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忌廉的房間門前,艾羅瞥了一眼那個地窖門。
說實話,經過一晚上的思考他還是沒有考慮好應該要拿這兩個人怎麽處理。
既然想不到處理方法,那麽現在也就隻有先這麽困着他們再想辦法了吧。
艾羅自己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他徑直走向煉金室,拿出一把特制的鑰匙打開架子上的一個保險櫃,從中取出一闆杜冷甲。
看着這片藥片,艾羅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但沒有辦法, 事情終究還是要去做。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确認一下這些藥片究竟屬于杜冷甲的哪一個系列。如果弄錯系列了,問題可就大了呀。
嗯……仔細想想,果然還是去找那些農場主買點雞鴨豬之類的牲畜,然後喂一下看看是什麽效果吧。
“唉……沒拿到杜冷甲後想着有了這個藥就可以賺大錢了。但真的拿到之後卻發現實驗藥效也要花錢啊……”
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之後,艾羅将這一闆杜冷甲塞進口袋,帶上錢出門去了。
而另外一邊……
可可偷偷摸摸地走到門前,看着自家會長離開之後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此時,已經洗完澡的起司從浴室出來,看到這個小丫頭正在門口這樣忐忑的模樣,不由得冷哼了一聲,說道:“死靈法師,你把什麽事情搞砸了?”
聽到起司的聲音,可可渾身如同觸電一樣猛地震了一下!不過緊接着這個小女孩連忙擺擺手,轉過頭緊張地說道:“搞砸?什麽搞砸?我可沒有搞砸什麽事情!真的!”
起司眯着眼,那雙在白天僅僅隻是淡紅色的眼睛保持着一種十分不信任的神色。
不過在片刻之後,這名血族卻是揉了揉自己還沾着水花的頭發,一臉無所謂地說道:“算了,反正和我無關。我去睡了。”
眼看着起司上樓,可可卻是默默地捏了捏拳頭,在猶豫片刻之後,突然有些緊張地張開口:“那……那個!”
“嗯?到底什麽事?”
起司百無聊賴地轉過頭,眼神中盡是那種無所謂的表情。
這樣的表情倒是讓可可有些爲難了,隻是在猶豫良久之後,她終究還是縮着脖子走上前,雙手有些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一樣地揉搓着,怯生生地說道:“我……我和你說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不告訴會長哥哥啊……?還有……能不能幫我……出出主意啊……?”
起司歪着腦袋想了想,突然一愣,伸手就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一副無可奈何地說道:“唉……你們人類女性就那麽喜歡我嗎?我知道我對于你們人類女性來說可能很帥,很富有吸引力,我好像尤其适合吸引你們這種年齡的小姑娘?但即便如此……”
“不,你想多了。”
可可的聲音十分的冷靜。
這樣的冷靜倒是讓起司顯得有些尴尬。
他捂着自己的頭發,轉過頭,看着可可那雙十分認真的眼神之後,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這才松開頭發:“好吧好吧,你說吧。看在我們現在還算是一個公會成員的份上,我答應你不告訴會長。”
得到應允,可可終于松了一口氣。她将自己昨天晚上和艾羅之間的商量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然後又把自己想要去勸誘那對夫婦的情況說明,最後還是說出了自己所犯的錯誤。
說完這些之後,可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帶着些許緊張的情緒說道:“所以……我現在應該怎麽辦?如果會長哥哥知道我搞砸了的話……會長哥哥會不會不喜歡我啊?”
起司撇撇嘴,在想了一會兒之後開口道:“首先嘛,你怎麽會想到和我商量這件事情的?”
可可搖搖頭:“這還用說嗎?那個刺客現在這種狀态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個子和芭菲即便是和他們說了他們也不明白,而且他們可能不會幫我保密。還有瑪歌姐姐……說實話,我比較讨厭她,哼!”
起司指着自己的鼻子,呵呵一笑:“原來我是被挑剩下的那個啊?好吧好吧,行吧!那麽你覺得……那對夫婦現在會怎麽想這件事情啊?”
