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還想要說些什麽,但是那邊的妖精女王卻是略微擡起頭,緩緩說道:“(妖精語)在對你們人類的遠古記憶裏,我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你們人類的确屬于一種十分多變的種族。”
艾羅微微一笑:“(妖精語)多謝誇獎。”
很可惜,這位女王的目光并沒有在艾羅的臉上停留多少時間,在短短的一瞥之後,她就再次溫柔似水地望着這個躺着的人類,嘴角散發出一抹并不如同以往那種“禮節性笑容”的微笑:“(妖精語)但是我卻必須要同意一件事。你說……你願意幫我傳達這位大人的話語嗎?”
艾羅立刻點頭,笑道:“(妖精語)當然願意。難得女王陛下願意接受我們人類中的一員,那我豈有不幫忙的道理?請放心!等到他醒了之後,我一定會幫您立刻傳達您和這位大人之間的言語,讓你們能夠順利進行溝通!”
妖精女王略微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對此,艾羅并不會感覺有多難過。在正式交易之前獻給對方一點甜頭,讓對方覺得自己的誠意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而且,雙方之間的言語可以完全經由自己來溝通,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比這更加可以掌握主動權的事情嗎?
“(妖精語)薔薇,你去安排一下,讓這些人類在我們這裏暫且先住下吧。”
薔薇略微點頭,随即飛出大樹洞和外面那些人魚之歌的成員溝通去了。
而艾羅則是老老實實地坐在這個草堆旁邊,略帶好奇地看着這個看起來并不怎麽帥氣的男青年,再看看這位妖精女王那滿面桃花的笑容。
嗯……難道花妖精一族對人族有着某種特殊的……癖好嗎?芭菲是這樣,這位妖精女王也這樣?
不過仔細想想,花妖精和人類的審美本身就有着很大的區别,萬一在她們的眼裏,像是布萊德和這個普通男青年這樣的樣貌才是她們審美中的“翩翩少年”,“溫潤王子”的類型呢?
哈,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光是憑借自己這兩天裏面了解的知識恐怕就足夠寫上一大篇的論文了吧?想想看,自己如果在老滕樹學院的學術報告中發表一篇有關花妖精的種族報告論文的話……
哈哈哈!那該值多少錢啊!自己會不會瞬間晉升爲博士?會不會得到一大筆的研究資金?會不會有超多的官方或私人機構來給自己投資,來邀請自己成爲那些機構的常駐人員?
錢,錢啊~~~!果然,冒險本身就是一種金錢才對啊!
艾羅一邊看着眼前的狀況,一邊散發出略帶傻氣的呵呵笑聲。
這樣的表情看在四周那些花妖精的眼睛裏面顯然有些怪異,她們紛紛繞開艾羅所坐的位置飛進飛出。可也就隻有那位妖精女王依然位于原位,手掌輕輕撫摸着男青年的額頭。
就這樣,一直到薔薇端進來一個漂亮的花朵盆,上面擺放着一個個圓形的,散發着琥珀色光芒,宛如珍珠一般大小的小球。這位侍衛長将花朵盆送到妖精女王的身旁,這位女王捏起一個金色小球放進嘴裏。看起來,這應該是這位女王的晚餐了吧。
說到晚餐,艾羅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也該餓了。他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嗯,也不知道可可那個小丫頭現在吃飽了沒有。
“嗯……嗯……”
正思索着的時候,那邊躺着的男青年突然發出一個輕微的呻吟聲。
聽到呻吟,妖精女王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欣喜的色彩,她甚至連晚餐也不吃了,而是直接飛到一旁,略帶些許緊張地看着眼前這個人類。
在輕微的呻吟之後,這個男青年那略顯削瘦的眉頭浮現出些許痛苦的表情。但在全身的一陣抽搐之後,他還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宛如森林一般的翠綠色的眼睛。
睜開雙眼,在渡過了剛開始的一陣迷茫期之後,男青年猛地咬住牙關,本能地伸手就要去捂自己疼痛的傷口部位。看到他動手,一旁的妖精女王則是連忙飛上前攔住他的手,柔聲道:“(妖精語)不能碰!你現在需要靜養,傷口不能碰。”
男青年略微一愣,不過很快,他就看到自己手掌上那位妖精女王。
在渾濁的視線之中,他顯然是被眼前這一幕給吓到了,連忙大叫一聲,身子更是向着後面快速後退!
“哇——!你……你是!你是什麽?!這裏是哪裏?這是哪裏?!哎喲!”
大樹洞内的空間算不上多寬敞,頂端也算不上多高,這個男青年随随便便地四處亂撞,自然是腦袋磕到天花闆,背脊撞上樹洞的内壁。在傷口和腦袋的雙重疼痛之下,他這才停下那種驚慌,慢慢地蜷縮在了角落裏。
妖精女王顯得有些緊張,連忙飛上去查看。在看到他背脊的傷口處再次開始映出血絲之後,連忙說道:“(妖精語)你先躺下來吧!這樣亂動傷口會裂開的!”
再次聽到妖精語的男青年也是慢慢挪開當着自己腦袋的手臂,他小心翼翼,又充滿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妖精女王,帶着些許惶恐地說道:“你……你在對我說話嗎?你說什麽?啊?”
眼看語言不通,妖精女王立刻扭過頭看着這邊的艾羅。
這下,艾羅的等待終于得到了回報。不第一時間開口翻譯,就是爲了讓這位女王能夠認識到自己這個翻譯的重要性,對不對?
“你先躺下吧,随便亂動的話你身上的傷口會裂開的。你放心,你在這裏很安全,沒有人能夠傷害你。”
艾羅柔聲細語,這個男青年聽到人類的語言之後也總算是略微冷靜了下來。他看了看艾羅,又看了看面前這個一臉擔憂自己的妖精,想了想後說道:“我……現在在哪?你們是誰?我又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艾羅一邊安排他躺下,一邊将他的話翻譯給妖精女王聽。這位女王在男青年重新在草堆上躺好之後,伸手一揮,一道甯神的香味就從他的指縫間湧出,環繞着這個男青年,讓他的情緒更加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