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涉嫌商業機密的煉金室不太方便之外,艾羅帶着瑪歌幾乎将整個公會内的設施全都轉了一圈。甚至就連在最後面的一個小型舞台都讓她上去擺了幾個姿勢。這樣一番折騰之後,艾羅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累了,等會兒估計再去撸貓的精力也沒有了,隻希望這位小姐能夠快點厭煩,好回去睡覺去了。
一直到最後一個房間——訓練室。
推開門,眼前這個寬廣的訓練場讓瑪歌顯得有些好奇。她背着雙手走進來,東看看西望望,笑着道:“原來你們就是在這裏訓練的呀?你們公會那些家夥那麽強,都是從這裏練出來的嗎?”
一邊說,她一邊伸出手,拔出角落武器架上一把木質劍,在空中比劃了一下。
看着她的動作,艾羅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氣。至少可以确定,這位小姐并不是一個練武的材料,她揮劍的姿勢也沒有比自己漂亮到哪裏去。
“這邊這些木質的武器是我們平時訓練時候用的,在那邊還有一些力量方面的訓練設施。比如舉重,比如練習卧推之類的。戰鬥技巧方面就和煉金室一樣,請允許我不方便透露太多了。”
揮舞了兩下之後,瑪歌很快也對這把木質劍失去了興趣。她很随意地一扔,轉過頭望向牆壁上擺滿的各種各樣的真實武器。
艾羅無奈,隻能過來撿起木質劍,重新放回牆上。
瑪歌的目光從這一排排的武器上不斷掃過。看到了布萊德的盾牌、長劍和錘子,也看到了忌廉的尖牙短劍、袖箭。可可的法杖雖然是随身攜帶,但她的披風和其他的裝備一起都挂在牆上。
看着這一牆壁的裝備武器,瑪歌不由得呵呵冷笑了一聲:“你們公會還真窮啊,這些武器光是看着就簡陋,這些防具上也全都透露出一股貧窮的感覺,就沒有一件受到祝福的武器或防具嗎?”
艾羅幹脆也不回答,省的和這個女人繼續糾纏下去。
可就在瑪歌不斷掃過這些武器的時候,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個角落,卻是再也挪不開了。
那,是一把法杖。
是一把看起來布滿了灰塵和泥濘,充滿了陳舊感,杖身被摩挲了很久,都已經開始發油發光的法杖。
看到這柄法杖,瑪歌臉上那一抹嘲諷的笑容卻是開始逐漸消失。
就像是有着某種聯系一樣,片刻之後,她甚至有些忍不住伸出手,就要去抓那柄法杖……
啪地一聲,就在她的手快要觸碰到杖身的刹那,一旁的艾羅卻是及時地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
“其他任何武器你想要玩,想要看看,隻要注意安全那都可以。唯有這柄法杖,還請你尊重一些,不要用你的手碰它。”
本來,瑪歌的臉上帶着些許的期待和憧憬。
可在被艾羅如此強硬地拒絕之後,她臉上的表情立刻不再溫和,反而開始變得加倍鄙夷起來:“臭美什麽啊?不就是一把普通的法杖嗎?這樣的法杖我如果想要的話伯爵大人可以給我弄個十把八把!我隻是看你們好像沒有人用過這柄法杖,而感到好奇想要看看而已。你倒好,什麽态度?”
遇到其他時候,艾羅可能不會和自己的客人正面起沖突。但關系到這柄法杖,艾羅實在是不能容忍這個女人随随便便碰它,當下語氣也變得不客氣起來:“我就是這種态度。不管你的伯爵大人給你多少法杖也好,這柄法杖你絕對沒有資格碰它。它屬于一位品德高尚的牧師,屬于一位總是給他人帶來希望,可以掃除一切黑暗的光芒。他用它的生命換來了我們公會的存續,這柄法杖在這裏,代表着一種信念,一種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玷污的堅持。所以……”
艾羅擡起頭,直視眼前這個簡直可以說毫無底線的女人:“請你不要碰它,尤其是不能抱着玩樂的心态碰它。”
看到艾羅現在如此強硬的态度,瑪歌一時間有些被鎮住了。不過很快,她立刻轉過頭,一口唾沫極快地吐在那法杖之上!
這樣的行爲舉止讓艾羅實在是措不及防!誰能夠料到一個如此美麗的少女竟然會突然間做出這麽侮辱性的事情?!
“你——!”
“我?我什麽我?看把你得意的,還不允許任何人玷污的堅持?我呸!我這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種表面上堅持什麽信念,什麽道德的僞君子了。表面的客套話說的再漂亮有什麽用?不管是平時看起來多麽有操守的英雄,到我面前等到把衣服一脫也就全都一個鳥樣,有些自诩英雄的砸碎甚至連讓我爽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信念?堅持?呵,簡直就是笑話!”
瑪歌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羞愧之情,她眼中的那種鄙夷神色顯得更加的淋漓盡緻。當她看到艾羅急急忙忙去擦拭那被唾沫弄髒的法杖的時候,更是忍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
艾羅一邊擦着法杖,一邊強壓着自己心中的怒火,緩緩說道:“瑪歌,我錯怪你了。至少之前我還以爲你身爲上流社會的人物之後,至少還懂得什麽叫做廉恥。但是現在看起來,你簡直和一個卑微的窯姐沒有兩樣。”
聽到艾羅直接指出自己像窯姐,瑪歌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羞愧之情,隻是繼續冷哼着說道:“那又怎麽樣?你能把我怎麽樣?話說回來,艾羅會長你是不是沒有搞清楚你現在的狀況?我才是那個你應該好好服侍的人!你最好把我伺候舒服了,不然我随時随地可以讓你的公會灰飛煙滅!甚至讓這整個鹈鹕鎮都給你陪葬!誰才是老大,你給我搞清楚一點。”
擦完法杖,艾羅轉過身看着瑪歌,冷冷道:“毀掉鹈鹕鎮?誰?憑你的力量嗎?還是說憑你這個身體?憑你胸前的那兩塊肉讓睿鷹伯爵來毀滅我們?說穿了,你不就是一個隻能投靠男人的廢物嗎?如果離開了男人,你什麽都做不到,什麽也不會做。就像是當日卡普伯爵要殺你的時候那樣,你當時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反抗,隻能吓得驚慌失措,好像一條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