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擦了一下額頭上滲出的汗水,說道:“好了好了,芳汀女士,你也不要再問那麽多的近況了。提拉米蘇先生的确是以一名魔劍士的身份在活動。至于魔劍士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職業……我剛才也說了,就是一種可以利用魔法進行戰鬥的職業。嗯,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在安撫好這個女商人之後,艾羅轉向那邊一直在旁邊聽的圓叔,說道:“圓叔,你也别在那邊一直聽了,請過來一下。首先嘛,我對于那兩位逝者在肉身化爲虛無之後,終于有人能夠來認領他們的魂魄,帶領他們歸鄉這一點,爲他們感到無比的欣慰。謝謝兩位不辭辛勞地來到我們這裏,我代表他們,謝謝你們。”
芳汀和圓叔兩個人坐在桌子的兩側,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一言不發。
艾羅則是笑了笑,繼續說道:“呐,圓叔,正如同您之前所說,您是卡彭先生的家人,這一點沒有錯吧?那麽理所當然的,卡彭先生的遺産我也應該交給您來打理。我相信這一點都是最好的。”
聽到艾羅這麽一說,圓叔立刻像是屁股着了火一樣地從座位上彈跳而起!他的雙眼中流露出興奮的色彩,如果下一秒不是爲了要繼續保持克制的話,艾羅相信這個老劍士可以直接從一樓蹦到天花闆上去!
“這怎麽可——”
不用那邊的芳汀顯現出驚訝,艾羅連忙打斷了她的插嘴,繼續笑着說道:“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我也要再次說一聲。卡彭先生得罪了皇家魔法師協會的成員,但是他現在已經死了。如果這個時候協會的魔法師來我們小鎮要人的話,我們也不好交代。所以,既然您成爲了卡彭先生遺産的繼承人,那您是不是願意承擔一下這份責任?向用不了多久就會來的魔法師協會成員解釋一下這裏面的問題?”
就像是早就有了預料一般,圓叔甚至是想都沒有想,直接點頭同意。他拍着自己的胸部說道:“這當然,我家主人惹出來的麻煩,我這個仆人自然也應該有一部分的責任。所以如果協會的人來了,我自然會向他們的人解釋。那麽現在能否請你先把我家主人的遺産之類的東西給我呢?我好去準備一下。”
準備?呵呵,準備什麽?
等拿到那麽大一筆遺産之後,就算是協會的人來了,也可以直接用錢來擺平?
當然,這種行爲非常有效,甚至可能是最有效的方式。
但如果真的現在就把财産清單給你,那艾羅才是真的傻了!
“當然,這是當然的!”
艾羅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依然是那麽的溫和而有序。
他起身,走到櫃台那邊,從架子上拿下一本專門用來羅列的書冊,重新歸位,打開說道:“圓叔,您的意見我已經很明白了。那麽現在如果需要将這些财産歸納給你的話,作爲中間商,我需要處理一下這些财産的份額。嗯,具體來說,就是其中的保管費用,以及相關的報稅方面的事情。您應該也知道,遺産繼承數額如果太大的話是需要通過稅務機關的報稅上繳一筆遺産稅的。”
眼見艾羅已經開始行動,圓叔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的雙手不斷地互相磨蹭,就像是餓了整整三天的餓狼突然看到一塊美味的腐肉擺在自己面前一樣,絲毫都無法掩飾臉上的那種興奮之情:“行行行!你說吧,你要多少錢?”
艾羅笑了笑,打開這本特制的賬簿翻看了一下,笑着說道:“根據藍灣帝國的法律,遺産總額在一百枚金币以下的,收取百分之十的遺産稅,超過一百枚金币,不到五百枚金币的,收取百分之十五,超過五百枚不足一千枚的,收取百分之二十。而超過一千枚金币以上的,收取總遺産的百分之三十的遺産稅。我這邊羅列了一個大概的數字,請您看一下。”
一邊說,艾羅一邊在紙上寫出了一串的計算公式,最後提出了一個三千枚金币的數額擺放在了圓叔的面前。
圓叔看到這個數字之後顯然是愣了一下,但是他的臉上并沒有流露出任何爲難的表情。反而是有些激動加歡喜?
