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如果她真的逃走的話那也可以很好地利用這件事,來打擊那個聖騎士的自尊心。比如說什麽“你看,就連和你朝夕相處的妻子都抛棄你逃跑了,你還有什麽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之類的。
自己的妻子都抛棄自己逃走,相信這對于那個聖騎士來說一定會造成不小的精神打擊吧?
當然,可可也不可能真的就這麽放人走而不添加任何一點點的保險。最後拍的那一下,詛咒就已經施加上了。
如果到時候那個女人真的逃走的話,那麽可可也可以随時随地把自己身上的詛咒轉移給鈎齒鼠之後再紮上一刀。至于那個逃跑的女人,那恐怕也就隻有孤零零的一個人死在外面的遭遇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顯然還是要來正面面對這名聖騎士。
可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掀開地窖門再次走了進去。她站在那個依然被綁得結結實實的聖騎士的面前,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後,臉上開始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把我的妻子帶到哪裏去了?”
巴斯的語氣中顯得有些忐忑不安,聲音中充滿了試探。
可可則是呵呵了一聲,緩緩說道:“怎麽?擔心了?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你妻子的嘛。不過可惜啊~~~!你妻子似乎并不是那麽關心你嘛。”
在稍稍停頓了片刻之後,可可繼續說道——
“我把她交給我們會長來處理了。而且會長和我說了,我們公會沒有必要養兩個囚犯。你和你老婆都有嘴,隻要從你們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口中撬出話來就行了。誰先開口,那麽另外一個人就沒用了。這個意思,你懂嗎?”
巴斯的面色略微一變,但是很快他的面色就重新恢複了正常,哼哼笑道:“耍我?哈!你以爲用這種騙小孩的把戲就能夠騙到我嗎?!我告訴你,她什麽都不知道,你們就算抓了她也沒有任何作用!”
可可知道,現在自己需要的是強硬!一種絕對強硬的态度絕對可以讓自己占據上風!
當下,她表現出一種更加輕視的态度,冷笑道:“你以爲沒有用就沒有用了?真遺憾,看起來你對你老婆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呀。我是女人,我當然比你這種可悲的男性更了解女人。你自以爲很多事情隻有你自己一個人知道嗎?可以啊,你可以試試。我倒是要看看,一個和你朝夕相處的妻子會對自己的丈夫有多麽的‘不了解’。”
虛張聲勢這種事情自然也是從艾羅會長那邊學的,如果現在艾羅看到可可現在這副模樣的話,估計又要抱住這個小妹妹開心地揉了。
事實上效果顯著,巴斯臉上的表情逐漸開始僵硬凝固起來。在沉默許久之後,這個男人嘴角的冷笑終于逐漸逐漸地收了起來,緩緩說道:“死靈法師,你可别忘了,你們公會缺少的可是一名聖騎士。我老婆可不是什麽聖騎士。”
可可倒是輕描淡寫地吹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甲,這個動作倒是從瑪歌那邊學來的:“有關系嗎?沒有聖騎士,我們可以招募一個洗衣服做飯的老媽子啊。我看你老婆也不錯,平時沒事的時候可以幫我們做做家務活。我看她那麽軟弱,隻要吓一下應該很快就能夠把所有的話都吐出來的吧?嗯,就是這樣。”
說完,隻見巴斯現在默默地低下頭思索,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可可也是對起司的這個分開兩人的妙計暗暗歡呼!
随後,她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你什麽都不想說,那我也不勉強。我們現在就等着吧,等到你老婆把什麽都說明白之後,我會在你下一次吃的食物裏面放滿你這次運送的貨物。讓你在那種極緻的快樂中停止呼吸。我想,這應該也是你最喜歡的死法吧?”
恐吓完畢,可可随即轉過頭就打算離開。
可就在她的腳步剛剛走到地窖門口,準備推開上面那扇門的時候……
“等一下!”
默默地,可可呼出了一口氣。
随後,這位死靈法師轉過頭,帶着些許譏諷加輕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這名聖騎士。
“你想……知道些什麽?”
————
“啊,會……會長……!”
“嗯?杏仁餅夫人?”
一踏入公會,艾羅驚奇地發現迎接自己的竟然不是自家成員,而是這個本來應該成爲階下囚的女人?
隻見杏仁餅夫人現在正穿着圍裙,她的一頭沾滿泥污,充滿了打結的頭發現在也被綁了起來,手裏握着那把平時擺放在角落裏面的掃把,似乎正在打掃公會大廳的地面。
突然面對這名女性,艾羅愣住。随後,他低下頭看着自己手裏面提着的那隻活母雞。
嗯……怎麽說呢?現在的狀況真的是有些尴尬啊。
“你……怎麽……?”
