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又是一聲槍響,這一次,喬治不敢怠慢,他迅速向着旁邊沖出去差不多五米遠。
也是在他躲開的空隙,那名士兵迅速丢掉手中的元素槍,再次捏緊雙拳沖了過來。
“人類!你未免也太過小看我了!!!”
就算側腹部受傷,但喬治的力量依然不是普通人類可以比拟。身在半空中的他宛如有着某種力量一般迅速急停,面對撲過來的敵人立刻揮出手中的騎士長劍!在對方半空一個閃避躲開長劍想要繞到自己後方偷襲的刹那,他也是迅速變招,用劍柄重重地向後撞擊!
咚!
一擊命中!那名士兵在這一撞之下飛出四五米遠,臉上的頭盔也是因此掉落在地,好不容易打了個滾之後,終于從滿是污水和泥濘的地面上爬了起來。
而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喬治原先的怒意卻是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反而變得略顯玩味起來,說道:“我還以爲是誰呢,這不是我們藍灣帝國尊貴的長公主,甜酒酪·碧藍殿下嗎?怎麽回事?身爲高貴的皇室公主的您,不在城堡中穿着漂亮的長裙等待騎士的解救,反而在這邊穿着士兵的衣服,然後在爛泥和污水中打滾?這可實在有損您皇室的尊嚴啊。”
面對喬治的嘲諷,甜酒酪卻是顯得怒不可遏!她的雙拳互擊,身上開始爆發出更加濃烈的“氣勢”!随着腳步輕點,她已經再次向着這邊的喬治猛沖過來!
“反賊!今天我就要代替兄長,把你的狗命徹底留下來!”
怒火中燒的甜酒酪攻擊迅猛,速度更是快到了一個無以複加的地步!伴随着她不斷地猛攻,甚至就連喬治一開始都隻有防禦的份。
不過很快,這名堕落騎士就從這名武鬥家的進攻中找出破綻,十分輕松地擡起膝蓋猛地撞擊她的腹部。
“咳!”
甜酒酪隻感覺一大堆酸澀的東西仿佛要從喉嚨中湧出,她也知道,自己的内髒可能已經受傷,身體更是疼痛不已。
可即便如此,這個女孩也是在即将暈厥前的一刹那猛咬牙冠,随後不顧身體的傷痛沖着喬治的臉上就揮出一拳!
隻可惜,喬治現在的速度和判斷力都比甜酒酪要高出太多,他十分輕松地就擋住了甜酒酪的這一拳,甚至反過來抓着她的胳膊,将她好像一堆垃圾一樣重重地掄了出去。甜酒酪的背部被砸在地上,她不由得發出一聲慘叫,但這還沒完,喬治重新把她提了起來,反手就是甩在旁邊的平民房屋牆壁上。
隻聽得咚的一聲響,甜酒酪撞破牆壁跌了進去,在惹得裏面的平民發出一陣陣驚恐的尖叫聲的同時,她也是癱軟在地上,一時間似乎也起不來了。
“哎呀呀呀,下雨天,手滑。不然的話,我會更好地抓住長公主殿下的手的。”
喬治慢悠悠地走進牆壁,順手就抓住旁邊想要逃跑的平民的喉嚨,略微用力,就将對方的喉骨捏碎。随後,再次取出一滴紅色藥水放入對方的嘴裏,讓平民變成魔獸,然後沖出去,展開對其他人的厮殺。
“說實在的,我本以爲我的想法已經夠充沛了。但沒有想到你們想的也同樣充沛。這主意是誰出的?我想,應該不是公主出的吧?”