可可噘着嘴,說道:“他們具體會怎麽做我也不清楚,但既然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的底牌,那麽接下來他們肯定會想着要假裝同意加入公會,然後再想辦法逃跑吧……我現在最爲難的就是這一點啦,我要怎麽樣才能夠說服他們真真正正地願意加入我們公會,而不是一直在我面前耍手段呢?另外……我希望能夠在會長哥哥察覺到之前說服他們……不然會長哥哥一旦發現我洩露了底牌的話……那會長哥哥可能會讨厭我的……”
這種情況對于可可這麽一個小丫頭或許比較難以對付,但對于起司這個老冒險者來說,也算不上有多大的難事。
他再次揉了揉自己還帶着水花的頭發,想了想後說道:“這個嘛……具體應該怎麽說服他們我不是很清楚,畢竟說服人這種事情一般不歸我管,而是藍紋做的。藍紋很擅長說服人的哦!隻不過我學不會他的那套而已。”
在回憶了一下和藍紋之間的那種合作無間的美好歲月之後,起司的嘴角也是不由得挂起了一抹笑容。回憶片刻之後,他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覺得吧,我們現在應該先分化那對夫婦才行。”
可可微微一愣:“分化?”
起司點點頭:“沒錯,分化。你看,他們是一對夫婦,是兩個人。兩個人被關在一起的話總會有一些精神上的互相依托的吧?所以在這種時候如果把他們兩個分開關押的話說不定就好多了。”
“而且吧……我覺得對他們這對夫婦要采取不同的應對策略會更好一點。比如說吧,那個聖騎士,巴斯·杏仁餅,這個家夥比較強悍,而且性格态度也比較強硬。這個時候就不能用懷柔政策,而要把他那強硬的性格直接壓下來。”
“他的老婆看着就是一個十分柔軟的女人,如果對這個女人進行懷柔政策的話,相信她很快就會相信我們,并且對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要對策得當,我們甚至可以讓她來幫我們一起說服那個聖騎士。”
可可歪過腦袋,略微思索了一下。
這麽想想好像也是!畢竟昨天晚上聊天的時候,杏仁餅夫人好多次都被巴斯壓着一頭,看起來就是一副十分畏畏縮縮的模樣。
這麽确定了一下之後,可可的臉上立刻浮現出笑容,沖着起司行了一個禮,笑着道:“謝謝!真的是個好主意!起司哥哥,謝謝你了!”
“起司……哥哥?”
起司似乎一下子有些沒有習慣這樣的一個稱呼,明顯地愣在當場。不過,當可可這個小丫頭急急忙忙地跑下樓之後,他也是呵呵笑了一聲,伸了個懶腰,回房間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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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後,可可再次振奮精神,來到地窖門之前,打開。
而裏面的那對夫婦似乎也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似的,雙雙轉過頭來看着進來的這名亡靈法師。
可可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凝視許久,随後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杏仁餅夫人,你跟我出來一下。”
那位婦人顯然沒有料到一開場就是這樣的操作,顯然有些疑慮。旁邊的巴斯則是連忙喊道:“你叫我老婆幹什麽?!”
可可哼了一聲,随手一揮,亡靈士兵已經在她的身旁出現。她略微閉上眼,再次睜開眼時露出那種十分有特色的的死靈法師的眼神,緩緩說道:“你可别忘了,你現在是階下囚。在我這裏,你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簡單一句話,可可就把巴斯的話頭堵上。
在亡靈士兵手上利刃的脅迫下,杏仁餅夫人終于還是顫顫巍巍地走出了地下室,跟随着可可一起來到了公會大廳。
“那個……那個……”
“呼……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相比起杏仁餅夫人的擔憂,可可卻是露出一抹微笑,說道:“一整個晚上都在下面待着,應該很不舒服吧?那麽這樣,隻要你不逃跑,那麽人魚之歌裏面你可以随意地逛一逛。甚至你還可以去外面的小鎮街道上走走,看看我們小鎮春天的景色。但是如果你想要逃跑的話……”
可可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了起來——
“那麽,你的丈夫可能就沒有辦法再看到明天早晨的太陽了。”
說完,可可擡起手,輕輕拍了拍杏仁餅夫人的背,笑了笑後,轉身帶着亡靈士兵再次走向了地窖。
隻留下現在一臉懵逼,甚至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才好的杏仁餅夫人,現在這幅手足無措的模樣了。
可可知道,自己是在刻意地放人走。
畢竟要對這兩個人分别進行軟硬兩手措施的話,對這個女人施行軟化是一種十分重要的手段。
看她那副樣子也是一副隻能賴在自己丈夫身上,除此之外什麽主見都沒有的模樣。這樣的女人可可也并不擔心她會就這麽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