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
另外一個驚恐的呼叫聲,卻是從衆人的背後傳來。
艾羅回過頭,卻是被眼前的那一抹景象吓得心髒直接提升到了嗓子眼!
福勞斯的肩膀血流如注,哈娜攙扶着自己的丈夫大聲哭泣。
而在這對花店夫婦的旁邊,一個乞丐正用他的胳膊挾持住了那個還在患病中的小女孩。同時,用一把剪藥材用的剪刀,死死地抵住了果果的脖子。
“都讓開————!!!讓我出去——————!!!你們這些————怪——物——————!!!”
————
細雨,依然在下。
這冬日的一天現在竟然會顯得如此的漫長。本來僅僅隻是閑暇的一天,現在卻變成了最爲緊張的一刻。
艾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撐着傘,看着現場的環境。
許許多多的鎮民們已經趕來,五大三粗的男人們将那些不管是蘇醒過來還是沒有蘇醒過來的乞丐全都綁了個結結實實,一個個地都扔到了旁邊的一棟建築内,讓寇拉醫生繼續進行救治。
寇拉醫生的診所前現在已經成爲了禁區,許多人都在四周站着,卻不能過來。他們隻能看到圓奶酪鎮長和幾位在小鎮中德高望重的鎮民不斷地安慰那對花店夫婦,向他們說着“保證”“一定”之類的話。但是這些話卻絲毫無法讓哈娜姐停止哭泣,甚至在自己的丈夫肩膀處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治愈完畢的情況下,就想着要往診所内沖。
“請放心!我以鎮長的名義發誓,一定能夠救出你們的女兒的!一定!”
這一邊,圓奶酪不斷地安慰。
另外一邊,小烈酒老闆打着傘,看着作爲這次行動總指揮的艾羅,說道:“現在情況怎麽樣了?裏面的狀況如何?”
艾羅緊皺眉頭,略微咬牙望着那緊閉的診所大門,說道:“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乞丐挾持了果果,現在正在診所内不讓我們都進去。乞丐的精神狀況看起來異常的不穩定,雖然已經不再是如同之前那樣蜷縮着什麽話都不會說的模樣,但看起來也不像是能夠輕易溝通的模樣。”
小烈酒老闆略微想了想,繼續道:“你們人魚之歌當時也在旁邊吧?你們公會中那麽多的高手,難道沒有一個人能夠立刻遏制那個瘋子?”
被小烈酒這麽一說,艾羅明顯一副被戳到痛處的表情。他略微有些猶豫,但還是隻能說道:“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們根本就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在挾持剛剛發生的那一瞬間我們的人立刻就想要上前營救,但是那個乞丐看到我們接近之後立刻用剪刀插了一下果果的肩膀,我們擔心速度不夠快,隻能就此作罷,并且按照那個瘋子的要求,從診所内退了出來。”
“你們就這麽退出來了?”
很明顯,小烈酒的話語中透露出強烈的不滿——
“你們至少要應該保持能夠看到被挾持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隔絕所有的視線!最起碼,你們也應該留一個人在房間裏面和那個挾持者進行對話!讓他的情緒保持冷靜!”
小烈酒不斷地呵斥讓艾羅的脖子也不由得縮了下去。很快,這位酒吧老闆就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重,連忙止住了自己的話語,想了想後,歎了口氣說道:“算了……你不是武鬥系出身,這種緊急情況下也不應該對你要求太高。那麽現在你們打算怎麽辦?”
艾羅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重大,尤其是面對現在這種可怕的狀況。既然被小烈酒老闆罵了,那麽艾羅知道自己也必須盡快将這件事情重新解決!
爲此,他必須盡快将現在的所有信息全部都歸納起來,然後找出這個問題的突破口!
被挾持的小果果,女性,現在患有類似于風寒之類的疾病,剛剛吃完藥,現在意識是否清醒尚不得而知。剛剛肩膀上被刺了一下,有出血,爲了防止那個瘋子再次下手,也爲了能夠盡量及早地将果果救下來,絕對不能過進行太長時間的拖延。
那麽……救援方法呢?
艾羅的目光轉向自己所有的公會成員身上。
忌廉現在已經處在寇拉的診所上頭,可是現在煙囪那邊正燒着火,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突入。而診所的窗戶窗簾全都因爲天冷而拉了下來,也看不到裏面的狀況。
在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後,艾羅輕輕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可可,你去敲門,和那個瘋子聊天。你年紀小,又是女孩子,那個瘋子應該不會對你有太多的緊張感。同時你拿點吃的喝的東西進去,讓那個乞丐先保持冷靜。然後!忌廉!在他開門之後,你就利用暗影戒悄悄進去,在你的隐身消失之前立刻把人救下來!”