房子裏剩下的一個孩子現在已經控制不住恐懼,開始哇哇大哭起來。眼看着喬治開始向着這個孩子走過去,甜酒酪的手指卻是微微動了一下,随後流着鼻血,慢慢爬起。她從腰部的道具袋中取出療傷藥吃下,略微呼吸之後,再次捏緊拳頭面對喬治。
隻是喬治卻不管,繼續慢悠悠地向着那個孩子走過去,說道:“當你們摧毀落霞河的閘口的時候,我那一時間真的有一種完了的感覺。可是,我突然覺得一不做二不休,就算沒有辦法創造出最好的時機,稍稍差一點的時機也行。這本來就是我的一時興起,可你們卻還是早早地在這裏埋伏着等我了。爲此,你們甚至不惜假扮成帝國軍的模樣。嗯~~~”
他停頓了片刻,轉過頭聽着外面傳來的戰鬥厮殺聲,說道:“現在在外面和我的兄弟姐妹們戰鬥的,應該就是你們潛伏進來的人魚軍了吧?呵呵,呵呵呵,藍灣帝國都快被滲透成篩子了,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夠進來。”
喬治重新面向那個孩子,笑着說道:“隻不過,就算你們意識到了這一點又能夠怎麽樣?到頭來還是沒有辦法阻止我。哎呀呀,有的時候這個世界上真的是一力降十會,就算有再多的技巧又怎麽樣?力量,随心所欲的力量,果然還是最棒的呀。”
在喬治的嘲諷聲中,甜酒酪卻是依然慢慢凝聚着自己的力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喬治即将走到那個孩子面前之時猛地跳起,揮舞着拳頭沖了過來。
不過,喬治也并沒有想要立刻就硬碰硬,他向後退開兩步,讓這名武鬥家能夠護在那個孩子的面前,看着現在的甜酒酪,他卻是發出一聲輕蔑的笑聲——
“哎呀哎呀哎呀,看看啊,這還是我們那位目中無人,對普通平民百姓的生死存亡完全不放在心上,完完全全隻顧着自己享受樂子的公主嗎?甜酒酪·碧藍,你是否還記得你以前究竟是怎麽當公主的?怎麽,和那些下三濫的泥腿子們混了那麽幾年之後,就連你自己也開始變得滿身泥污,就像是在陰溝裏面掙紮的蟲豸一般了?甚至于,還有了這種令人作嘔的,所謂的……呵呵,正義和善良?”
甜酒酪咬了咬牙,重新在喬治的面前擺好姿勢。随着她身上的氣勢開始慢慢收斂,在皮膚表面形成一層薄層之後,她這才終于開口說道——
“喬治·花生屯。在這之前,我最多認爲,你就隻是一個投機取巧的下三濫……你參與殺害了我大哥的那個時候我的确非常憤怒,憤怒的想要把你們所有人全都五馬分屍!”
“可是那個時候我知道,我沒有力量,無法這麽做。所以,我隻能忍耐,對于你這種人,我知道自己恐怕做不了什麽,但我也知道将來終有一天,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們!”
“隻是我沒有想到……當年的那個下三濫,那個投機取巧的牆頭草,現在竟然成爲了魔王軍的将領?而且你看起來還真的很喜歡這個職位,你是将你的所有靈魂全都賣給惡魔了嗎?還是說,你現在的心智終究還是受到了控制,沒有辦法才這麽做的?”
對于甜酒酪的詢問,喬治卻是十分大方的打開雙手,笑着說道:“被控制了心智?啊,或許的确有一點吧。”
甜酒酪略微擡起頭,警惕地望着這個堕落騎士。
“在初次見到精靈王大人的時候,我的心中的确充滿了恐懼。可就在這種恐懼之中,我卻是體會到了更加強大的力量的召喚。”
“公主殿下,您是出身貴族,打從一出生開始,就擁有着無上的權力和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而就算您之前的惡迹斑斑,看看現在,這些卑微的子民們卻是依然蜷縮在您的身後,将您視爲救世主一般來崇敬。”
甜酒酪略微斜眼,看到身後的孩子現在完全就是一副害怕到了極緻的表現,但是眼神之中對于甜酒酪的期待和崇拜也是不言而喻的。
“您難道不覺得這很沒有道理嗎?爲什麽您生來就是如此的偉大,如此的崇高。而像我這種人,卻僅僅隻是一個街頭混混出身,就算是加入光明教廷,還是我攢了一大把錢給了負責管理的神父,之後走後門才讓我勉勉強強當上的。您難道不覺得,這裏面天生就不合理嗎?”
