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夜不歸宿
男人等她接住了橘子就把手撤回了。
深邃的目光看了眼夏沐後,壓低了頭顱,轉身邁步離開。
夏沐自始至終沒有看清他的長相。
待男人坐回路邊的林肯車上,扭頭一看,人行道上已經沒有了夏沐的身影。
也是,這對她來說隻是件再小不過的事情。
“少爺,夫人說讓你早點回去,表親們去了主别墅,等着你回去動筷。”
“恩,回去吧。”
……
之後的幾天,夏沐一有空便往醫院跑。
本來說過個兩天就能出院了,可是醫生又查出安溪澈的脾胃有些不好,又留院觀察了幾天。
他體内的毒藥不是非常精通藥理的人是檢查不出來的,但是那些器官不對勁的反應是的的确确存在着的,醫生對他的病因很是迷茫,隻能按照病人的反應來治療。
關于安溪澈的病,夏沐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大對,獨自跑到醫生那裏咨詢了,結果如sea所說的,問題不大,但也不容小觑,還是得住院一段時間才行。
平時隻有sea一個人,照顧安溪澈有些走不開,現在多了夏沐,兩個人搭配着,事情好做了不少。
一開始,安溪澈怕夏沐太累,不讓她總往醫院跑,夏沐口頭上答應着,來醫院的次數更加勤快了,安溪澈見狀,也不再說什麽了。
這天,夏沐拎了自己在家裏熬了很久的暖湯過來,sea看到她後起身說,“正好你過來,我有事要去外面一兩天,要麻煩你在這看着他了?”
幾天的相處下來,夏沐對sea依舊不了解,sea好像不太喜歡跟人聊天,說話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夏沐不清楚她的來曆,職業或是家庭。
夏沐點點頭,“你放心吧,我會照顧他的。”
sea也不客氣,又說了一兩句話,便拿起自己的皮衣走了,那姿态好不潇灑。
走的這麽匆忙,是因爲上面忽然下來了一個任務。
房間剩下夏沐和安溪澈兩個人。
夏沐拿出櫃子裏的碗,給安溪澈倒湯,“這裏面我放了幾味中藥,有調理作用,喝起來可能會有點藥味,你不喜歡就把它當藥喝了。”
安溪澈眼帶笑意望着她,接過她端過來的小碗,嘗了一口,勾唇說,“好喝。”
隻要是她做的,都好喝。
夏沐開心的眯起眼。
兩個人仿佛相約忘記了出事前不美好的回憶,回到了青梅竹馬的小時候。
過了一個多小時,夏沐接了個電話,神秘兮兮的跟說要下去接一個人。
等到她再次上來的時候,身後跟了一個異國的男人,頭有些白,看起來年齡不小。
安溪澈疑惑的看向夏沐,夏沐伸手朝着她後面的男人,介紹道,“這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認識的一位整形專家,也是喉科的醫學鑽研者,正好能幫你看看你的情況。”
然後,她又用外文跟查爾醫生說,“查爾醫生,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病人。”
安溪澈沒想到她真的放在了心上,那次見面,他以爲她隻是随口一提。
對于夏沐來說,如果安溪澈以後能好好的生活,比她自己活得好還要開心,她總覺得是她欠他的,即使他萬幸的保下了一條命,她也想盡自己最大的可能,讓他恢複成以前的樣子。
畢竟是别人家的醫院,查爾醫生穿着便服,将自己提在手上的箱子打開,給安溪澈做了一個初步的檢查。
夏沐一直緊張的盯着醫生,她站在床邊,當注意到他不樂觀的表情時,害怕的捏住了手邊的床單。
一隻大手握了上來,她垂下眼,對上安溪澈的目光,随意淡然。
他沖她笑了笑,搖頭,仿佛在說,沒關系的。
他是真的沒關系,或許剛醒來的時候接受不了,可是現在他一個半死的人,還在乎這些外貌嗎?
他沒有拒絕,隻不過不想浪費她的一番好意。
查爾醫生關掉了探燈開關,認真的說,“情況不算好,可是也沒糟糕到沒救的地步。”
這句話給了夏沐一線希望,她反複的确定,“真的嗎?能恢複嗎?”
“徹底恢複還是沒什麽可能的,畢竟不管是他的傷疤還是聲帶的破壞,都到了很嚴重的程度,但是堅持治療,能夠恢複到七八分。”
七八分已經很好了。
夏沐跟查爾醫生聊了方案,是需要做幾次手術的。
安溪澈開口,“等過段時間再治吧。”
夏沐以爲他是在顧忌現在的身體狀況,也怕他吃不消,便跟查爾醫生解釋了一番,說等過段時間再找他詳談,然後便送他離開了。
晚上,夏沐思索再三,給雷歐打了個電話,說不回去了。
安溪澈一個人在這,又沒有個看護,萬一有什麽意外怎麽辦?
雷歐猶豫了一下,問了夏沐原因。
夏沐也不遮掩,直言說她要在醫院裏照顧朋友。
她以爲這隻是件小事,雷歐卻沉默着不認同,尤其是當晚上焱尊的電話打到水岸湖畔的時候,更加驗證了他的想法。
半夜十一點,雷歐接起電話,喊了聲“少主”,那邊焱尊還沒開口,小雪球嚷嚷着要跟爸爸說話。
她難得這時候還沒睡。
雷歐隻好先把話筒遞給了小雪球。
“爸爸,你什麽時候回來呀?”小雪球抱着話筒,撒嬌的問着。
她這幾天可無聊了,媽咪好像很忙,爸爸不在,她隻能跟小兔子還有雷歐爺爺玩,本來有個司叔叔的,可是每天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外面鬼混什麽。
“鬼混”這個詞是從雷歐爺爺嘟囔的時候學來的。
司謹琪若知道了,肯定會吼着“本少爺可是在準備搶老婆的事宜”來爲自己辯解!
焱尊“想爸爸了嗎?”
“恩!好想好想。”
小雪球的話讓男人充斥着怒火的心情有了些許的好轉,他聲音暖了幾分,“再過幾天就回去了,乖,把電話給雷歐。”
小雪球乖乖的舉高手,把話筒還回去。
雷歐小心翼翼的接着,試探的問,“少主,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隔着兩個國家,可僅憑一根電話線,雷歐都能感受到那頭低冷的寒意。
“她還沒回去。”
男人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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