎?”
夏沐意簡言赅,“人不是我殺的,她在說謊。”
曲悠涵立刻說“我沒有!”
夏沐“而且我知道兇手是誰?”
“兇手就是你,夏沐,你還想狡辯。”曲悠涵呵斥着。
夏沐涼涼望她一眼,“嚷嚷什麽,我有跟你說話嗎?還是你心虛了?”
“我才沒有,就是你殺的……”
“你不用一直強調這句蒼白無力的話。”
柳月見夏沐這副“猖狂”的模樣,蹭的站起來,用手指着她,氣的身體顫抖,“夏沐,你還敢這麽嚣張,我一定要你償還我女兒的命!”
法官敲了敲錘,“肅靜!”
秦長豪把柳月拉坐回位置上,法庭安靜下來。
法官看向夏沐,“被告,你說。”
夏沐深吸一口氣,“當天的經過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被人叫到酒吧然後被一個僞裝成男人的酒吧打昏,等我醒來後床上就是秦嫣然的屍體,緊接着警察就來了。”随即,她看了眼曲悠涵,繼續說,“我昏迷的期間有一個間隙還有點意識,那時候我隐約察覺到,房間裏除了我和秦嫣然,還有一個人躲在櫃子裏,那個人走路的時候手鏈會出聲音,這種手鏈很少見,據
我所知,有個人就有。”
曲悠涵曾經爲雲川晴寄過飾,立刻就意識到了是哪一個,有些慌的說,“你胡說,房間裏隻有你和秦嫣然兩個人。”
夏沐眼中飛快的劃過一抹狡黠,一臉疑惑的看向去油壺,“咦,如果按照你說的,隻是看到了我跟秦嫣然進了房間,又沒有親自待在那個房間過,怎麽知道房間裏除了我們兩個不會有其他人?”
曲悠涵愣了一下,“因爲,因爲我……我看到你們進去前房間還是黑的。”
“這并不能證明當時房間沒人。”夏沐淡定指出。
曲悠涵沉默,不敢再說什麽,怕露出破綻。
夏沐繼續向法官說,“我自己調查之後現,當天晚上雲氏家族裏的雲川晴去過那家酒吧,事後開着她表哥的車離開,那輛車裏面有秦嫣然的血迹,這件事我也到警察局報備過了,你們可以去查。”柳月的律師是曲悠涵她們替她找的,開庭之前對這個情況自然想好了應對之策,見夏沐如他所想提到這件事,立刻站起來,“我反對。被告說的這個情況我之前去了解過,那輛車裏的确有死者的血迹,警察局那邊的備份也都有,但是被告曾經好像去過一次那個廢車廠,據廢車廠的員工證實,期間有十五分鍾左右的時間是被告單獨在車裏的,那就不排除是被告在行兇後前後有了栽贓他人的打算,事先留了死
者的血迹,在打聽到當天出入酒吧的人要将一輛車拿去報廢,便過去制造證據的可能。”
夏沐氣得牙根麻,硬聲頂回去,“那輛車一點事都沒有,如果不是心裏有鬼,爲什麽要拿去報廢?”
“據我所知,你口中的雲氏家族應該就是建立雲帝集團的家族吧,他們的财産有多龐大不用我普及大家也都知道,看一輛車不順眼拿去報廢應該也不難理解。”
夏沐沉了沉目光,就像劉警官之前說的那樣,她們用這樣的辦法把她辛辛苦苦找到的證據給否認了。曲悠涵待那名律師說完話後,眼底深處露出滿意的痕迹,然後順其自然的接過去,“是啊,而且法官有所不知,夏沐的心理承受能力極其的強大,八年前她可以親眼看着自己父親垂死掙紮而見死不救,我想這樣的‘心理素質’,她冷靜的殺個人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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