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來,艾羅對着鏡子仔細梳理着自己的頭發,一邊梳一邊哼着小曲。
他捂着自己的額頭感受了一下溫度……嗯,已經不燙了。
不過以後還是要注意不能再這麽疲倦了呀,要注意勞逸結合,這樣才能夠賺更多錢!
搭理完畢,艾羅戴上帽子,對着鏡子裏面的自己左看右看,最後确認自己已經完全複活成一個精力充沛的小夥子之後,他沖着鏡子中的自己豎起大拇指——
“完美!愛麗兒·加西亞,加油!”
随即,他打開大門,邁着自信的腳步踏出房門……
“你們什麽意思?!還錢!都給我還錢啊!”
“暗箱操作!你們人魚之歌暗箱操作啊!信不信我直接告你們!”
“還錢啊!那麽多廢話幹嘛?快點還錢啊!”
踏出房門後的瞬間,艾羅一下子以爲自己走錯地方了。
他轉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後,沒錯啊!那的确是自己的房間啊!
可是再朝着下面的公會大廳,幾十個人吵得面紅耳赤的人全都堵在這裏,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其中甚至不乏還夾雜着幾個鹈鹕鎮的鎮民。
要知道,人魚之歌可是一直以來都以與人爲善著稱,不管任何人艾羅都盡量以一種友好的姿态對待。
在自己不管公會的這段休息時間内,如果說這些家夥不懂得怎麽與人相處惹怒了那些遊客的話還好說,可這些鹈鹕鎮的鎮民現在竟然也堵在這裏?這可讓艾羅有些緊張起來了。
“怎麽回事?”
乍一看到這樣的場景艾羅也緊張起來,張開口問了一聲。
他不發話還好,可這一發話,下面那些憤怒的人們立刻擡頭,看到身在二樓護欄旁邊的人魚之歌會長。當下,這些人立刻把憤怒的矛頭從櫃台這邊的忌廉轉向艾羅,大聲咆哮着就向着樓梯那邊沖了過去。
“不準靠近會長!你們全都給我退開!”
眼見這些人要對自家會長不利,布萊德迅速擋在樓梯口,用自己龐大的身軀阻擋這些人群的沖擊。芭菲也是立刻潑灑香味,希望能夠讓這些家夥冷靜下來。
有了布萊德那龐大的身軀和強大的力量,而且聞到芭菲的香味之後有些人停下,這些人終究還是沒有能夠突破布萊德的防線。在嘗試了幾次知道無能爲力之後,這些人隻能待在一樓,伸手指着二樓的艾羅大聲咒罵起來。
“還錢啊!卑鄙小人!”
“騙子!搶劫犯!把我的錢還來!”
一些人看充不上去,一把沖到布告欄那邊,将用來釘布告的釘子抓起來,向着艾羅扔了過去。
雖然釘子打在身上不痛不癢,但看到自己公會現在遭遇這樣的對待,艾羅卻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他連忙伸手安撫道:“各位,請冷靜一下,你們有什麽問題可以和我說。但還是請諸位先冷靜一點。如果真的是我們人魚之歌有錯,那麽如果真的要賠錢的話,我一個鐵币都不會少了諸位!所以,還請各位先冷靜一點!”
在艾羅不斷地安撫之下,下面這些吵鬧的人群終于在這種安撫以及布萊德,聖餅兩個大漢的“勸解”之下稍稍冷靜了一點。
見這些人終于不再吵鬧,艾羅這才松了口氣,沿着樓梯下樓,在布萊德的保護下走到櫃台這邊。
忌廉則是連忙将櫃台的位置讓給會長,站在一旁。
重新回到自己熟悉的位置,艾羅現在可沒有一點點感歎自己又要回來工作的心情。
他的目光在自家成員臉上一一掃過,最後還是看着忌廉。
既然剛才他能夠站在櫃台這裏回答衆人的問題,那麽現在這個局面他應該可以解釋給自己聽了吧。
“忌廉,究竟是怎麽回事?從頭到尾,一五一十,不準有任何隐瞞地告訴我。”
忌廉的臉上帶着苦澀,他輕輕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會長,這件事情不單單是這些人想不通,我們其實也想不通。”
“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巨山和魂之炎之間應該進行一場單人公會戰争。在昨晚的比賽之前,雙方之間的積分是24:26,魂之炎的積分反超了巨山公會。”
“所以昨天晚上這一場是決定雙方公會之間的積分實力是就此拉開,還是重新恢複膠着狀态。”
“這次的戰鬥,巨山這邊派出了第一戰時候獲得勝利的那名戰士,魂之炎這邊上了一名法師。因此許多人都見識過巨山這名戰士的實力,所以很多人都買了巨山這邊赢。”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場我們賽前都認爲應該會纏鬥許久的戰鬥,卻是在第一回合就決出了勝負。巨山那名戰士失敗了。”
“而他失敗的原因,則是他故意投降,主動認輸。”
說到這裏,艾羅已經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在這場所有人都期待,都等着看魂之炎公會是否能夠積分反超的戰鬥,其結果竟然是這麽一個不到五分鍾就迎來結束?這樣的結果誰能夠受得了?