可可點點頭,打着傘,拿了一些面包和水,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座診所。而忌廉也是做好了準備,貼在診所的外牆上,一手拔出短劍,一手則是默默捏了捏自己手指上的那枚暗影戒。
遠處的艾羅看的提心吊膽,甚至在可可輕輕敲門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也是随着敲門聲而跳動了起來……
“叔叔,你還在嗎?你不要傷害我朋友,好不好?我給你們帶了吃的和喝的,你讓我進去一下,好不好?”
可可開口發話,與此同時,整個現場的所有人全部都安靜了下來。隻爲了能夠讓艾羅等人在這片細雨聲中聽到診所裏面傳來的聲音……
“不準進來!都出去!所有人都不準進來!滾!你們這些怪物!我不會怕你們的!絕對不會!”
“叔叔,我今年才十四歲,怎麽可能是怪物呢?你看看我的樣子就知道了,我真的,真的,真的隻是來送水,送食物的呀。”
一邊說,可可一邊回過頭看着遠處的艾羅。
艾羅則是示意她略微推門,可可點點頭,也是擡起手,輕輕地将房門推開了一條縫隙……
“你不準過來啊——!!!”
“呀——!”
伴随着門縫被推開,診所裏面立刻傳來那個乞丐瘋狂的叫聲和一個小女孩的慘叫聲。
聽到這聲慘叫,可可立馬推開診所大門,隻見那個乞丐已經将剪刀深深地插進果果的大腿外側,甚至還不斷地反複攪動起來!
看到這一幕,外面的哈娜已經是吓得暈厥了過去。而可可也是緊張地握住手中的鋼鐵法杖,立刻就要施法。忌廉則是迅速隐身,手持短劍迅速沖入室内,向着那個瘋子沖了過去!
“不準過來!你們全都不準過來!”
一邊喊,乞丐猛地拔出剪刀,不斷揮舞!好巧不巧,飛濺的鮮血恰好潑道沖上前的忌廉面前,這個乞丐看到鮮血竟然在半空中停住,同時還迅速向自己靠近之後立刻驚惶地大叫,拖着小果果快速退入更後面的起居室之中,反手就拉住那大門……
咻——!
袖箭飛出,穩穩地,釘在了那緊閉的大門之上。
也是在這一時刻,忌廉的身影從陰影中緩緩現行,而可可也是捏着鋼鐵法杖,顯得一籌莫展。
“該死的!”
艾羅憤憤不平地揮舞了一下拳頭,傘也不要了,立刻向着那間診所沖了過去。在他跑過去的同時,人魚之歌的其他公會成員也是一并沖上前進入診所。但在其他人想要一并跟上的時候,小烈酒老闆卻是立刻伸出手攔住在場的其他人——
“不要太多人,這裏我們就交給專業人士。所有人,都退後!”
伴随着小烈酒的這一聲大喝,其他鎮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不怎麽敢過來了。
診所内,艾羅背着雙手,咬緊牙關。他在端詳了一下起居室大門的模樣之後,立刻走出診所對那名刺客喊道:“忌廉,有突破口嗎?”
很快,忌廉就跳上房頂。片刻之後他再次從屋頂上露出頭來:“房子的後面有幾扇窗戶,應該可以直接沖進入。但是我不能保證沖進去之後不驚動那個混蛋,因爲拉着窗簾,裏面的具體情況我也看不清楚。要動手嗎?”
艾羅搖了搖頭,說道:“你在上面繼續觀察,如果有可以直接動手的機會的話我會通知你。”
“行!”
忌廉點頭,随即回到屋頂上蟄伏。
艾羅回到診所内,看着那扇緊閉的大門,眉頭依然皺起。
一旁的瑪歌看着地上那斑駁的血迹,說道:“本來隻是被刺了一下,現在又被刺了第二下,狀況真的很糟糕啊……會長,我們真的不能等到天黑了再動手嗎?天黑之後的話……”
說着,瑪歌瞥了一眼旁邊依然沒有穿衣服的起司。
可可卻是有些急了,說道:“這怎麽行?!現在距離天黑還有好幾個小時呢!果果沒有戰鬥力,也沒有魔法,怎麽可能撐那麽長的時間?對了!副會長呢?副會長現在在哪裏?”
艾羅呼出一口氣,關于這個問題他早就和娜帕在腦海内交流過了。那隻貓表示想要幹掉挾持犯的話很容易,但它并不保證人質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