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們人魚之歌的工作有纰漏?!”
可就在所有人都覺的這一切恐怕要就此落下帷幕之時,一個聲音卻是突然間穿過整個競技場,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
“又是誰說,我艾羅·加西亞爲了賺錢,甚至不惜傷害他人的性命?!”
所有人……包括那邊準備離去的吉斯和馳雷兩名會長,旁觀席上所有起身已經準備離開的觀衆們,所有所有的人!現在,終于都将視線落在那個看起來一點都不強壯,也沒有任何魔力親和的人身上。
“公會戰争,還是要繼續舉行!後天的晚上八點,門票照樣賣,盤口繼續開!還請巨山公會和魂之炎公會的諸位絕對不要缺席!這場巨大的冬日盛宴怎麽可以因爲這麽一點點的小問題就結束呢?我們必須要讓它圓滿成功才行!”
恐怕所有人現在都在用一種如同看待瘋子一般的眼神看着這個會長。
甚至就連圓奶酪爲首的鹈鹕鎮鎮民們,現在也是緊張地有些左立不安,不知道應該怎麽表态才好了。
而艾羅卻像是完全沒有承受任何的壓力一般,望着那邊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吉斯會長,大聲說道——
“人魚之歌的策劃絕對沒有問題,我們的工作也沒有任何的纰漏!同時,我艾羅·加西亞盡管愛錢,但也不會做出故意傷害你們公會成員的方法來賺錢!”
“所以,我會給吉斯會長一個交代,也會給在場的所有人一個交代!在後天的八點比賽開始之前,我會查出這位鐵鍋戰士爲什麽會受到如此重的傷的原因。并且,這個答案一定會和我們公會無關!我有把握,這個答案也一定會讓吉斯會長滿意,讓所有人都滿意!”
如此自信心十足的發言,倒是讓吉斯會長不由得對這位艾羅會長刮目相看。
在沉思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也是隔空大聲說道:“如果艾羅會長真的能夠有那麽大的能耐,可以編造出一個能夠讓我和我的公會成員全都心服口服的理由的話,那麽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我們巨山當然沒有理由拒絕繼續戰鬥。”
艾羅背着雙手,點點頭:“請放心,這個理由絕對不會是編造的。那麽,後天晚上,八點,還請今天比賽的雙方做好準備。等到當天我們可以繼續進行今天的戰鬥,同時進行新一輪的公會戰争!并且爲什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我多多少少心裏已經有些底了。”
環視一圈四周,在确認所有人的臉上都閃爍着驚訝與詫異,但每個人都帶着些許将信将疑的目光看着自己之後,艾羅轉過身,大踏步地走向後台。
至此,也是宣告今天的這場公會戰争落下帷幕。
————
自信……個鬼啊!
說完那些話之後,艾羅躲在後台裏面隻想着把自己牢牢地抱起來,然後大哭一場!
在那種情況之下,艾羅可是絕對不能承認是公會的準備方面或是自己有故意的問題。
畢竟一旦承認,那麽就等于過去兩個月的所有準備全都會瞬間付諸流水!現在自己的錢還沒有賺夠呢!如果真的停止公會戰争的話,自己的損失可不是簡單的一兩百枚金币那麽簡單了!
所以,哪怕真的是自己公會的問題,艾羅也絕對不能承認是自家的問題。一定要把問題往外甩,找一個和自家公會完全無關的問題出來,才能夠順利解決眼前的這種災難。
不過……
雖然是這麽想的,但關鍵的問題是要怎麽把這個問題推到外面去啊?!
對于現在的艾羅來說,這個問題才是真正痛苦麻煩的地方所在。但伴随着後台的大門一開,自家成員進來之後,他也是立刻一甩剛才那種十分委屈的模樣,重新恢複成自信滿滿的樣子。
“收尾工作做得怎麽樣?”
艾羅端起旁邊早就涼掉的紅茶,慢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忌廉看了一眼身後的成員們,緩緩點頭說道:“觀衆們和兩個公會都已經撤了,現在隻剩下鎮民們正在打掃衛生。那個受傷的戰士現在被擡到了寇拉醫生的診所内,這幾天都需要在那裏靜養。”
布萊德将聖餅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芭菲則是上前來撒了一圈花粉,讓這位牧師能夠稍稍甯神,盡量多恢複一些力量。
可可則是走上前來,這個小姑娘看起來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樣,眼神都顯得畏縮起來:“會長……哥哥……真的……真的不是我的問題嘛?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不管任何時候,作爲一家公會的會長都必須表現出十足的自信心來。
艾羅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說道:“現在,讓我們先來複盤一下今天的戰鬥和以往的有什麽不同。可可,你确認将詛咒施加在那位戰士的身上了嗎?”