甜酒酪捏着拳頭,擺好迎戰姿态,緩緩道:“出身并不能夠決定一切,喬治·花生屯,雖然很讓我覺得惡心,但你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爬到十二聖殿騎士中的一員,我也隻能佩服你,的确很厲害。”
“哈!這算是褒獎嗎?算是上位者對于我這種下等人在言語上的獎勵嗎?”
喬治哈哈哈地笑了一聲,随後,他捂着自己的臉,那種略帶着些許陰森的聲音開始從他的喉嚨裏面發了出來——
“很可惜,我不再需要你們的褒獎了。教廷和魔法協會對于我來說也已經失去了意義。我想要往上爬?的确,我希望能夠爬到一個可以舒舒服服賺錢,然後享受人生的位置。之前的我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聖殿騎士,但是在這之後的我,卻是精靈王的将領。我可以利用我的力量将之前一切看不起我,甚至是壓迫我的力量踩在腳下!”
面對喬治現在散發出來的這種癫狂,甜酒酪略微捏了捏拳頭,在他擡起頭,笑的最爲暢快的刹那突然前沖!捏緊的拳頭也是直接向着對方的腹部轟了過去!
“啊,你很着急啊。”
可是,剛剛還顯得十分猖狂的喬治,現在卻是立刻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随即轉手擡起騎士劍,用劍身準确無誤地地擋下了甜酒酪的這一拳。甜酒酪眼看一擊不中,身形旋轉,刹那間出現在了喬治的身後。可沒想到她的速度快,喬治的速度卻也不慢,他也是先一步地轉身,舉起手中的騎士長劍一揮,輕輕巧巧地就逼開了甜酒酪。
“長公主殿下,您覺得我剛才那種爲了力量而不擇手段的感覺怎麽樣?是不是有一種快要陷入癫狂,然後就要被你們幹掉的感覺?”
這一刻,甜酒酪有些詫異。
因爲剛剛還顯得十分狂妄的喬治,現在卻是再次顯得十分理智,甚至嘴角還挂着一抹警惕卻不失輕松的微笑!
喬治擡起手中的劍,捧在掌心查看,一邊看一邊笑着說道:“這種感覺怎麽樣?你如果喜歡的話,我可以繼續表現出那種癫狂的樣子。這樣你會不會覺得更加容易擊殺我?”
甜酒酪再次繞到了那個孩子的面前,伸手護住孩子,咬牙說道:“喬治·花生屯!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喬治微微搖了搖頭,笑着說道:“我想要些什麽?嗯……力量嗎?說實話,雖然我也挺在乎力量的,但是力量本身并不能代表一切。所以如果能夠有,那就最好,沒有的話我也不會多麽介意。”
“權勢的話……也是一樣,有最好,沒有的話隻要别來幹擾到我,我也不會有什麽特殊的感覺。說實話,有些時候你給我權力我還不一定想要,畢竟有了權力就代表要有責任,整天承擔責任這種事情會讓我精神上不舒服。”
甜酒酪:“那你……究竟想怎麽樣?如果你對于這一切都不在乎的話……爲什麽又要襲擊人類?又要攻擊瀚海城?”
