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塔則是聳聳肩,笑道:“我即便去了也沒用,我又不能上場。論戰鬥經驗我恐怕連會長也不如。所以,我還是在這裏做好飯等大家回來吧。”
“行吧,那你忙,我就先去睡了~~~”
話音落下,起司轉過頭,耷拉着那雙睡眼惺忪的眼睛上了樓。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個血族應該就會在他的房間裏面享受一個悠閑而漫長的美夢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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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别墅庭院,一下子就隻剩下酥塔一個人還站在大廳裏。
她擡起頭,看了看那從天空中緩緩飄落的雪花,伸出手。
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掌心中,伴随着一陣清涼的同時緩緩融化。
她縮回手,沖着手掌略微呼出一口氣,搓了搓。
“公會的生活怎麽樣?”
酥塔微微一愣,回過頭,隻見那隻渾身白色的副會長現在正坐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上,緩緩地搖着尾巴。
酥塔笑了笑,轉過身笑道:“大家都是好人。在人魚之歌的這段日子裏,我感覺很舒服。”
小貓咪歪着腦袋,仔仔細細地看着酥塔的表情。過了良久,這隻寵物貓才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看起來,你開始由衷地喜歡這裏了。”
它從桌子上跳下,向着一旁的牆縫走去,邊走邊說道:“記住你現在的心情,不要忘記這份恬靜。但是同時你也要記住,公會的生活可不僅僅隻有這樣的平安喜樂。有些時候,你還需要肩負起自己的責任。”
很快,那位副會長就鑽進牆縫裏面,不見了。
酥塔撇撇嘴,也是将這句話甩到腦後,開始忙起自己手中的活起來。
要準備那麽多人的晚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酥塔并不覺得自己的飯菜能夠做的比會長更好,但是至少用來果腹的資格應該還是妥妥當當的。
不過在做飯之前,她需要再去看看自己這一次旅程中最關心的那個人——她的丈夫。
“巴斯,我進來了~~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端着水和粥,酥塔輕輕地推開門,就像是在房間裏面躺着的并不是一個至今都沒有任何動靜的人,而是一個可以說話,可以動,可以給她以笑容的丈夫。
進入房間,酥塔坐在床邊,将毛巾在臉盆中擰幹淨,轉過頭看着自己那躺在床上的丈夫。
巴斯·杏仁餅。
這位尚未獲得任何認證的聖騎士也是一如往常那樣地躺在這裏,一動不動。
漫長的卧床生涯毫無疑問地讓他的身體顯得十分的孱弱,雙手雙腿都變得十分瘦弱,看起來已經完全不複當日一人獨自迎戰人魚之歌時候的那種健壯。
他的肩膀也垮了下去,胸口那原本結實的胸肌現在也變成了軟踏踏的一片。
不過,或許讓酥塔有些開心的是,自己丈夫的肚子上卻開始多了些許的贅肉,變得有些圓鼓鼓起來。
至少這已經充分證明,自己的丈夫并沒有死,而是真的還活着,不是嗎?
隻不過,活的比較艱辛而已。
“今天,大家都去參加小組賽最後一場比賽了。這場比賽将會決定我們人魚之歌究竟能夠挺進淘汰賽,還是就這樣打住。”
拉開被褥,将所有的被褥挂起來稍稍通風。随後,酥塔拿起毛巾,開始幫自己的丈夫擦拭身體,同時還盡量地幫着他做一些手腳運動。
“在這之前你能夠想象嗎?我們當初加入人魚之歌完全就是被迫的。我也沒覺得這個小公會有什麽了不起的。可是現在,我們公會竟然真的走到這麽一步了。這是不是……很厲害啊?”
