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嗎?第一晚剛剛遇到這些吸血鬼的時候,結果被血牙村的吸血鬼給半途攔截。血牙村的人打算吃自己這一群人的時候又碰到天快亮了沒有辦法好好地下口。
之後就是自己這群人救下麻薯逃跑,好說歹說自己也算是救下了獵手村的一個孩子,再加上有起司的關系,他們可能也不好直接下口,所以就停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這場五血會議,商讨踴祭的事情,一直到現在。
這麽想想的話,愛麗兒真的覺得自己的命還真大!到現在還沒被吃真的是一種十分幸運啊!
那麽,既然不是這一個理由,那麽第二個理由就很簡單了。
就是這位石腿村長壓根就不相信自己這麽一群人類能夠活着走出去。所以,現在對自己說這些話也是無所謂了。
說實話,在明白這些問題之後,愛麗兒到并沒有感覺現在的處境十分糟糕。
至少現在,獵手村的吸血鬼們沒有辦法對自己這群人下手不是嗎?既然他們沒有辦法對自己下手,那麽就代表他們可以進行溝通。
一旦可以進行溝通,可以把對方拉到談判桌旁邊進行談判,那麽對于愛麗兒來說,就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進展了。
“那麽村長,還是我來吧!”
可是,就在愛麗兒想要說出自己的想法的時候,起司卻是突然冒了出來。
他站起身, 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哼哼地說道——
“從實際情況上來看,整個獵手村中,我的實力應該是最強的吧?因爲我營養比較豐富,身體素質好。所以村長, 有沒有什麽可以讓我在短時間内迅速變強的方法呢?我可以接受,我也一定會忍耐下去的!”
看到起司現在這樣一幅堅定的态度,石腿微微愣在當場。他默默地觀察着這個年輕人,片刻之後,卻是緩緩說道:“這裏還輪不到你這個逃兵自告奮勇。”
起司有些急了,立刻走到石腿的面前,大聲說道:“村長!讓我來吧!請相信我,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在人類的世界中遊蕩,論戰鬥經驗的話我絕對不會比村子裏面的任何人都來的少!我們村子後面不是有什麽禁地嗎?那些禁地後面究竟是什麽?是不是有着某種可以短時間内瞬間增加自己戰鬥力的方法?如果有的話,請一定要讓我試一下!”
“如果起司要去嘗試的話,我也想要試一試。”
就在這個血族高傲地宣揚完自己“救世主”的念頭之後,旁邊的達克卻是跟着一起說了出來。
愛麗兒有些懵了,連忙問道:“這和你又有什麽關系?”
達克卻是一臉認真地說道:“如果說有某種方法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内提升單個人的力量的話,那我也想試一試。我有可以抵抗住任何試煉的決心。”
起司轉過頭,看着達克的眼睛裏面洋溢出了一絲欽佩的色彩。他伸出拳頭,點點頭道:“好兄弟!”
達克看到起司伸出來的拳頭,略微猶豫片刻之後,也是伸出拳頭和其對碰,也是說了一句:“好兄弟。”
隻是……
“你們在胡扯什麽亂七八糟的?哪裏來的什麽短時間提升力量的方法?你們在說什麽?”
隻可惜,石腿村長再次用那種疑惑的表情直接否定了這兩個家夥的想法。
起司愣了一下,臉上盡是不敢相信,連忙上前說道:“村長,請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能夠支撐住的!後山,就在後山!你一直都禁止我們前去的後山!哪裏面是不是有什麽秘密?是不是有什麽可以瞬間提升某種力量的試煉?!”
對于起司現在這種完全沖昏頭腦的想法,石腿卻是再次搖了搖頭,用一種十分鄙夷的目光說道:“沒有,什麽都沒有。後山之所以不讓你們随随便便進去,就是因爲那裏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往踴祭的場地。用來祭祀的地方怎麽可以随随便便讓你們跑過去撒野?十天後就是踴祭的日子,到時候你如果想要進去看看的話,我絕對不會阻攔。”
後面的酥塔現在也有些奇怪了,上前恭恭敬敬地向着石腿村長行了一禮,說道:“請問……石腿村長,我聽起司先生說過,您在村子裏面立下了許許多多奇怪的規矩。其中有一些是禁止男女之間互相戀愛的。請問……這又是爲什麽?”
