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會,上午的陽光正照耀在人的身上,給人一種十分暖洋洋的感覺。
瑪歌一手拄着光明法杖,臉上依然帶着那種修女一般的溫和笑容,緩緩地走着。
此時此刻的她,似乎真的是一名受到光明教廷冊封的聖女,正在完美地綻放自己的光明,可以照亮每一個迷途羔羊前方的道路。
她就在前面走着。
而在他的身後,則是那位顯得有些垂頭喪氣的睿鷹伯爵。
“啊,瑪歌姐姐~~!今天也好漂亮啊!”
一個小女孩從瑪歌的身旁跑過,擡起手打了個招呼。
瑪歌笑的眯起眼,擺了擺手。
在等到這個小女孩背着書包跑向公會方向之後,這位漂亮的修女姐姐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這把光明法杖,雙手握住,轉身,用力——
碰——!
法杖的頭部重重地砸在背後睿鷹伯爵的臉頰上,将這個老人重重地錘倒在地,甚至是錘出兩粒牙齒,弄得這位伯爵滿嘴都是血。
“嗚!你……你!你怎麽敢……!”
睿鷹伯爵捂着自己的腮幫子,因爲疼痛和驚詫,他一時間甚至說不出話來了。
瑪歌倒是繼續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光明法杖,依然擺出一副十分溫和的笑容,笑着道:“哎呀!尊敬的伯爵閣下,您受傷了呢!這可不行啊,請放心,我現在立刻就爲您治療。既然光明之神賜予了我光明元素的親和,那我就發誓,一定要将其使用在撫平他人傷口的神聖工作之上!”
說着,瑪歌迅速在左手手掌上施展了一個治療術按在這位伯爵的臉頰上。肉眼可見的,伯爵那斷裂的牙齒和被撕裂的口腔開始迅速複原,腫起來的地方現在也是立刻消了下去。
“真的很不好意思,您還疼嗎?”
瑪歌靠近睿鷹伯爵,臉上帶着些許擔憂而又關切的表情。靠近之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陣陣幽香“不經意”間飄入這位伯爵的鼻子中。
睿鷹伯爵看着這個靠近自己,臉上寫滿了關懷色彩的修女,又看着她那一頭漂亮的白發在陽光下閃閃生輝,宛如散發着金子一般的光芒,不由得點了點頭:“啊……不疼……”
瑪歌擡起腳,重重地踩在這位伯爵的鼻子上,狠狠地,跺在地上。
“哎呀呀!伯爵閣下您真的是……怎麽又受傷了?請放心,我一定會迅速治好您的!您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的!請相信我!”
又是一個治療術上去,可這次睿鷹伯爵在臉上的痛楚消失之後連忙擡起手捂住臉,驚恐的表情通過他的眼神已經一覽無餘。
遮住臉嗎?沒事。
瑪歌握緊光明法杖,瞄準這個老人兩腿中間的位置,舔了舔嘴唇,再次舉起,毫不留情地重重揮落!
那一刻,鮮血迸發。
具體有多疼嘛……已經形容不出來了。
至少瑪歌知道自己應該不會理解吧?但這種事情不用去理解也沒關系。等到這位伯爵捂着裆部痛苦地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最後痛的快要暈厥過去之時,她随手再次拍了一個治療術上去。
“呼~~~”
瑪歌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當她再次拿着法杖走向這個老頭的時候,睿鷹伯爵卻已經害怕的渾身縮成一團。
說來還真的是可笑,一個六十幾歲的老頭,現在竟然害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他看着瑪歌,眼神中盡是恐懼,半個小時前的那種輕蔑眼神現在早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說實話,看到這個老頭子現在這種眼神,瑪歌覺得十分的舒适。舒适感遠遠超過了當街暴打一個老頭的罪惡感。她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用法杖的末端徑直頂着睿鷹伯爵的腹部,略微用一點力,這個老頭就害怕的大叫了起來。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啊!不要……!我……我錯了!我不會了……再也不敢了!”
瑪歌臉上的微笑依舊,笑着說道:“錢這東西吧,還真是個好東西啊。你有錢的時候,我在你面前就像條毫無反抗能力的母狗。但是你一旦沒錢了,我反而可以像打一條狗一樣地打你。所以說穿了,并不是‘你錯了’,而是‘你沒有錢,所以你錯了’。”
略微收起法杖,讓這個老頭可以緩一口氣,瑪歌感受着法杖上傳來的魔力。很顯然,這柄法杖似乎并不是很同意自己現在的做法。但……至少它沒有完全關閉魔力的通道不是?