可可小心翼翼地捏着手中的鋼鐵法杖,低下頭思考了許久,這才輕輕點了點頭:“我……我應該……做了……這個事情我不敢大意,每次都很仔細的。因爲艾羅哥哥你說過,這個詛咒的施加很關鍵……絕對不能夠有任何的閃失……”
艾羅點點頭,繼續問道:“那麽你施加詛咒的時候有發現任何的異樣嗎?”
“異樣?”可可歪着腦袋仔細思考,良久,她還是稍稍搖了搖頭,“我沒察覺出什麽異樣來……那個戰士是第一次出場戰鬥,所以給他施加詛咒的時候他似乎顯得有些抗拒……但總體上來說還是成功添加了……”
就在此時,一直趴在可可肩膀上的娜帕卻是突然飄了起來,開口說道:“說到異樣,在這個小死靈法師添加魔力的時候,我覺得有一個地方比較奇怪。”
艾羅眼睛一亮,連忙問道:“奇怪?哪裏奇怪?”
娜帕緩緩飄到艾羅頭頂,在他的腦袋上趴下,打了個哈欠說道:“這個小丫頭的魔力并不強,所以隻有當對方能夠完全接受的時候才能夠順利施加詛咒。因此,添加詛咒的要求就在于對方完完全全地放棄抵抗。”
“那個戰士在被施加詛咒的時候我看到他的表情并沒有什麽抗拒的意思,但小丫頭卻說對方有些抗拒?這就有些奇怪了。”
艾羅連忙追問:“所以呢?所以這代表什麽?是不是有什麽關鍵因素你沒有察覺?”
娜帕晃了一下尾巴,緩緩說道:“當時我也沒有在乎。畢竟你也知道,上場的冒險者們每個人身上都是頂着十幾層祝福和防護。我隻是覺得這個戰士身上的防護魔法好像有點奇怪,但具體哪個比較奇怪我就不太确定了。當時我覺得可能是我想多了,沒多觀察。”
既然娜帕表示自己沒有判斷,那麽艾羅也隻能放棄。他轉向一旁的布萊德和芭菲問道:“那麽,你們這邊呢?那頭鈎齒鼠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炸了?”
布萊德和芭菲來到綁着鈎齒鼠的地方, 仔細觀察,剛才那頭爆炸的鈎齒鼠現在卻是活的好好地,依然在呼噜呼噜地睡覺:“會長,是這樣的。這條鈎齒鼠顯得很奇怪,不管我們怎麽在它的身上劃出傷痕,它都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完全不在乎一樣。而且現在……它竟然像是完全沒有受傷一樣,當時我們想着中場休息的時候就和您說說這件事,可沒想到……還沒等到中場休息,就……”
“完全沒受傷?……快……扶我過去,讓我看看……”
說話的是聖餅,他擡起手等待人來攙扶,似乎真的是耗盡了太多的魔力,連走路都顯得很吃力。
布萊德和忌廉兩人一左一右立刻上前攙扶,讓聖餅移動到鈎齒鼠旁邊。
他蹲下來,仔仔細細地觀察着這頭呼呼大睡的鈎齒鼠,最後伸出手,輕輕地按在鈎齒鼠的肚子上。片刻後,他擡起手,一團顯得有些暗淡的光芒也是伴随着他的指尖從鈎齒鼠的肚子裏被抽了出來。
艾羅走過來,有些緊張地問了一聲:“怎麽樣?”
聖餅點點頭:“沒有錯,是光明魔法。而且……非常像是我的‘聖之恩佑’。可爲什麽我的保護魔法會降落在這隻鈎齒鼠的身上?”
“等一下,這隻鈎齒鼠是3号?”
忌廉現在也是湊了過來,他掃了一眼它脖子上的标簽之後,有些緊張地說道——
“3号……不正是那個戰士的記号嗎?”
現在,問題終于有了一點點的眉目。
艾羅略微呼出一口氣,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端起紅茶壺晃了晃,裏面的茶水卻是已經空了。
“看起來,我本來以爲沒有人會再來找我們麻煩。但現在看起來,這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啊。”
看到艾羅現在這樣一幅自信心慢慢的模樣,可可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會長哥哥……這……是什麽意思啊?你是說,到目前爲止還有人想要破壞我們的活動嗎?”
“哼,不僅是想,而且他們還确确實實地付諸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