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其他人來,槐林·心語的确算得上是一個年輕有爲的魔法師,魔力充沛,對公會也是忠心耿耿,而且對自己的女兒也是頗爲上心。
仔細想想,自家女兒現在也到了應該結婚生子的時候了,這個時候如果真的要選擇一個好女婿的話……
一邊想,吉斯一邊點頭。
看着這些公會成員如此群情激昂之後,他開口說道:“放心吧,優姬一定不會被那個混蛋迷惑的。不過她這樣一直悶在房間裏也不好,她的法杖破損了,而且魔力似乎也消耗過度……槐林,要不下午你陪陪優姬在小鎮裏面多轉轉吧?“
聽到吉斯這樣一句話,槐林簡直就是大喜!看得出來,他甚至恨不得立刻跪下去給吉斯磕頭了吧?
帶着“準嶽父”的這道旨意,槐林連忙回自己的房間梳妝打扮好,讓自己變得精神奕奕,宛如一位優雅得體的紳士。在準備好一切之後,他緩步來到優姬的房間門前。
剛要敲門,但随即想到一點,擡起手捏了捏,一團花卉在他的掌心中慢慢成長,開出一盤絢麗的花朵。
準備完畢之後,他才輕輕地敲了敲房門。
“優姬小姐?您在嗎?“
房間内沒有聲響。
槐林等了片刻,再次敲敲門——
“優姬小姐?會長覺得您這樣一直悶在房間裏不好,想要讓我帶您出門轉轉。您覺得怎麽樣?”
片刻後,房間裏還是沒有任何的聲音。
槐林的臉色有些難看,畢竟現在已經是下午,房間内怎麽會完全沒有聲音呢?
猶豫片刻之後,槐林第三次敲響大門,同時放大聲音:“優姬小姐!請回應一下?您在嗎?我進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連續三次敲門之後,槐林終于忍不住,伸手推開房門。
而迎接他的,卻是一個空空蕩蕩的房間。床上的被褥被疊的整整齊齊,一切都沒有任何的異樣。
唯一要說有問題的地方的話,那也就隻有窗台。
在窗台口,一條寒冰滑梯正在陽光之下燦燦生輝。
至于做出這個滑梯的人,卻是早已經不知去了哪裏了。
————
呼哧呼哧——
作爲寒冰法師,更是作爲一名剛剛被求婚的少女。
這恐怕是她這輩子所能夠做過的最爲大膽的事情,大膽到讓她到現在都無法遏制住狂跳不止的心髒!各種瘋狂的想法在她的腦海内盤旋,似乎在逃出公會駐地的那一刻,這個世界已經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困住她,她的心也伴随着這一場在常人看來微不足道的逃跑而變得無比的自由!
優姬穿着居家服,懷中抱着一些巨山公會的傷藥。
在冬日午後的陽光之下,她那帶着些許大膽,又帶着些許害怕,其中又夾雜着混亂與驚喜的身姿在人群中不斷穿梭,快速地向着遠處的目的地跑去!
很快,她終于抵達了自己的目的地——一條小巷。
在這裏,人魚之歌的那名牧師早就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優姬小姐?真的是十分感謝你。沒想到你真的願意協助我們啊。”
看到優姬,聖餅臉上閃過一抹惋惜和無奈的色彩,但很快就重新恢複笑容,笑着迎接她。
優姬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身爲一名魔法師,她恐怕從來都沒有如此認真努力地狂奔過。
當下,她伸手扶着牆壁,在讓自己狂跳的心髒稍稍緩和一點之後,才把懷中的藥材遞給聖餅。同時,帶着些許擔憂的表情說道:“那個……大祭司閣下,請問……那個……那個……費爾先生,他的傷勢……真的那麽嚴重嗎?”
聖餅微微點了點頭,接過這包藥材,說道:“的确很嚴重。恐怕魂之炎公會也沒想到他們的少爺會傷的那麽嚴重。不過幸好,你們巨山公會帶了那麽多的傷藥,我相信他一定會很快痊愈的。”
優姬點點頭,同時帶着些許埋怨的态度說道:“魂之炎的那些人也太糟糕了,出門做公會戰争竟然會沒有攜帶足夠的傷藥……如果我們公會也沒有帶夠的話該怎麽辦?唉……費爾先生也真的是非常辛苦啊……”
看着現在滿臉擔憂色彩的優姬,聖餅突然有些于心不忍,開口問了一句:“優姬小姐,曾經是否有人說過您……非常容易被騙?”
“嗯?什麽意思?”
