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乖乖呆在我身邊
焱尊的藥熬了多久,夏沐便看了多久。
她不出聲,不動身,連呼吸都是淺淡的。
從仆人口中聽到他親自煎藥時的震撼,遠不如現在來的強烈。
焱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火候和藥效上,端起碗轉身時才現夏沐隐在門口的身影。
他微微一怔,表情劃過不自然,卻是稍縱即逝,一秒便恢複如初,霸道的将碗遞給她。
“喝了。”末了又補充,“不準摔。”
夏沐慢吞吞的捧住碗,看着裏面晃動着的黑色藥汁,心緒萬千。
焱尊以爲她是怕苦,沖着一旁的人“去拿幾顆糖。”
“不用了。”夏沐開口,擡起手,一口氣将藥喝光。
良藥苦口,這些藥又是慢慢熬出來,濃縮成一小碗,苦味可想而知。
夏沐皺着一張臉,忍住要吐的,拿起水杯灌了幾口。
焱尊嘗過那味道,知道有多苦,還是讓仆人拿了糖,塞到她嘴裏。
本想好好和他理論一番,現下夏沐卻怎麽也硬氣不起來。
“你到底想怎樣?”她無力的垂頭,眼神裏充滿了無奈,輕聲開口。
夏沐感覺自己快被他逼瘋了,他随便一個決定便讓她在天堂和地獄之間轉換,而她就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她以爲自己可以和他斷絕所有聯系,他一句話,她便又和他牽扯不清。
“乖乖待在我身邊。”
他擡手摩挲着她光滑的臉頰,黑眸盯着她的頭頂,裏面含着不易察覺的溫柔。
夏沐沒有扯下臉上遊走的手,聽完他的話,唇有些幹,半響,氣若遊絲的開口
“焱尊,我是個人。”
不是沒有知覺沒有感官的玩具,也不是你閑着沒事就逗一逗的寵物。
大手一頓,繼而毫不客氣的用拇指按上她粉嫩的唇瓣,“我知道。”
說完,他不再滿足于指腹間的觸感,擡起她的下巴,霸道的占有她的唇,趁她驚訝時長驅直入,嚣張的掠奪。
他的吻一如往常一般,直接,不容拒絕,夏沐有一瞬的怔忪,随即想到什麽,慌忙的推開他。
短短幾秒,她的唇有些充血,泛着晶瑩的光澤,焱尊眸光沉黯,意欲上前。
夏沐已經熟悉他這個眼神代表的含義,提前後退了幾步,鄭重望向他“我已經有……”
話到一半止住。
不行,不能讓焱尊知道。
她摸不透他的脾氣,之前在宴會上就已經激起了焱尊的滔天怒火,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在和溪澈交往,指不定做出什麽事來。
她不能害了溪澈。
“有什麽?”他嗓音被暈染沙啞,低低的像是好聽的大提琴音。
“……沒什麽,我來例假了。”她想了想說,即能打消他的疑慮,還能防止……
焱尊愣住,挑眉淡聲道“你提前了?”
夏沐的臉倏地紅起,支支吾吾的恩了聲。
他居然知道她的經期?
斂下心思,“我要離開。”
“你上午離開過了。”
“我說的是永久的。”
“不可能,”他眯起眼,不悅之意顯而易見,“你再多說一句,我不管你是不是來例假。”
話裏的威脅不言而喻,夏沐臉色一白,她已經看出來,他就是打定主意不放過她就對了。
她不該出現在他面前的。
如果昨天沒有跟着司謹琪去那個地方,他可能就會慢慢把她忘了,就像是對一個玩具,不在眼前晃悠,就會慢慢的遺忘,去玩其他的。
夏沐絕望的站着,她惹不起,連躲都躲不起。
每次看到他,都會忍不住想起那張簽署的合約,會忍不住幻想,如果沒有他最後的緻命的一擊,一切都不會像現在這麽糟。
突然,她想到什麽,摸了摸衣服口袋,差點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你知不知道五年前是誰放火燒的我家?”
焱尊暗詫她腦回路的轉變,抿抿唇,模棱兩可的冷聲道“報告說是意外。”
“沒錯,當時檢查的結果是煤氣洩露,可是,事實上,是有人縱火。”
她将口袋裏的照片拿出來給他看,焱尊淡淡的瞥了眼,漫不經心的啓唇“哦。”
“你知道?”
“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還是……
焱尊一眼便看出她心裏所想,眯起眼,“如果我想做點什麽,絕對不會用放火這種低級的手段。”
他性格極差,可惡霸道,卻不屑于這種背着人的方式。
夏沐沒有質疑便信了,卻沒有深究這是爲什麽。
她蹙眉,捏着手裏的照片,到底是誰?
“你今天出門,就爲了拿這個照片。”
“恩。”夏沐猶豫着要不要将原委說清楚。
“花了多少錢?”
“你怎麽知道……”夏沐猛地擡頭,看着他深不可測的神情閉上嘴。
他勾唇,原來她突然着急要錢,是爲了這個。
迫于男人無形的壓力,夏沐将那封勒索信和今天生的事情全盤道出,當然,她隐瞞了自己和安溪澈的那部分。
焱尊聽完,笑意更深了,帶着噬骨的寒意。
夏沐指着照片上的人,将自己的推斷說出“我猜,給我照片的人知道他是誰。”
“他不知道。”
“爲什麽?”
焱尊沒有回答,走到吧台前,端起一杯酒品着。
他的頭沒有吹幹,微微淩亂,尾有些水滴,順着胸膛延綿至睡袍下,不羁略顯頹廢的模樣,讓夏沐一時看的呆。
回過神,她走過來,他伸長手臂将她摟入懷,頭埋在她的頸窩,呼吸間混着清冽的酒香。
一陣陣熱氣打在脖子上,夏沐怕癢的往後縮,可是腰間的大手不讓她得逞,他不滿于她的反抗,用牙齒輕咬她鎖骨的地方,留下點點痕迹。
夏沐蹙眉,壓下心裏的不舒服,扭着手臂想要掙紮出他的牽制,他卻先一步放開手。
看着她眼中明顯的難受與不悅,他神色不露痕迹的黯了下,随即啞着嗓音問“想知道?”
她認真的點頭。
焱尊不再賣關子,難得說出一長串話“如果他知道兇手是誰,能買通檢察院把這件事壓下去,肯定有财有勢之人,他可以輕輕松松勒索兇手。”
随即,男人頓了頓,玩味的勾唇,“可他沒有,而是找上你,隻有一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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