這也難怪這些人會在這裏高喊退票了。
不過喊得最兇的應該就是那些下了注的人,這些買了巨山公會勝利的人結果在短短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裏就輸了自己大量的金錢,這換成自己肯定也會質疑這場戰鬥中究竟藏着怎樣的貓膩了。
雖然現在艾羅很想去查清楚這場戰鬥究竟是怎麽回事,但現在還是先安撫這些人群比較好。
“忌廉,把昨天那場比賽的盤口收入表給我。”
艾羅也不遲疑,迅速開始處理眼前的這件事情。在稍稍翻看了一下忌廉拿過來的賬簿之後,他點點頭,說道:“既然這場比賽出現了那麽大的問題,那麽我們人魚之歌身爲主辦者,當然應該負起責任來。請大家将手中買的下注券拿過來,我們會一一進行賠款。同時,昨天那場比賽的收入我們也會如數退還。”
“會長?!”
聽到艾羅這麽一說,旁邊的忌廉有些着急了。
他瞥了一眼那邊現在已經開始有些面露喜色的人群,走到艾羅耳邊輕聲說道:“您真的要退錢嗎?昨天那場比賽的勝負一出來之後,買魂之炎公會勝利的人已經把賭金拿走了,如果我們現在再退款的話,就注定要虧本了呀!”
艾羅輕輕搖了搖頭,伸手略微推開旁邊的忌廉,繼續說道:“那麽,現在各位可以來進行退款了。”
既然艾羅不管怎麽說也願意退款,公會的衆人也沒有辦法說些什麽。
倒是那些剛剛還吵吵鬧鬧的人群現在一個個的興高采烈,一個個地跑到艾羅面前,将手中的賭博券退了回去。
等到這些人高高興興地拿了錢離開之後,人魚之歌願意爲昨天的比賽退款的消息也是立刻傳遍了整個小鎮。那些花了錢卻沒有辦法好好欣賞這場比賽的人群也是在很短的時間之後就一股腦兒地湧入人魚之歌,幾乎要将公會的門檻給踏破。
爲了防止出現騷亂,艾羅還是隻能讓成員們在公會外面搭建起一個小小的台子,讓這些人一手拿票登記,一手還錢。
不過,這也并非每個人都能夠保存着昨晚的賭博券和門票。用不了多久,就有人開始兩手空空地來到台子前,大聲咆哮着說自己一怒之下把門票和賭博券全都扔掉了。但即便如此,依然要求人魚之歌還錢,用來填補自己的虧損。
對于這種“遺憾的真相”,艾羅并沒有說什麽。他隻是讓對方繼續依照有票的人進行登記,之後還錢。
這樣的做法自然會讓忌廉,布萊德,芭菲,可可,聖餅五人臉上露出爲難之色。不用說其他的,光是這種沒有門票和賭博券依然能夠還錢的通知一出,本來看起來并不算太長的排隊隊伍,一下子就變得越來越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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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陽光倒映在屋頂的積雪上,反射出些許耀眼的光芒。
上千張門票再加上賭金,愣是還了差不多大半天才算是完。
拿着錢離開的人群中有些人臉上笑容滿面,表情并不像是單純挽回損失,而好像憑空賺了一筆似的。
也有一些人在拿着這些錢之後還不忘對着艾羅開口罵上兩句“騙子”後,才像是做戲做足了一樣拿着錢,開開心心地走了。
“您的名字,之前應該登記過了吧?”
眼看太陽已經要下山,艾羅翻看着前面的登記手冊,緩緩地說了一句。
而這個站在台子前準備拿錢的大漢臉上一紅,但還是強撐着說道:“誰……誰!胡說八道!我的錢……我被你們騙了!門票錢……還有……賭博券……那個……我都扔了!我不管,總而言之,還錢!你們,快點還錢!如果不還錢的話,我就繼續罵你們是騙子!你們這些打假比賽的騙子!”
這個大漢的咆哮聲音很大,就像是想要刻意壓抑他那顆膽小而懦弱的心靈似的。
艾羅略微搖了搖頭,緩緩合上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還在排隊的差不多百餘人。又看了看旁邊站着,不斷搖頭的鹈鹕鎮的鎮民,繼續說道:“這位先生,我知道你被這次的比賽坑過了。但我想您的記憶恐怕真的不怎麽好吧?您上午已經前來拿過一次錢了。而且還是在沒有門票和賭博券的情況下拿的。這裏可是有着你的簽名的。還是說……你是想說在我們鹈鹕鎮還有一個和您同名同姓,并且外貌也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不說其他的,我對自己的記憶裏還是有點自信的。”