看着優姬那一張寫滿單純,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表情,聖餅隻能搖搖頭,說道:“沒事。嗯……接下來我要去看看那位小少爺,隻是不知道優姬小姐是否有興趣……一起同行?”
聽到聖餅說出這麽一番話,優姬的雙眼猛地放光!她甚至有些激動,說話的語氣也開始顫抖起來:“這……這可以嗎?我真的可以一起同行……嗎?!”
聖餅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您是光明正大擊敗羅伯特的人,同時也是被這位少爺公開求婚的對象。再加上這次由我陪着您,相信魂之炎的那些人絕對不敢對您做出什麽來。隻要在進入駐地之後您一切都聽從我的吩咐,不要随便走動,不要随便說話,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說的不要說,那麽應該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既然有了聖餅的保證,優姬瘋狂點頭,語氣中已經壓抑不住那種歡喜神情:“好的好的!我一切都聽大祭司閣下的話!不該聽的不聽,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不做!隻要……隻要能夠看看羅伯特先生……那讓我做任何事情都沒關系!”
“唉……”
盡管優姬如此瘋狂的保證,但聽完這些話之後的聖餅的一口歎息,卻是讓優姬那本來放下的心一下子再次提了起來,她有些緊張地說道:“是……是有什麽問題嗎?”
“啊,不是。”
聖餅強行打起精神,繼續說道——
“隻是羅伯特先生的傷勢有些嚴重,所以我可能需要請另外一個人來幫我一起前往進行探訪治療。她我女兒,最近剛剛從首都來。同時也是一名藥劑治療方面的高手,隻是希望優姬小姐不要介意。“
優姬連忙搖頭:“我怎麽可能會介意呢?有人能夠幫忙治療羅伯特先生,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聖餅:“那……就好。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走吧。”
伴随着話音落下,聖餅領着這個看起來已經滿腦子粉紅泡泡的女孩向着魂之炎的公會駐地走去。也就是在駐地之前,一個身穿鬥篷的人已經早早地站在了那裏。看起來,應該就是聖餅的女兒了吧。
“哦,你已經到了呀?……安。”
身穿鬥篷的人聽到聖餅的聲音,随即回過頭,沖着聖餅略微點了點頭。而在看到後面的優姬的時候,她擡起手,摘下自己的兜帽,同樣向着她點頭,報以微笑。
那一瞬間,優姬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那是一種金色的光芒突然填充了她的整個世界的感覺!
眼前這位少女的年紀看起來比自己要小上兩三歲,但那股渾然天成的氣質卻已經讓這位寒冰法師卻步。
她的身上穿着一套簡簡單單的裙裝,但這身裙裝的每一個角落都被裁剪的十分合體修身。普普通通一件衣服,卻是讓這位少女穿出了貴族一般的氣息!
“父上,您來了。這位是?”
少女開口,清脆的聲音與優雅的舉止讓優姬不由得有些縮起脖子。
聖餅似乎有些不太習慣,愣了一會兒之後才轉向後面身着簡單居家服的優姬,說道:“這位?這位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優姬·爆錘小姐。優姬小姐,這位就是我的女兒,安。最近老滕樹學院放冬休假,她也就從首都來看看我這個老父親。”
安再次對優姬報以微笑,略微牽起自己的裙擺,以一個十分标準的淑女禮儀向着優姬彎腰行禮:“優姬·爆錘小姐,貴安。”
雖然說優姬是一個城市女孩,但洩湖城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小城市,她從小到大都被父親和公會成員保護着,在洩湖城也接受不了太過高等的教育。突然間看到安這麽一副得體的禮儀姿态,這讓優姬一下子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小城市的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慌慌張張之際,也連忙學着安的模樣向她行禮。
隻是,安牽着裙子,姿态優雅。
而優姬卻隻能拉着自己的褲子,這動作怎麽看怎麽都覺得滑稽。
“嗯?安……小姐?您看着……好眼熟啊?”
安捂着自己的臉龐,笑着說道:“真的嗎?很多人都說我長得像母上,還真的很少說我有長得像父上呢。”
聖餅“哈,哈,哈”地幹笑了兩聲。
被這麽一說,優姬倒是不好意思再說什麽了,隻能低着頭,站在聖餅身旁。
介紹完畢,三人前往魂之炎的公會駐地,敲開大門。
守門的人看到聖餅之後面帶笑容,看到頭戴鬥篷幾乎看不見臉的安之後也是略微楞了一下。但在看到後面跟着的優姬之後,一張臉立刻緊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