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的眉頭皺了起來:“(血族語)這不是你的血箭術好不好的問題!”
麻薯再次擡起頭,用那雙幾乎要瞪出眼眶,但卻十分認真的眼神問道:“(血族語)爲什麽沒關系?我射的最準,血箭術控制的最好。就連西蒙叔叔你也說過,我将來可以代替你成爲我們獵手村第一流的領頭獵人。既然我那麽優秀,在事關我和我媽媽的事情上,我爲什麽又不能參與呢?”
在西蒙皺着眉頭,爲自家村子的小姑娘不聽話而煩惱的時候,那邊的愛麗兒卻是在聽完起司的翻譯之後微微一笑,向起司學了一個單詞之後沖着麻薯招了招手,說道:“(血族語)麻薯,你來。”
麻薯轉過頭,看到那邊依然臉上帶着笑容的人類。想到她把自己從陽光底下救出來,想到她給自己食物吃,讓自己的胳膊恢複,又想到她現在願意爲了救自己而努力……
在思慮完這些之後,這個血族獵手終于還是轉過頭,走到愛麗兒的面前。
“謝謝你的心意,那麽現在,我正式邀請你加入我們的隊伍。請問麻薯女士,你願意嗎?”
起司翻譯過後,麻薯立刻用力地點了點頭,說出一句:“(血族語)我願意!”
得到這個回答之後,愛麗兒立刻用充滿慈愛的目光看着這個個頭比自己還要矮的血族女性。
仔細想想,自家公會裏面的可可今年也已經十五歲,向着十六歲奔去了。她的身高現在也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有可能比自己還要高上小半個腦袋了。
所以現在看到這個願意聽自己的話,并且自己還用不着擡起腦袋說話的血族,愛麗兒不由得有些喜歡。尤其是她這種認認真真的性格,那不像是可可那種始終都會想要黏上來的感覺,而是多了一種懂事的妹妹的感覺,也挺不錯的。
沖着麻薯笑了笑之後,愛麗兒也是趁着這個機會直接站在了西蒙的面前,随後轉身,拉着他的手開始繼續向前走。西蒙一開始還顯得有些抗拒,但當他看到麻薯現在背着石弓,一臉期待地站在人魚之歌那邊的時候,他也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一并邁開了腳步。
“麻薯是你的遠房親戚嗎?我看你很保護她的樣子。”
一邊走,愛麗兒一邊開始套近乎。
聽着起司的翻譯,一開始西蒙還顯得有些不太願意搭理,不過在愛麗兒不斷反複地詢問之後,其他的血族成員卻是開了口,說道——
“(血族語)那倒不是。隻是麻薯在我們村子中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她就像是我們所有人的妹妹一樣。西蒙隊長當然也最疼愛她。”
愛麗兒愣了一下:“最小的一個?也就是說……”
看看麻薯現在的外表,實在是一個小老太太的模樣。雖然這些吸血鬼一個個的也都是老頭老太的樣子,看起來血族的繁衍能力目前真的受到很大的限制啊。
“(血族語)原本再過個十年二十年,她應該就要婚配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西蒙終于有些忍耐不住,低下頭,看着在旁邊走着的麻薯——
“(血族語)原本想着今年的踴祭過去之後,下一次的踴祭要在五十年之後。而且就算是五十年之後應該也不會輪到她,到時候,我們村子裏那些精壯的小夥子們都可以向麻薯求偶,看看能不能爲我們村子多多添加一些子孫。隻是現在……”
說到這裏,西蒙不再說話了。
倒是麻薯轉過頭,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着西蒙,似乎在猜測這些話裏面究竟是什麽意思。
愛麗兒笑了笑,繼續說道:“壽命越長的種族,繁衍能力自然也會越是下降。這是自然規律,沒有辦法改變的。哎,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和其他村子通婚嗎?畢竟每十年才會輪到一次,你們五個村子如果互相通婚的話,那豈不是可以更方便地擴大人口?”
随着聊的話題越來越多,西蒙的話匣子也算是被漸漸打開了。他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血族語)你以爲,我們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嗎?但是,除非某個村落願意完全并入另外一個村落。不然的話誰願意讓自家村子的女孩子嫁給其他村子的男孩?我們人口稀少,都指望能夠多生一些孩子呢。”
聊着聊着,不僅僅是西蒙,旁邊那些随行的血族現在也開始打開了話匣子,紛紛說道——
“(血族語)是啊是啊,每十年就要獻祭一次,如果自家村子的女孩子嫁出去了,下次要獻祭的話就又要找一個本村的女孩。”
“(血族語)今年是我們獵手村,你說,哪個村子願意把自家的女孩子嫁給我們村子?不怕我們村子把新娶進來的姑娘當做祭品給送掉嗎?”
“(血族語)肚子餓啊……好餓啊……現在就算是給把我們夜之一族所有的姑娘都放在我面前脫光了,我也沒有什麽興趣……”
“(血族語)的确是,大家都是骨瘦如柴的,就算把我們全部夜之一族的所有男女全都關在同一個房間裏面,估計最後也是餓瘋了互相咬,而不是想辦法互相生孩子吧。”
食物的匮乏,自然會導緻繁衍興趣的降低。
而一旦食物匮乏到了一定的程度,在食物和生殖欲望這兩種原始欲望之前,恐怕填飽肚子的程度要遠遠高于“爲了下一代着想”這種崇高的念頭。
看着這些血族們七嘴八舌地讨論起現在他們村子的狀況,雖然起司來不及把所有的話都翻譯一遍,但看他們臉上那種看不到未來的表情,愛麗兒也差不多知道他們究竟在說什麽了。
等到氣氛差不多了,愛麗兒終于決定詢問關鍵的問題,開口說道:“西蒙隊長,五個夜之一族的村子,獵手村的石腿村長和血牙村的巨鬼村長我算是認識過了。你能不能和我說說其他三個村子,鬼瞳,毒爪,紅香的情況?他們的村長有都是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