不過沒關系,艾羅也當做沒看到,繼續計算,說道:“這僅僅是我粗略估算的數值,具體的金額可能還不是很清楚,但差别應該不會很大。除此之外,既然卡彭先生的遺産委托我們公會進行代理,那麽很顯然,這也算是一份委托,我們公會理所應當地需要抽取一部分的傭金。按照市場行情價收取百分之五的服務費的話,就是大約五百枚金币左右。同樣的,我們按照整數來算,也就是五百枚金币。”
艾羅再次遞上一張紙,同樣的,滿面笑容地說道:“圓叔,這總計三千五百枚金币, 你是打算怎麽支付呢?我們這邊可以收取金币,但同樣的也可以收取等值的金塊。這兩個東西如果實在是太重的話,您也可以支付等值的魔力結晶來替代。”
終于,圓叔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他看着手中這兩份賬單,然後又看了看眼前這個顯然已經不準備再說什麽的人魚之歌會長,明顯地懵了。
不過在短短的一分鍾之後,這位老劍士的腦子就開始轉悠起來,同時臉上的那種喜悅之情也開始逐漸轉變成了緊張和憤怒:“你……你這是什麽意思?爲什麽要我付錢?!”
一旁的芳汀現在倒是不擔心了,顯得十分的淡定,甚至還帶着些許的微笑。
而艾羅則是繼續讓自己保持這種溫柔,緩緩說道:“這是很符合我們帝國法律規定的呀,遺産稅,當然就要您先繳納一下,我這邊才能夠将具體的财産清單交付您處理啊。畢竟卡彭先生的遺産是從我們公會這邊出手處理的,如果處理不好,到時候帝國的稅務官來查一下,出現什麽問題的話可是要追究到我們公會頭上的呀。”
眼看着這個老劍士雙眼突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艾羅也算是知道這個人有多少斤兩了。
唉……難道他艾羅就真的想要好好把關這筆遺産嗎?
錯了。
他其實并不是很想好好地保護這筆遺産,不讓它落入一些宵小之輩的人手中。
如果這個時候有哪個繼承人跑出來說自己真的有繼承權的話,那麽艾羅會很樂意将所有的财産清單全都交出去,然後狠狠地收取一筆巨額的财産管理費!
一萬枚金币的百分之五啊!四舍五入一下,怎麽說也至少有五百枚金币進賬啊!在這麽一筆龐大的資産面前,人性算是什麽東西?詐騙犯之類的又算是什麽東西?其實艾羅完全可以把價格開的更高一點,直接來個百分之十的手續費!但是他擔心自己價格開的太高的話又會出現什麽稀奇古怪的壞事,畢竟這兩年多來已經被這種事情坑怕了,還是稍稍收斂一點的好。
可是眼前這個圓叔,一看就是那種沒有什麽錢來繳納遺産稅的模樣。在這種情況下不管對方究竟是不是騙子,哪怕對方真的是馬斯·卡彭的繼承人,那麽自己把遺産清單交出去之後就會徹底陷入被動,到時候手續費問誰要去?到時候那個可怕的稅務官跑過來問兩句遺産稅怎麽處理,自己又要怎麽回答?
“艾羅會長,我想要問一個問題。”就在此時,旁邊的芳汀似乎也有了些許皺眉的感覺,她開口問道,“請問,如果繼承人真的沒有那麽多錢繳納遺産稅的話,這些錢難道就永遠都沒有辦法繼承了?”
艾羅呵呵地笑了笑,畢竟……這個問題終于從這個女人嘴裏吐出來了:“芳汀女士,你這邊沒有什麽關系。畢竟提拉米蘇先生本身沒有什麽遺産,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需要繳納遺産稅的問題。”
聽到艾羅這麽一說,芳汀的面色也立刻變了,她甚至拉下自己頭上的兜帽,緊張地說道:“我怎麽能夠不擔心?這些錢可是卡彭——”
話一出口,芳汀立刻察覺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她一臉扭曲地望着艾羅,似乎正在考慮應該用什麽話題來扭轉局勢。
艾羅可不會給她想理由的時間,而是直接問道:“卡彭?啊,的确,卡彭先生的确是提拉米蘇先生的老師。可是師徒關系并不是繼承關系,請問您究竟想說什麽?”
眼看現在的狀況反而對自己有些不利,芳汀咬了咬牙,大聲道:“我知道的!我知道卡彭先生将所有的遺産都給了提拉米蘇!給了給我的侄子!所以,這個家夥(指着圓叔)根本就沒有任何繼承的權力!我才有繼承的權力!”
一旁的瑪歌支撐着自己的法杖,斜靠在樓梯的扶手上,呵呵一笑:“終于開始正式下場了呀。”
酥塔掂量着自己手中的水壺,她似乎想要将水壺放下,但又不知道放在哪裏。想要送進廚房嘛,又有些放不下眼前正在上演的這一出精彩大戲,一秒鍾都不想錯過,所以隻能繼續十分尴尬地抱着,說道:“怎麽樣怎麽樣?現在的情況究竟是怎麽樣?”