将丈夫的身體小心翼翼地翻過來,再次擦拭背面。同時還在巴斯的關節處進行不不停地按摩。一邊按摩,她的嘴角一邊帶着笑容,眼神中也是戴上了些許的憧憬——
“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有些後悔……老公,你說,如果我們并不是那麽晚才遇到人魚之歌的話,如果我們是去年就遇到艾羅會長的話……那會不會現在,我也能夠站在場上了呢?對抗魔法是可是我們聖騎士最擅長的事情啊……隻要有我的塔盾,那麽就不需要讓芭菲用樹甲硬抗那些魔法了吧……”
說着說着,酥塔的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些許光彩。
不過很快,她似乎就意識到自己的這些想法有些“越界”,連忙搖了搖頭,将巴斯的身體重新擺好,穿上衣物褲子,再次蓋好被子。随後,她端着那碗米粥繼續坐在床沿邊,沖着米粥吹了一口氣,說道——
“哎,我在想什麽呢?這麽不切實際的東西……老公,來,吃飯吧。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啊……你如果能夠快點好起來的話,我真的很想帶着你好好地逛逛這座大城市,也想要和你一起看看人魚之歌的發展。我想要和你好好介紹一下我們最近認識的好多人,介紹介紹我們的這個公會。我想,你一定也會非常喜歡的吧……”
略微撬開嘴,将那些米粥一小口一小口地灌下去。
吃上兩口,酥塔就要拿來毛巾擦拭丈夫嘴角的食物殘渣。
不過,她對于這樣繁瑣的事情顯得十分的投入,沒有一絲一毫的怨念或是不耐煩。
從這個女人的臉上能夠看出來的,就隻有對于自己丈夫那滿腔的愛……以及對于自己能夠以人魚之歌的一名聖騎士出戰的無限憧憬。
“好了,老公,你先在這裏好好休息吧。我等會兒再來看看你。”
喂好飯,酥塔端起東西。
可就在她打算轉身的刹那,突然間!外面傳來了一聲震天巨響!
酥塔一驚,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沖出房門下了樓,在向着後院沖過去的同時,她也已經依靠在牆邊的那面塔盾直接抄在了手中,大踏步地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而等到她來到後院之後……
“特斯拉先生?您……這是在搞什麽啊?”
酥塔帶着些許的驚訝問了一聲,而此時此刻,特斯拉正捂着自己的口鼻,不斷地沖着鼻子嘴巴揮手,似乎是想要将那些從他的鼻子嘴巴裏面冒出來的煙全都轟出去。
而且,這個組裝師現在的狀态實在是說不上有什麽好。他身上的一套衣服也不知道遭遇了什麽沖擊,顯得破破爛爛的,整個人也是坐在靠近牆壁的地面上,整個人從上到下全都黑漆漆的一片,就好像剛剛在煤炭堆裏面滾了一圈似的。
特斯拉隻是不斷地揮動手扇着自己嘴巴和鼻子裏面冒出來的氣體,看起來似乎不是很能夠說話。
不過,就算不是很能夠說話,他臉上的那種開心的表情卻還是讓酥塔稍稍放心了一點下來,将手中的塔盾靠着旁邊的牆壁放下,過來攙扶這個組裝師。
“到底是怎麽了?我剛才聽到一聲很可怕的巨響。”
過了許久,特斯拉這才終于能夠喘上兩口氣。他帶着些許興奮的表情說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咳咳……剛才……剛才隻是出力沒有調整好,一下子沖缸了而已……沒事!但是現在……咳咳……我成功了!”
一邊說,特斯拉一邊伸出手指着挺遠的中央。
順着他的手指頭望過去,酥塔的身體猛地一震!
那一刻,她突然有了一種感覺……
一種看到了某種不可名狀,無法形容,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可怕的東西!
那……應該是一輛馬車吧?
可是,現在的酥塔也僅僅隻能夠憑借“這曾經是一輛馬車”這個概念來判斷出這個東西的内部有一部分的模樣很像是馬車。
但,它和外面那些正常的馬車現在已經完全是兩種東西了!
馬車前面原本應該是坐馬車夫的地方,現在卻是用一大塊鐵皮包了起來。但是那鐵皮卻不僅僅是單純地包起來,看起來那裏面就像是藏着某種可怕的東西一樣,不斷地臌脹,似乎随時随地就要把那塊鐵皮給沖破!
馬車的底下盤踞着各種各樣的管道,各種各樣……盤根錯節!如果真的讓酥塔用一種東西來形容的話,那麽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掀開夏日某處潮濕陰暗處的巨石,看到下面那些盤踞在一起,互相糾纏扭曲的蟲子!
甚至于,這些蟲子一樣的管道現在從底盤下面饒了出來,來到了馬車的頂部,在馬車頂部也互相扭曲,糾結,最後形成了一塊塊不知道什麽東西……但是像極了一塊塊的蟲卵簇一樣的東西。
而最奇特的就是整個怪物的前部。
在其頭部的前端左右兩側,分别有兩個鐵質的曲柄插在裏面。
也正是因爲有了這兩個曲柄,讓這東西看起來突然有些像……忌廉一直以來都吹噓過的那個東西——
龍。
一頭顯得十分壯碩,沒有修長的體型,也沒有翅膀,但是身上爬滿了各種各樣蠕蟲和觸手的……模樣可怕的巨龍!
看着這麽一個可怕的怪物,酥塔忍不住從腳底往頭頂都打了一個冷戰。她不由得抖了抖身體,伸手揉着自己的雙臂,說道:“這……這東西……怎麽那麽可怕?這東西……還能夠叫做馬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