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名聖騎士現在如此一副興緻勃勃介紹的模樣,愛迪卻開始更加有些厭惡這些據傳腦子都已經開始不正常的教廷人員了。他呼出一口氣,搖了搖頭。
隻是,這名聖騎士似乎還沒有說完,他再次拿起那些頭顱晃了晃,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覺得很簡單嗎?你真的覺得這種事情做起來很容易?魔法協會的小子,你未免也有些太看不起我的工作了吧。”
“我告訴你啊,如果想要達成最好的效果,那麽這些頭顱的挑選也是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
“首先,我們挑選的目标就是那些長得醜的,臉上有刀疤的,看起來兇神惡煞的臉。而且割腦袋的時候最好還是徹底激發出對方的恐懼感之後,再一口氣割下來,不能有太多的猶豫!”
“這樣,割下來的腦袋,臉上的表情要多扭曲就有多扭曲,要多驚悚就有多驚悚。保證每個看過這死人表情的人都絕對不會想要再去看第二眼!”
“如此一來,一群醜陋的,充滿了扭曲表情的腦袋就會給人一種強烈的精神刺激。到時候對于我們的文宣工作來說就會十分的有效。畢竟誰都不會覺得如此醜陋的人會是什麽好人,對吧?所以在這其中尤其要注意,絕對不能挑選婦女或是兒童的,甚至是年輕一點的人最好也不要。一定要讓所有看到這些腦袋的人都覺的,想要使用這些惡魔之力的人都是一些愚蠢,肮髒,腦子不好,長相醜陋的怪物才好!”
“所以嘛……我就覺得,你這種直接一把火把人給燒沒了的做法實在是太浪費了。也真的虧你們這些魔法師協會用不着面對普通民衆,不用去做什麽宣傳工作。否則的話,你這種行爲在我們教廷的宣傳部門來看是絕對要被判負分的喲~~~!”
好不容易聽完了這個聖騎士那喋喋不休的演講,愛迪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他搖了搖頭,說道:“是啊,我應該慶幸我們沒有你們那麽變态。在我看來,用火焰淨化他們的靈魂就是一種最好的救贖,沒有必要再在他們死後還繼續這樣譴責他們。”
本來,這名聖騎士臉上的表情還挺歡快。
可是在聽到愛迪這麽一句話之後,他臉上的表情卻是突然之間凝固了。
在盯着愛迪的臉查看了許久,這名聖騎士突然加快腳步,快速走到愛迪的面前,攔住了他。
“你幹嘛?”
“喂,火焰法師,你不會真的覺得,我們是在消滅那些想要玷污光明神,投奔黑暗惡魔之力,妄圖毀滅這個世界的罪惡吧?”
愛迪的嘴角略微抽了一抽,他沖着對方重重地哼了一聲:“你什麽意思?難道這有什麽不對嗎?難道就連你都懷疑自己的所作所爲了嗎?!”
看到愛迪現在如此堅決的态度,聖騎士臉上的肌肉稍稍抖動了片刻。随後,他微微搖了搖頭,開始笑了起來。
但是……他現在臉上的笑容已經不再是那種樂呵開朗的笑容了,而是變成了一種帶着些許獻媚,疏遠,甚至還有一點點害怕的應付笑容。
聖騎士的腳步稍稍遠離了愛迪幾步,沖着他點了點頭。等到前面來到一塊山坡之後,這名聖騎士首先發話,說道:“看起來我們需要從兩個方向進行搜查呢。這樣,我們從這邊坡道下去,你們從另外一邊下去,到時候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怎麽樣?”