瑪歌繼續保持這種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緩緩道:“這兩個人開始互相争奪遺産了。剛才的算術題你也算過了吧?這筆遺産超過一萬枚金币,這麽一大筆巨款可要好好處理,不然很有可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要知道,一萬枚金币不管是放在哪裏都不會是一筆小數目啊。”
酥塔:“所以,我們的會長現在正在努力探究這兩個人的繼承權,确定誰才是更準确的繼承人嗎?”
瑪歌點點頭,笑道:“按照遺囑來說,這筆财産應該是歸類于提拉米蘇的,也就是說這個叫芳汀的女人應該是這筆财産的繼承人。”
“但問題是,提拉米蘇其實是死在卡彭之前,也就是說在卡彭死去的時候,他的遺囑本身的繼承人就已經不存在了。所以這份遺囑的效力也是待定,可以從任何角度來解釋都沒問題。換言之,現在這兩個人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想盡辦法說服我們會長,讓我們會長分辨出他們中誰才是這兩方真正的親戚。如果一方是,一方不是,或者兩方都不是,那麽問題就簡單了。但如果兩方都是,那麽會長應該會考慮這些錢究竟是具體歸誰,具體怎麽分配才能夠更好吧。”
酥塔一副恍然大悟模樣地點了點頭,她繼續摟着懷中的水壺,帶着些許崇拜的目光望着那邊的艾羅會長,崇敬地說道:“我們會長真的很負責任啊……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壓根就不知道這些錢應該交給誰來處理啊……”
(誰來處理都好,你們倒是TMD給錢啊!)
表面上,艾羅一臉的微笑。
但是在心中,他卻早已經把這兩個窮親戚給罵了一個遍!
此時此刻,他壓根就沒有心情去分辯這兩個人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繼承人,他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誰把手續費和稅金交出來,然後讓自己能夠順利湊夠一千枚金币,再把這些資産清單全都拿出去!
反正自己這邊的手續全都完備,即便是稅務官來查也查不出任何的問題。所以,你們這兩個家夥不管是誰也好,都快點把錢拿出來啊!沒錢搶什麽遺産?不知道打官司最耗費的就是錢嗎?!
不過,盡管心中已經罵罵咧咧了很多遍,但是表面上艾羅還是要保持自己這種燦爛的商業笑容,讓這兩個人始終都覺得自己不偏不倚,并沒有對他們有任何的意見。
“好啦好啦,芳汀女士,您是從哪裏得知卡彭先生的這些遺産都應該歸類于提拉米蘇先生的呢?遺囑方面……我好像沒有給任何其他人看過吧?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就隻有我們公會的人,以及……呵呵,瑞馳子爵先生?”
芳汀的面色猛地一變!她歪着腦袋想了想,立即說道:“你……你在說什麽啊?什麽馳瑞子爵?我……我就隻是在這麽想的而已!我侄子跟着卡彭那麽多年,而且這個魔劍士聽說也沒有什麽子嗣或是其他繼承人的模樣,這樣一來不管怎麽想,我的侄子都有可能繼承了那麽大一筆遺産對不對?”
這個理由嘛……好歹也算是吧。
艾羅繼續笑了笑:“那麽請問遺産稅方面的問題呢?”
很顯然,芳汀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了一種緊張的情緒,磨磨蹭蹭了半天,一直都在說些“我侄子從小離家很辛苦”,“沒想到他現在還是死了”之類的話,卻是偏偏沒有提遺産稅和委托費的事情。
艾羅一直糾結這個問題其實也不爲了什麽,就是爲了摸清楚這兩個人身後究竟有沒有其他人的指使。
現在很顯然,這兩個人就算背後有某個團夥的指使,那麽那個團夥應該也不會是什麽大家族。甚至是就連瑞馳子爵這種貴族都不是。
畢竟爲了一萬枚金币拿出三千五百枚金币這種明顯賺翻了的事情,那些有錢的貴族沒有必要藏着掖着。
所以,見這兩個人全都在金錢的面前展現出爲難的表情,艾羅也不想繼續商量下去了,直接說道:“好了,兩位也不要再糾結了。既然你們雙方都拿不出任何的遺産稅和委托費,那我也隻能公事公辦。有關卡彭先生的遺産清單和遺囑,我都會在一個月後遞交到首都
瀚海城,讓這筆資金和财産到那邊進行處理。如果兩位還有什麽話想要說的話,不如到時候一起前往瀚海城,和大法官說去吧。”
“當然,這是當然的!”