艾羅沖着這位杏仁餅夫人上上下下地掃了一眼,随後目光轉向那邊的地窖門,露出驚訝的光彩。
杏仁餅夫人則是連忙揮了揮手,大聲說道:“不不不!我……我沒有逃出來!是……是那個……死靈法師小姐……讓我在外面的。死靈法師小姐還說……我可以去小鎮裏面逛逛……但是我覺得也沒有什麽地方可以去,所以……所以……”
艾羅皺起眉頭:“那你拿着掃把幹嘛?”
杏仁餅夫人的臉略微一紅,将掃把貼在胸前抱住,輕聲說道:“我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我就想着……幫會長您打掃一下……或許您會……放過我們……”
多~~好~~啊~~!
如果公會裏面有這麽一位大姐姐沒事就想着打掃的話,那麽自家這個公會一定會變得幹淨整潔多了吧~~~!
平日裏那群家夥最多也就是打掃自己的房間,清掃公會大廳的工作也就隻有每周日才能夠組織大夥兒一起幹一次。平日裏就算公會角落裏面建立蜘蛛網了都沒看到那群家夥去挑弄一下!
唉……如果不是現在這種糟糕的狀況的話,艾羅還真想和這位姐姐好好聊聊。嗯,就像是閨蜜之間,友好地聊聊家常的那種聊聊。
“放了你,你也不逃走?呵呵,看起來你對你丈夫還真的是真愛。”
艾羅在旁邊的休息區沙發坐下,略微說了一句。
杏仁餅夫人那劉海下面露出來的嘴角微微翹起,俨然一種十分幸福的笑容:“我的丈夫……就是我的一切。至少在我們的兒子誕生以前,他就是我的一切……”
好吧,本來艾羅對這位夫人還有那麽一點點的好感。可是聽到她這麽一說,那些可憐的好感度現在又快沒了。
“我很好奇。”艾羅皺了一下眉頭,将手上的母雞一并按在沙發上,緩緩說道,“你們之前說過你們的兒子被拐走了,所以希望能夠去找回來。但既然你的丈夫是一名聖騎士了,光明教廷也不會不管你們的兒子吧?你們到底是經過怎樣的心路曆程,才會想到要違背光明教廷的教義,走上走私這條道路的?”
母雞略微有些掙紮,想要起身。但那略顯矮胖的腿顯然沒有辦法在背脊被壓着的情況下擡起來。
随着母雞咕咕咕的兩聲輕輕叫喚,艾羅擺出一個自認爲比較帥氣一點的姿勢,翹着腿,看着面前的杏仁餅夫人。
杏仁餅夫人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難色,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她似乎還是想通了一點,說道:“會長先生……您能不能夠向我保證,我和您說了之後……您……不會向光明教廷告發嗎?”
艾羅一愣,随即再次笑道:“這倒是挺有意思的,你們也知道自己的行爲不被教廷所允許啊。這也對,如果你們走私的行爲被獲悉的話,肯定會被光明教廷直接開除出教籍吧。”
“不……不是這個意思。”
這個女人的眼神中充滿了閃躲,片刻的沉默之後,她才緩緩說道——
“因爲……我丈夫……并不是光明教廷的聖騎士……也就是說……他屬于并沒有正式入籍的……屬于自封的聖騎士……”
聽到這裏,艾羅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但心中卻是有些犯嘀咕。
鬧了半天沒有入籍?僅僅是自封的?那和自家公會那個修女有啥區别?
“原來如此啊。嗯嗯嗯……也就是說,巴斯·杏仁餅先生是假冒的喽?”
不過明面上,艾羅還是需要保持自己身爲會長的尊嚴。
隻是手掌下面這隻母雞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即将遭遇的命運,翅膀打開略微拍動了一下,害的艾羅必須用更大的力氣才能夠壓制住它。
“不不不!不能……不能算是完全假冒的,隻是……還沒有得到教籍而已!而沒有得到教籍的原因……原因有很多……這裏面有很多很多的原因啦……”
看着杏仁餅夫人現在這副猶豫不決的模樣,艾羅直接擺擺手,說道:“你慢慢說,從頭開始說吧,不着急。”
杏仁餅夫人略微呼出一口氣,她低下頭,依然抱着那把掃把,似乎在努力整理自己腦海中的思緒。
過了許久之後,她才終于張開嘴,緩緩地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