愛迪并沒有表達出異議,現在的他隻不過正在堅定地想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在點頭同意之後,這隻聖騎士隊伍和魔法師隊伍終究還是分道揚镳,向這兩個方向前去。
而夜色,也是在這一刻,變得更深,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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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會冠軍戰的第三件任務的時限,現在也是逐漸走向了終點。
所有通過比賽的公會幾乎都沉浸在喜悅之中,隻不過表現的形勢或許各有不同。
對于這座首都城市來說,晚上的燈火開始越來越明亮,街道上的熱鬧氣息似乎一點都不會輸給這越來越冰冷的寒冬,似乎反而變成了更加讓人暢快的熱浪,讓人們可以在晚上也能夠歡聚一堂。
老滕樹學院一反常态,在白天的時候打開了校門,讓那些對這座學校心懷憧憬的人能夠進來盡情感受這裏濃郁的學術氛圍和教學質量。
城市的幾個港口現在則是開始大量運送來自全國各地的貨物,準備舉辦一場最爲盛大的聖夜祭晚會。
街道上歡聲笑語,港口處人流如織,熔岩溫泉更是成爲了每個來到這座城市的遊客必須要來一次的著名景點。
遍布整個城市的街道與河流更是成爲了人們茶餘飯後休閑的好去處,可以盡情地順着水流飄蕩,領略這座海濱城市獨有的魅力。
但是……
有一個人,卻是例外。
天堂之手公會駐紮别墅内,達克·光中光光着上半身,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一樣站在一處客廳的正中央。
四周的窗簾全都被拉上,從外界根本就沒有辦法看到這裏的任何場景。
副會長胖子波克現在接過達克脫下的衣服,看着他的眼神顯得有些緊張,但是在這些緊張之餘,也略微帶着些許的恐懼。
猶豫了片刻之後,他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和自己的會長說話,隻能默默地離開了這個客廳。也就在他離開客廳的瞬間,一個身材魁梧的戰士邁着紮實的步伐從走廊的那頭走來。看到這個人,波克連忙讓到一旁,但同時也是帶着些許讨饒的口吻說道:“會長!少爺他隻不過……”
“聽說他這次受傷了?”
身材魁梧的戰士沒有攜帶任何的武器,但是僅僅是往這邊一站,波克就覺得自己幾乎快要被那股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
“啊……可是會長他以一人之力擊敗了整個藍色遠方!他的實力在年輕一輩中可以說是——”
“擊敗一個小小的深淵的下級公會,有什麽值得吹噓的?但是有你們跟着,他竟然還會受傷?!”波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能低下頭。
這名真正的會長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推開門進入客廳。波克本來得到的命令隻是拿着衣服在門口等,但是在想了想之後,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終究還是一起跟了進去。
魁梧的戰士沒有停步,他徑直來到達克的身旁,一手抓起他的胳膊,舉起來。
隻見在這原本白璧無瑕的胳膊上,現在卻是赫然多出了幾個醜陋的坑洞疤痕。見此,魁梧的戰士臉上勃然動怒!他用力地甩開自己兒子的手,背着雙手來回踱步,就像是在醞釀自己心中所有的憤怒一般!
波克知道這位真正的會長如果生氣的話,會是怎樣的結果。他看看這位會長,再看看達克,隻見達克現在蜷縮着肩膀和脖子,那一身同樣健壯的身軀現在看起來卻是如此的孱弱不堪。
趁着那位總會長還沒發話,波克連忙開口說道:“會長,再怎麽說我們也是冒險者,既然是冒險者當然避免不了受傷……”
“你讓我在三公主面前怎麽交代!!!”
不等波克說完,這位總會長就像是完全不想要聽下去了一般,猛地大喝了出來!
僅僅是一聲怒喝,整個客廳中的氣流就像是被徹底改變了一般,完完全全地向着達克和波克那邊吹去!
波克還能勉強站穩自己的腳步,但是那位天堂之手的會長現在也不知道是因爲恐懼還是虛弱,竟然被這一吼之後,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今天是胳膊,明天是胸口,後天你是不是打算在臉上也增添些許傷疤?!堂堂藍灣帝國三公主的未來丈夫,你将來是想要頂着滿臉滿身的醜陋傷疤去出席那些重要的上流會議嗎?!你難道就不怕别人在背地裏戳着你的脊梁骨取笑你嗎?!你這樣下去,皇室怎麽可能肯把三公主嫁給你?你告訴我,你憑什麽?!憑你學的那三腳貓的戰鬥技巧,憑你會打架還是會背誦那些沒用的名人名言?!”
一連串的質問,讓達克完全沒有任何可以還嘴的地方。
他隻能默默地坐在地上,依然低着頭,悶聲不響。
眼見自己的兒子,這個自己給付了他大量的資源,甚至還特地分割出一小部分的人手來幫助他創立公會的兒子,現在卻真的像是個沒用的女人一樣癱在地上,連一句話都不敢說,連一個大氣都踹不出來,這位總會長顯得更是憤怒了。
不過,作爲一名父親,尤其是一名最爲“開明”的父親,他絕對不會打自己的兒子。這個寶貝兒子是他們光中光家族能夠晉升爲頂級貴族的鑰匙,他必須要保證這個兒子全身心上下的任何地方,都是完美無缺的!
所以,他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瓶藥劑,走過來,抓住達克的嘴,掰開,直接将那瓶藥劑往他的嘴裏倒。
“嗚——!嗚嗚——!”
對于這樣的行爲,達克顯然沒有預料到。大量的藥劑被灌進喉嚨裏,讓他一下子産生些許窒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