艾羅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依然是那麽的溫和而有序。
他起身,走到櫃台那邊,從架子上拿下一本專門用來羅列的書冊,重新歸位,打開說道:“圓叔,您的意見我已經很明白了。那麽現在如果需要将這些财産歸納給你的話,作爲中間商,我需要處理一下這些财産的份額。嗯,具體來說,就是其中的保管費用,以及相關的報稅方面的事情。您應該也知道,遺産繼承數額如果太大的話是需要通過稅務機關的報稅上繳一筆遺産稅的。”
眼見艾羅已經開始行動,圓叔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的雙手不斷地互相磨蹭,就像是餓了整整三天的餓狼突然看到一塊美味的腐肉擺在自己面前一樣,絲毫都無法掩飾臉上的那種興奮之情:“行行行!你說吧,你要多少錢?”
艾羅笑了笑,打開這本特制的賬簿翻看了一下,笑着說道:“根據藍灣帝國的法律,遺産總額在一百枚金币以下的,收取百分之十的遺産稅,超過一百枚金币,不到五百枚金币的,收取百分之十五,超過五百枚不足一千枚的,收取百分之二十。而超過一千枚金币以上的,收取總遺産的百分之三十的遺産稅。我這邊羅列了一個大概的數字,請您看一下。”
一邊說,艾羅一邊在紙上寫出了一串的計算公式,最後提出了一個三千枚金币的數額擺放在了圓叔的面前。
圓叔看到這個數字之後顯然是愣了一下,但是他的臉上并沒有流露出任何爲難的表情。反而是有些激動加歡喜?
不過沒關系,艾羅也當做沒看到,繼續計算,說道:“這僅僅是我粗略估算的數值,具體的金額可能還不是很清楚,但差别應該不會很大。除此之外,既然卡彭先生的遺産委托我們公會進行代理,那麽很顯然,這也算是一份委托,我們公會理所應當地需要抽取一部分的傭金。按照市場行情價收取百分之五的服務費的話,就是大約五百枚金币左右。同樣的,我們按照整數來算,也就是五百枚金币。”
艾羅再次遞上一張紙,同樣的,滿面笑容地說道:“圓叔,這總計三千五百枚金币, 你是打算怎麽支付呢?我們這邊可以收取金币,但同樣的也可以收取等值的金塊。這兩個東西如果實在是太重的話,您也可以支付等值的魔力結晶來替代。”
終于,圓叔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他看着手中這兩份賬單,然後又看了看眼前這個顯然已經不準備再說什麽的人魚之歌會長,明顯地懵了。
不過在短短的一分鍾之後,這位老劍士的腦子就開始轉悠起來,同時臉上的那種喜悅之情也開始逐漸轉變成了緊張和憤怒:“你……你這是什麽意思?爲什麽要我付錢?!”
一旁的芳汀現在倒是不擔心了,顯得十分的淡定,甚至還帶着些許的微笑。
而艾羅則是繼續讓自己保持這種溫柔,緩緩說道:“這是很符合我們帝國法律規定的呀,遺産稅,當然就要您先繳納一下,我這邊才能夠将具體的财産清單交付您處理啊。畢竟卡彭先生的遺産是從我們公會這邊出手處理的,如果處理不好,到時候帝國的稅務官來查一下,出現什麽問題的話可是要追究到我們公會頭上的呀。”
眼看着這個老劍士雙眼突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艾羅也算是知道這個人有多少斤兩了。
唉……難道他艾羅就真的想要好好把關這筆遺産嗎?
錯了。
他其實并不是很想好好地保護這筆遺産,不讓它落入一些宵小之輩的人手中。
如果這個時候有哪個繼承人跑出來說自己真的有繼承權的話,那麽艾羅會很樂意将所有的财産清單全都交出去,然後狠狠地收取一筆巨額的财産管理費!
一萬枚金币的百分之五啊!四舍五入一下,怎麽說也至少有五百枚金币進賬啊!在這麽一筆龐大的資産面前,人性算是什麽東西?詐騙犯之類的又算是什麽東西?其實艾羅完全可以把價格開的更高一點,直接來個百分之十的手續費!但是他擔心自己價格開的太高的話又會出現什麽稀奇古怪的壞事,畢竟這兩年多來已經被這種事情坑怕了,還是稍稍收斂一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