石腿村長呼出一口氣,十分無奈地說道:“不爲什麽,就是因爲我們五個村子,每五十年就要進行一次踴祭的獻祭。上次鬼瞳村獻祭之後就輪到我們獵手村,如果在這十年之間這些年輕人彼此之間愛戀上了,然後又因爲其中一方要獻祭而導緻事情出現問題的話,那可能會導緻許許多多的麻煩問題。紅香村就曾經出現過一次這樣的問題,結果那次紅香村和血牙村之間鬧得很不愉快,導緻他們的人數直接衰減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愛麗兒聽着這些信息,想了想後,笑着說道:“所以,您是希望等到這次的踴祭結束之後,再放開那些規矩讓村民們自由戀愛的嗎?”
石腿點點頭,緩緩說道:“相比起你們人類的愛短暫而又激烈,我們夜之一族的感情顯得比較細膩而長遠。所以如果夫妻雙方一方出現了什麽事情的話,另一方可能會因此難過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都有可能。我希望盡量不要發生這樣會折磨他們心智的事情。所以,在他們年紀還小的時候盡量能夠阻隔就阻隔的好。”
愛麗兒再次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依舊:“那麽……我想請問一下,這次的踴祭的獻祭者決定是麻薯這件事情,是一早就定下來的嗎?”
石腿轉過頭,看着那邊正依偎在她母親身旁,讓母親那幹枯的手指慢慢梳過她那一頭顯得幹枯而半秃的腦袋的麻薯,沉默片刻之後,緩緩道:“不是。”
愛麗兒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終于慢慢消失:“那麽,原本的獻祭者,應該是誰?”
石腿的目光沒有轉過來,隻是從麻薯的身上,漸漸轉移到了她的母親的身上。看着那位母親臉上那溫柔而疼惜的笑容,再次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她的丈夫……在十年前的那場戰鬥中死了。所以……對于她來說,這本來可以算是一種解脫。”
到這裏,愛麗兒也已經明白了。
她縮回自己的脖子,輕輕點點頭後,默默地思考起來。
一旁的忌廉在聽完這些話之後,想了想,慢慢地踱步到那對母女身旁,蹲下來,沖着麻薯的母親報以一個安慰的笑容。
可是對于忌廉的這個笑容,那名女吸血鬼卻是一把摟住自己的女兒,如臨大敵一般地盯着忌廉,同時伸出爪子,一副準備随時随地把忌廉撕成碎片的模樣。
在忌廉吃癟的同時,愛麗兒想了想後,終于還是再次開口說道——
“石腿村長,我還是那句話。你真的就沒有想過和我們人類合作嗎?你可以來我們人類的居所,我可以給你們血族提供庇護所,保護你們不會受到傷害。然後,我還會讓你們每個人都能夠吃得飽, 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每個人都如此骨瘦如柴的模樣。”
對于愛麗兒的提議,石腿依然表現出一副十分不認可的模樣。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人類,你現在之所以還能夠活着,還能夠說話,完全是因爲你已經被當成了戰利品,即将獻給血牙村的巨鬼村長。如果不是因爲那麽多亂七八糟的原因的話,你和你的同胞現在已經成爲我們口中的一頓大餐了。吃了你們,我們一族人也不會餓肚子了。”
聽到石腿村長現在突然發出這樣威脅性的話語,那邊的忌廉,旁邊的酥塔,以及就蹲在愛麗兒兩邊的達克和起司瞬間都變換了臉色,同時聚攏在自家會長的身旁,緊盯着石腿。
而這樣緊張的氣氛自然不會逃過這些一到了晚上感官就會極度敏感的血族。四周的吸血鬼們紛紛轉過頭來,緊盯着這邊的場面。
隻不過,愛麗兒的臉上卻是依然帶着笑容,她好整以暇地伸出手,分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達克和起司,笑着說道——
“是啊,吃了我們,獵手村這次當然可以飽餐一頓。隻是,然後呢?你們吃了我們這幾個人之後,可以保持多少時間的健康?可以保證多久不會被饑餓所折磨?甚至我可以說的更加簡單一點,我們這邊總共就四個人類,我們四個人的鮮血夠不夠讓你們全村五十名夜之一族飽餐一頓?這恐怕還要畫一個問号了吧。”
石腿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愛麗兒,哼了一聲,别過頭去,不說話了。
眼見現在的緊張情緒因爲這名村長的冷處理而有些緩和,愛麗兒伸出手,将兩邊的達克和起司再次壓着坐了下來,繼續說道:“好吧好吧!石腿村長,那我現在就不來說讓你們離開的話題了,我們來讨論一些更加實際點的吧。嗯……對于十天後的踴祭上的決鬥,你有什麽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