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羅有些緊張,畢竟這已經是最後第二場決賽。過了今天,還有一場,那麽這場公會戰争就宣告完美結束!
可就在他滿心歡喜地等待場上的人群散開,可可在場地中央高聲宣揚兩家公會的這倒數第二戰的精彩程度的時候……
“艾羅……會長,我可能……還沒有做好準備……”
這宛如巨錘一般的聲音猛地砸進艾羅的胸口。他迅速回頭,看到的,卻是聖餅那張充滿了憔悴與猶豫,甚至就連握着法杖的手都開始有些不太穩定的樣子。
“聖餅叔?!”
艾羅已經很累了,他真的覺得自己已經耗費了大量的腦細胞,處理了太多太多的問題!他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又碰到什麽奇奇怪怪的問題!
“怎麽了?爲什麽沒有準備好?您昨天不是已經答應說,隻要能夠拿回法杖,您就有力量重新施展聖之恩佑的嗎?!”
很明顯,艾羅的語氣已經有些急躁,他也不再顯得那麽的穩定。畢竟那邊的場上,巨山和魂之炎雙方的代表已經上場,這場戰鬥隻要等到可可的一些介紹和調動情緒之後,就要正式開始了!
面對艾羅現在這種急躁的模樣,聖餅卻是帶着些許虧欠的态度别過頭,甚至不敢再和艾羅雙目交彙:“我……知道,我的确答應過。但是現在我用我的法杖檢測了一下我體内的光明元素……我恢複的速度比我想象的還要來的慢……而且空氣中的光明元素感覺也很稀少,我恐怕……真的無法在現在這種時候施展那麽強大的光明魔法……”
艾羅愣在當場,他半張着嘴,整張臉都如同雕塑一般地僵持着。
他隻是呆呆地看着聖餅,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聽到了什麽!也無法相信自己這一天一夜來那麽努力地耗盡各種腦細胞,結果阙隻能換回這麽一個“無用”的結局?
看到艾羅愣住,那邊正準備觀察戰場的忌廉也有些急了,他連忙說道:“聖餅叔,這玩笑可不能這麽亂開啊!之前是你說隻要拿回法杖就能夠恢複,可在我們全都搞定了一切,就隻差最後一步的時候,你卻告訴我你沒有辦法恢複?如果你早一點告訴我們即便拿回法杖你也恢複不了,那我們這一天一夜的時間也好思考其他解決方法啊!你這樣未免也太坑人了吧!”
面對忌廉的呵斥,聖餅卻是依然低着頭,不敢和他對視。這位牧師的雙手緊緊地抓着手中的法杖,似乎正在因爲自己的無力而絕望。也隻有當他稍稍偷眼看一眼那邊躺着的撬棒時,才能夠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些名爲恐懼的色彩……
布萊德已經綁好了鈎齒鼠,可現在這一切都沒有辦法繼續操作下去,他也是隻能站在原地,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了。
倒是芭菲想了想,立刻飛到聖餅身旁,輕輕抖了抖身子,将更多的花粉和香甜氣息飄散在這位牧師的身旁:“聖餅,我幫你,恢複一下。香不香?甜不甜?會不會感覺,好受一點了呢?”
面對芭菲的關懷,聖餅卻是依然低着頭,始終都沉默不語。
場上,可可已經介紹完雙方參賽的陣容選手。吉斯會長對戰馳雷會長。
可可已經介紹完雙方,正邁着貓步晃晃悠悠地向着後台走來。
圓奶酪鎮長也已經拿起手中的小錘子,随時準備敲響第一回合的鈴聲。
吉斯和馳雷兩名會長也在對自己的戰鬥姿态做最後的調整,他們不斷地互相喝罵和挑釁,也是伴随着自家公會成員的加油聲和四周觀衆的呐喊聲。
他們的情緒顯得十分高漲,随時随地都準備展開這一場可以放開了打的全力一戰!
而在後台這裏……在這足以關系到整個公會戰争安全保障的這裏……
一切,卻是如同死一般的寂靜。
……
…………
………………
“呼……我就說呢,爲什麽聖餅叔會那麽輕易地就被奪走法杖。甚至,還會受那麽重的傷。”
突然,艾羅雙手叉腰,就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麽似的,臉上帶着最爲沉穩的微笑,緩緩地說出了這句話。
“打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奇怪,聖餅叔受到攻擊沒有什麽問題,可爲什麽我們小鎮的鎮民能夠那麽及時地發現受傷的聖餅叔,還能夠将他迅速轉移到寇拉醫生那裏?而且,這種公然和光明教廷的大祭司作對,甚至奪走大祭司法杖的行爲,作爲一個邊境城市的三流小公會的會長,究竟要有怎樣的膽子和後台才能夠敢于做這種事?”