對于這些問題,喬治略微攤開手,苦笑一聲,說道:“我剛才說了,我喜歡一個能夠不受約束,可以自由自在生活的世界。隻要有充足的食物,美酒,可以随時随地享樂,沒有什麽責任,不需要承擔什麽義務的生活,那就非常好了。嗯……說的更加準确一點吧,我出身不太好,所以想要那種如同貴族一般的生活,整天混吃等死,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的,這樣的生活就已經足夠讓我滿足了。”
下一刻,喬治的劍卻是猛地揮出,穩穩地指向面前的甜酒酪:“隻是很可惜,這樣的生活似乎很難到達我的身上。即便是我當上了十二聖殿騎士之一,我也需要根據教廷的安排和皇室的旨意前去鹈鹕城進行幹擾任務。啊,說到這一點你可能有些不太相信,其實我還是挺喜歡人魚之歌這個公會的。”
面對那劍刃,甜酒酪不敢怠慢,緩緩壓低身子,表現出一副即将決戰的姿态。
“因爲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年時光,就是在鹈鹕城中渡過的。那段時間裏面我不需要工作,也不需要做什麽事情,在你們那個美人會長的安排下,我們教廷名義上和你們公會進行了綁定,名爲監視,但實際上什麽都做不了,卻可以從人魚之歌公會的收益中賺錢。那一年裏面,我幾乎喝光了獨角獸酒吧的每一種酒,每天喝完之後就可以出門,然後找一個地方睡一覺,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看看我是睡在床上還是睡在某條馬路的拐角,這也算是一種樂趣。”
“所以說,我是真的挺喜歡人魚之歌的。這一點還請你不要懷疑我。”
說到這裏,喬治略微吸了一口氣,呼出……
下一刹那,那劍刃卻已經迅速逼近了甜酒酪的脖子,似乎在短短的零點一秒之後,那鋒利的開口就要切開那小小的脖子,将裏面的鮮紅色液體潑灑出來。
當!
甜酒酪的拳頭猛地擡起,瞬間震動了騎士劍的劍身!随後,甜酒酪矮下身子,在那一劍從頭頂掠過的瞬間揮出一拳,直接打在他之前受到槍傷的傷口上。
一拳下去,甜酒酪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這些傷口正在飙血,而喬治的眉頭也是因此略微一皺,伸出沒有握劍的手一把抓住甜酒酪的脖子,壓着她向着牆壁沖了過去。
碰——————!
牆壁被撞破,喬治壓着甜酒酪再次回到了街道上,将她重重地向着旁邊另外一棟房屋的牆壁甩了過去。
“回到剛才的話題,你問我的立場是嗎?”
咚的一聲,半空中的甜酒酪一個轉身,雙腳踩在了牆壁上,随後用力一蹬,反過來向着喬治彈射而來。
在即将畢竟她的瞬間,這名武鬥家的身體猛地翻身下墜,試圖避開堕落騎士淩空揮出的一劍。可堕落騎士似乎也早就預料到這名武鬥家會做出假動作,所以握着劍的手并沒有迅速揮出,等到對方落地之時再一劍捅了過去。
沒想到武鬥家的身子在落地的刹那後再次高高彈射而起!身在半空的她在連續三次轉身之後,擡起一腳,攜帶着仿佛劃出殘影的氣勢結結實實地轟在了這名堕落騎士的肩甲之上!
隻聽得轟一聲響,堕落騎士的膝蓋略微一彎,可他終究沒有因爲這一擊的力度就跪下,而是迅速向後撤了半步,洩開這一腳的力道。
至此,就看到武鬥家的腳落到地上,在這雨夜炸出一道泥漿,讓這場短兵交加暫時劃上了一個頓号。
“哎呀呀,真的是不得不防,如果正面接了你這一腳的話,我半個肩膀真的是廢了。哈!我的肩甲現在已經廢了。”
在四周不斷傳來的喊打喊殺聲中,喬治撕下自己左肩以及左臂的一連串的護甲,樂呵呵地說道:“從客觀角度上來說,我已經被精靈王灌下了‘力量’,所以我本身并不能反抗精靈王。或者說,我也沒有能力反抗。我必須要執行精靈王統治整個黃金大陸的意志,所以,我也必須要進攻人類的領土。這一點沒有辦法妥協,也沒有辦法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