這也讓瑪歌有了自信,知道事情的分寸在哪裏。當下她繼續笑着道:“聽你說的那麽慷慨激昂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喂,我的那些錢,也全都被你用在對抗杜冷甲的制造商上面了?”
睿鷹伯爵的一隻手捂着臉,另外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要害部位,艱難地說道:“是……是的!我承認……我對你做的事情……的确……很過分……!但那個時候……我才剛剛接管天河城……想要對抗杜冷甲……我真的需要很多錢……真的真的……很多錢……”
瑪歌也懶得去分析這個老頭究竟說的是不是謊話,手中的法杖再次一壓,立刻讓睿鷹痛的再次面露菜色。
“你這老頭還真厲害啊?明明自己有那麽多麻煩,但反手卻是把我們公會的事情告訴你手下的真實之眼,弄得我們公會不得不牽扯上你這些糟糕的事情。你說你幹嘛非要做那麽惡心的事情?安安靜靜地離開不好嗎?那個沉泥·沼澤就不用死了。”
“我!我!咳……咳咳……我……!”
眼看睿鷹真的有些喘不過氣了,瑪歌這才把法杖的力量稍稍松了一下。此時,旁邊有行人路過,看到這位修女竟然當街暴打老人,不由得紛紛掩面躲在旁邊輕聲嘟囔。
但瑪歌卻不管這些,繼續肆無忌憚地用腳踩着這個老頭,嘴角繼續流露出溫柔的笑容:“說吧,怎麽回事。”
“我……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人魚之歌……要害你們的公會!”
睿鷹那捂着裆部的手終于挪上來,艱難地抓住法杖,不想讓它再次戳穿自己的胃部——
“我隻是稍稍提了一下……!我也沒想到……沉泥·沼澤他……竟然就上心了!我真的……真的沒有想那麽多!人魚之歌對我……本身就有恩……我真的沒想……對付你們啊!”
嗯……算了,反正現在這個時候他也不可能說出什麽讓瑪歌不高興的話來。
看着現在躺在地上那麽害怕的老頭,瑪歌覺得自己的氣也順多了。一邊這麽想,她的腳也是從睿鷹的胸口擡起,就在這老頭真的以爲自己快要逃出升天的時候,瑪歌的一腳再次狠狠地踹在了他的鼻梁上,一時間再次血花四濺,弄得這位“純潔的修女”的鞋子,腳背,小腿和開叉的裙子上也是不由得沾染上了點點血花。
旁邊的圍觀群衆看到這一幕,倒是不由自主地吓了一跳,默默地向後退了兩步。更有一些人裝作沒看見,默默地走了。
拍上治療術,瑪歌現在也在思考該怎麽處理這個老家夥。
直接放走顯然不合适,畢竟自己那麽爽快地把他揍了一頓,萬一這個老家夥跑到外面去再次糾結了一群人來對付自己怎麽辦?
但是直接打死嘛……好像也不太合适,畢竟自己現在是個修女嘛,修女怎麽能夠那麽兇暴呢?盡管手中的這把法杖不會說話,但是瑪歌還是能夠每天都感受到這把法杖上傳來那種“要溫柔,要善良,要有包容心”之類的感覺,就好像是有個老頭子整天喋喋不休地教導自己一樣,煩不勝煩,弄得自己就算想要弄死人心裏也會不由自主地承受上一點壓力。
當然,隻限于弄死人。
純粹打人的話,這把法杖好像是基于自己能夠治療傷口,所以目前處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狀态。
揍人,揍得爽了。
但是在爽過之後,瑪歌卻覺得自己可能有些闖禍了。
看看躺在地上的這個老頭,這位修女略微呼出一口氣,裝模作樣地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繼續笑着說道:“原來你沒有想要對付我們啊?那這就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哦?既然都是誤會了,那麽我這邊可能需要再誤會一下吧。你就直接說吧!你覺得我怎麽揍你會讓我消氣?那可是三千多金币啊,我向你保證隻要我揍你揍得爽了就可以讓你走,這已經很劃算了。”
盡管瑪歌的笑容挂在臉上,盡管她現在的這幅表情完全就是一副溫柔和善的修女的模樣。
但是可以想見,睿鷹伯爵現在已經是被徹底吓壞了。
看着這個老頭一聲不吭,瑪歌輕輕點了點頭,自己也是在努力思索起來。
人嘛,已經揍了。
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把他放走。
畢竟這種貴族到底有多少本錢誰也不知道,現在把這個老頭放走了萬一以後他重新得勢了,那自己和人魚之歌豈不是會惹上天大的麻煩?這個家夥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會那麽容易寬恕别人的家夥。尤其是在被自己打了這麽一頓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