緩緩地,艾羅走到撬棒的身旁,在他的旁邊緩緩蹲下,伸出手,将他的身子翻過來仰面朝天。
撬棒隻是瞪着艾羅,卻依然一句話都不說。
艾羅也不介意,繼續用這種面帶微笑的表情看着他。
而在接觸到艾羅這種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早已料到的笑容之時,撬棒那張始終都保持冷冰冰的臉卻是一下子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攻擊大祭司,奪走光明法杖之後還想要能夠平安無事,那麽就隻有三種可能。”
“第一,就是你們殺人蜂公會的背景實在是雄厚,雄厚到即便你們攻擊光明教廷的大祭司也能夠讓教廷把這個虧硬生生地吞下去。不過,以我對你們的了解,你們的背後似乎沒有這麽大的能量。”
“第二,就是你們瘋了。這種瘋狂讓你們做事完全不考慮後果。可經過今天一天的比拼,撬棒·無信者會長卻一點點都不像是瘋了的樣子,有些時候你反而顯得比我還要清醒。就好像剛才,我是真的快要瘋了,但你在占據這麽大的優勢的時候竟然依然一言不發?這足以證明你絕對不是一個瘋子,反而是一個十分冷靜的人。”
“那麽現在就是第三了。”
艾羅伸出手,輕輕地點了一下撬棒的額頭,笑顔如花地說道——
“你有充分的把握,即便你攻擊了大祭司,搶走了大祭司的法杖,這位大祭司也絕對不會向光明教廷通報這件事情。所以,你是和我們的大祭司之間有着某種交易嗎?也不像。如果真的有着某種交易的話,聖餅叔應該就不會承認拿回法杖之後他就可以恢複施法能力。”
“這麽算起來的話,也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們的手中掌握着某種信息,你們正在用這種信息來威脅聖餅叔,讓他不要協助我人魚之歌完成這場公會戰争。撬棒·無信者會長,不知道我現在所說的究竟對不對呢?”
看着艾羅臉上的微笑,良久,撬棒那張始終緊閉的嘴唇現在也是輕輕裂開。
同時,外面的場地上終于傳來了第一回合開始的鈴聲,吉斯會長和馳雷會長迅速進入了戰鬥狀态。
艾羅從來都沒有覺得時間這種東西竟然會如此的緊張。哪怕是以前在學校趕考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希望時間能夠盡量地走慢一點!
他背着雙手,在房間中來回踱步,目光更是帶着那股最爲濃烈的笑容透射在撬棒的身上。
此時此刻,撬棒卻是一言不發。他的表情卻是如同灰塵一般地沒有血色,目光也開始閃爍。似乎有某些東西已經被艾羅牢牢抓住,隻等待那最後的一擊,就可以渡過這一次的劫難!
艾羅轉過頭,那邊的聖餅叔也是沉默地坐在那裏。不過相比起來,他的目光卻是看着自己,眼神中似乎透露出某些期許……他在期待着什麽?
略微思索片刻之後,艾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無信者先生,你的計劃已經完全破産了。既然是能夠威脅聖餅叔,威脅一位光明教廷的大祭司的把柄,那麽一定非常重要吧?不用說也知道,你究竟是用什麽來威脅。但我要告訴你,你的這種威脅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唯一稱得上意義的,恐怕就隻有你的無能與失敗,将會在你被投入帝國牢房之後,繼續深深地烙印在你的腦海之中!”
碰——!
外面的競技場上,兩位會長的戰鬥發出一聲巨響。不過看起來雙方似乎并沒有受什麽傷。
時間緊急,艾羅也不能繼續拖延下去,立刻帶着最爲熱情的微笑,緩步來到撬棒的面前,蹲在他的身旁,輕輕笑了一聲——
“你,掌握了某些光明教廷的黑料,并以此來威脅聖餅叔不能施展魔力,對不對?”
那一刻,剛剛還面如死灰的撬棒突然間愣住了。
同樣的,後面坐在椅子上,手握法杖的聖餅現在也是一臉的驚訝。
後台中的其他人魚之歌成員們則是用一股十分信任的目光看着自家會長,開始爲自家會長所掌握的猜測而暗暗鼓掌!
“黑……料?”
良久,撬棒才緩緩地吐出這麽一句話。他的眼珠依然在不停地轉動,似乎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應對,好像自己隻要一個說錯話就會立刻被眼前這個矮個子會長給識破,從而完全敗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